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离殿上,包括方雪在内的十甲新科进士跪拜在地。
“平身。”
“谢皇上。”
“诸位爱卿皆是未来栋梁,还望诸位莫要懈怠,勤练己身,匡扶社稷。”
离炎不再说话,挥手示意太监宣旨,太监向前走了两步,展开圣旨开口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二甲进士贾可、俞飞、商丘、吴文彩、段峰、乔楠、张可入天林苑进修三年。探花关风月,授开阳州判,榜眼钟离,授朱雀寺少卿,状元方雪,授庐阳知府,原庐阳知府司马雄升任镇军大将军,总领北斗七城军务。钦此!”
方雪一听,皇帝封自己做庐阳知府,先是一愣,知府之职似乎是大了点,特别是庐阳知府,还顺带统辖北斗七关以北广阔的丘陵地带,虽然只是从四品,但是手中的权利,说是土皇帝也不为过。
跟着就是一喜,看来皇帝是看到了自己考试的那首诗,特地将自己派往庐阳任职。
关风月鼻子都气歪了,倒不是开阳州判不好,而是新科进士入朝为官一般都是六七品的样子,自己确实是个从七品小官,但是方雪居然成为从四品大元,就连钟离这个其貌不扬的年轻人也落了个从五品的官职,这其中的落差真不是一般的大啊。
还没等新科进士谢恩,就有一人站出来说道:“万万不可啊,皇上,新科状元资历浅薄,阅历未丰,万万当不得庐阳太守一职,请皇上三思啊!”站出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司马雄的大伯司马途,跟着就是司马氏一派的人陆续站出来,反对方雪任庐阳太守一职。
司马雄任庐阳知府八年,早已经把庐阳打造成铁桶一样,每年司马家从北方所获得的好处不计其数。
现在皇帝要将司马雄往南调,虽然表面上是升迁,不管是军权还是官职都是跳跃性的上升,但是不要忘了,北斗七关的七位知府可都不是一般人,司马雄与那七位争权,不但结果输赢难料,就是其中所需要花费的时间也不知道要多少。
但是肯定不能直接跟皇帝说让司马雄不要升迁,只好从方雪这面下手。
离炎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出,也没有动作。
如他所料,吴道武站了出来:“新科状元虽然年纪比较小,但是无论是文采还是武功,都远超同辈,堪称文武双全、少年英雄,欠缺的只是时间而已。况且庐阳在司马雄的统领下,风调雨顺、长治久安,有什么可担心的,尚书大人过虑了吧!”
吴道武一句话,既点出了方雪的能力与潜力,也褒奖了一番司马雄,没有给司马途留下一点反击的余地,司马途也是老谋深算之辈,略一思索得失之后,直接点了吴道武的名:“国师你一向都是以刚正不阿称道,也甚少干预朝政,怎么这次如此偏向新科状元,据说新科状元现在就住在你府上,并且与令郎私交甚笃,国师此举是不是有点因私废公,任人唯亲呢?”
“尚书大人此言差矣,状元郎任庐阳知府乃皇上钦点,我事先并不知情,我只是十分赞同皇上的决定,并且认为尚书大人有些危言耸听,这才站出来说一两句,并非干预朝政,而且古语有云:“内举不避亲,外举不避仇”吴某人做事一向光明磊落,万万不会做那拉帮结派,结党营私之事!”吴道武一席话说得铿锵,顿时使得朝中一些中立派倒想了方雪这边。
纷纷表示赞同方雪做庐阳知府,顺带还奉承一下离炎的英明,司马途见大势已去,正准备放弃。
突然,一个声音打断了司马途想要退回去的念头,“我南天国开国以来,尚未有过进士及第便一跃成为从四品大元,皇上此举却是有欠考虑,就算皇上十分钟意状元郎,也应该考察一段时间,不然若是出了问题,岂不是要贻笑大方,有损皇上英明吗?”说话的人虽然须发皆白,却精神抖擞,而且皱纹很少,正是前代战神,现任太师方顶天。
方顶天坐在离炎下方第一位,与吴道武遥遥相对,说话时也是盯着吴道武。
吴道武颇感无奈,本想帮方雪一把,谁知竟然把方顶天推到了司马途一边,一些正在观望的官员一见方顶天发话,立刻站到了司马途一边,于是天离殿上分成了两派,争吵不休。
关风月压抑不住愉快的心情,嘴角微微翘起,他知道方雪任庐阳知府的事,今天恐怕要不了了之了。果不其然,离炎揉了揉胀痛的脑袋,示意太监制止争吵,太监看到之后大声喝道:“肃静、肃静!”
方顶天不理朝政多年,离炎也没想到方顶天今天会说话,只好无奈宣布道:“既然方太师也觉得朕有些心急了,此事就容后再议吧。”
说完再次挥挥手,太监高喊道:“退朝!”
百官鱼贯而出,方顶天和吴道武也跟在众人的身后,方雪事先收到离炎的通知早朝之后留下,所以就站在了原地。
司马途经过方雪身边是,恶狠狠的盯了他一眼,吴道武则是拍了拍方雪的肩膀,至于方顶天,则是没有拿正眼看方雪,也算是给他意个下马威,以免方雪在自己面前眼高于顶。
百官都退下之后,方雪才在太监的带领下,慢慢的走进了御书房,离炎早已经坐在书桌前,见到方雪之后,放下手中的奏折。
“你的事我都知道了。”
方雪莫名其妙,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事。
离炎见方雪没有明白,又说道:“为了个女人,就把自己弄到只剩半条命,说好听点叫有血性,说难听点就是愚蠢。”方雪顿时尴尬无比“你是个人才,年轻又有血性,所以我钦点你为状元,又让你做庐阳知府,我希望你能成为我的人!你明白吗?”
“明白。”
“你自去吧,方老头应该会尝试拉拢你,搞定他,庐阳知府的位子,就是你的!”
“是。”方雪退出了御书房。
离炎看着窗外的木棉花树,悠悠的在微风中摆动,喃喃道:“这水已经清太久了,该浑一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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