关德彪和马河奎按照老黑临终前的吩咐,去了鹰嘴崖。鹰嘴崖座落在林海深处的松花江边,这里本来是一片高山平原,可是,恰恰就在这片密林里,兀地突起了一座象凶猛的雄鹰一样张开尖尖的带勾的尖嘴,象是要吃掉整个世界一样的陡峭伟岸的巨峰,它舞动着强健的双翅,用那双犀利的眼睛腑瞮一切,洞察一切。其形状栩栩如生,惟妙惟肖。就象是一个能工巧匠,巧夺天工,塑造的一样。它北靠水流湍急的松花江,东南西三面包裹在茫茫林海里,是个能攻能守又能退的险要地方。它依据天险,有天然的屏障,老金他们就在这里扎下了营寨。
关德彪和马河奎深一脚,浅一脚的来到鹰嘴崖。这里的人们正在操练兵马,一片繁忙。他们有的练习射击,有的练习武功。关德彪和马河奎的到来,比较引人注目,大家立刻围拢过来,其中有许多认识关德彪的,就问;"这位兄弟不是关德彪吗,你怎么到这来了?"关德彪苦笑一笑,声音低沉地说;"俺是来找你们的,老金在吗?"
"在,在屋里和指导员研究打鬼子呢?"有人说。
"那还是等一会儿吧。"关德彪和马河奎坐在大木墩上休息。有一根烟的功夫,只见老金和那个叫指导员的人笑呵呵的边走边唠着嗑出来了。关德彪和马河奎急忙迎了过去。
"关老弟,你怎么来了?"老金一眼就看见了关德彪,热情的问。
"俺是特意来找你的,不好了,出大事了!"关德彪急切地说。
"出什么大事啦?坐下来慢慢说。"老金在一棵倒木上坐下来。
"日本鬼子血洗了红土崖,老黑大哥也走了。"关德彪哭丧着脸说。
"他上哪去了?"老金大吃一惊,他觉出了事态的严重。关德彪把他在红土崖见到的一切和上临江警护团救老黑的事儿,向老金学说了一遍。气得老金一拍大腿站了起来;"这帮畜牲,务必得给他们点颜色看看,替老黑报仇!"
"据可靠消息,这几天日本鬼子要有大动作,关老弟也不是外人,咱们合计合计怎么办?"通过和关德彪的几次接触和老黑的介绍,老金早就认定关德彪是个可以信赖的人,是自己人,就把他得到的消息毫不隐讳地告诉给他,并和他核计打日本鬼子的事。
"这几天,日本鬼子丧心病狂的大肆抢掠中国的木材,他们利用森林小火车,把木材运到红土崖林场,再从那里穿成木排,等到来年开春开江,跑桃花水儿的时候,从松花江放到船厂,再从那里装大火车,运回他们日本国。"指导员把他们听到的消息向关德彪他们做了介绍。
"这不就是胡子吗?这和抢有什么区别?"听了指导员的话,关德彪气得一下站了起来。
"是啊!他们在大肆掠夺中国的财物,咱们坚决不允许,得想一个办法治治他们。"老金慢条斯理地说。
"怎么治理?给他们一把火烧了不就得了吗。"马河奎觉得轻而易举的就可以治了日本鬼子,就不假思索地说。
"那可不行,你怎么烧,在哪儿烧?"老金问。
"他们往哪囤积,就在哪烧。"马河奎蛮有把握地说。
"他们要在红土崖囤积,那里四周都是原始森林,你一把火烧了那么多红松,不把森林都点着了吗?那么做得不赏失,不仅起不到治理日本鬼子的作用,而且我们还赔了夫人又折兵,那不行,那是蛮干,至于怎么做?得另想办法。"老金当然不赞成马河奎的主意,他反驳说。
"那怎么办?总不能让他们把咱们的木材都搬到日本去吧?"马河奎觉得自己的主意没被采纳,很不是心思,心想,既然你们征求我们的意见,我说的话你们又说不对,不还是把我们当外人了吗,看看你们有什么主意?他就再也没有吱声,而是采取了沉默。关德彪始终也没有吱声,等大家都表完态以后,他说;"以我看,咱们还是想办法破坏他们采伐,木材采不下来才是根本,咱们还是派人先探听一下,打一个有把握的仗。"听了关德彪的话,大家谁也没有吱声,就按他的话去做了。
当天夜晚,马河奎和关德彪打了声招呼,悄悄地离开了鹰嘴崖。第二天早晨,老金发现不见了马河奎,心里顿时紧张起来,他急忙和指导员商量,如果马河奎跑了,那就得立刻转移营地。事关重大,二人有点后悔不迭!俩人一起急忙去找关德彪。当时,官德彪正在习武,象个若无其事的人一样。当二人询问关德彪马河奎去了哪里?官德彪笑而不答,二人问急了,关德彪笑呵呵地对二人说;"放心吧!他是中国人,是不会出卖咱们的,至于他去干什么?我心里有数。"虽然关德彪没向他们说明马河奎究竟干什么去了,但这也足以让老金他们定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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