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DEX:男孩（1 / 2）

“来吧，赐予你一个能力......”

这天正好是男孩的哥哥入葬的那一天，由于家里没有什么钱，哥哥连葬礼都没有，墓都是临时搭的小土堆。妈妈出去打工了，哥哥死了，意味着少了一条经济来源。

这年，男孩12岁。

“过来。”

男孩听见有人在呼唤他，然而，环顾四周却谁也没发现。

“是叫我吗？”男孩大声问。

“是的。”

“过去..….哪里？”

“顺着声音走。”

男孩大胆的走了几步。

“啊呀啊呀，反应真是迟钝啊，还得我亲自走过来。”男孩背后突然出现了一名穿黑衣服的青年。从声音上判断，应该是一名女性。她那巫师般的衣服，特别是那看不见脸的风帽，令男孩产生了一点恐惧。

“那个…...你是...…？”

“对哦……你还不认识我……不过没关系，你想要拥有看穿自己或对你而言重要的人的未来的能力吗？”

“想！当然想！”

“那就签订契约吧。”

“什么是契约啊？”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啊……唔，你还不知到契约是什么……小学生啊。没事，反正不签也要签喔，能力是看穿未来，但是如果喝外人说了你所看到的东西……”

“我知道，就会变成石头对不对？”

“那个是海力布的故事……不会变成石头的，不过你会忘记所有看到的一切，在你能够说出来之前。”

“哦。”

“它的名字叫……INDEX。”

……

转眼间男孩已经初二了，人长的眉目整齐，玉树临风。这天，男孩依旧是5点起床，先去工地打工。自从哥哥去世以后，除了妈妈家里需要另一个人来工作挣钱，于是男孩借用和自己外表酷似的哥哥的身份证去工地打工，并且出于男孩强壮的身体，每次都能赚到不少的钱。如果不是为了去工地打工，皮肤会更白一些。当然，仅靠这么一点点完全不够用，于是——

女孩出钱了。

女孩是班中永远的第二名，人也长的沉鱼落雁，更重要的是家里有钱，每个月都用几百元的零用钱，是班中男生仰慕的对象。男孩虽然帅气，却因为家里穷，几乎没什么人喜欢他。女孩生性勤俭，根本用不掉，于是剩下的尽数给了男孩，这才勉强使男孩能上得起学。出于感激，男孩加倍的学习，回回都是班里的第一名，而且经常帮助女孩略显不擅长的理科。

“老李，几点了？”

“哦，快七点了，赶快去吧。”老李是唯一一个知道男孩的所作所为的，每次都会瞅瞅工地的那个破钟告诉男孩该去上学了。

男孩向工头示意了一下，跨上锈迹斑斑的自行车飞快的向学校疾驰而去。到了学校，男孩转了个弯向车库骑去。他知道自己喜欢着的、同时喜欢着自己的女孩在看着他，但是出于面子与害羞，他没有勇气向三楼的教室看去。

男孩骑车进车库，麻利的锁上车，从地下车库中走了上来。

女孩也假装一直在复习而安静地坐着。她扎着马尾辫，头发很长，且没有刘海。身上穿的一直都是男孩只能看、不能买的名牌。男孩坐下，拿起作业匆匆的赶着——昨天夜里，又加班了。

不久，学生们到齐了。男孩虽然因为家境不走什么桃花运，但是哥们儿死党还是有几个的。有的人和男孩虚假地打招呼，然后嬉皮笑脸的趁男孩不注意抢过他的作业。一开始男孩会反抗，不过看看他们成绩也确实没怎么下滑，也就不管他们了，爱抄就拿去吧。

这天上午最后一节是体育课，这是男孩最期盼的课——要说做题，男孩也许偶尔会突然无法“灵光一现”，但是体育就不一样了，篮球足球羽毛球，跑步跳绳俯卧撑，那个不是男孩擅长的？但是......女孩就不一样了。女孩在体力方面十分不足，明显落后于初二女生的正常水品。男孩曾经帮过她一点忙，但也无济于事。唯一能做的，就是在体能训练一开始的800米长袍做点手脚。

照例，这天的体能训练是在室内做的，由作为课代表的男孩来领跑。男孩将速度放慢了一倍，一切都是为了不擅长体育的女孩。

突然，体育馆里从女孩那里传来了三记响亮的喷嚏。男孩听见女孩说了一句：“要是天能暖和一点就好了。”

男孩突发奇想，用了一次INDEX。过了一会儿，他看到模模糊糊的画面：有谁摔倒了......餐巾纸......汗......血......

一分钟的休息很快就过去了，开始练跳绳。女孩的动作很慢，加上刚才的"长征"，女孩快虚脱了。相反，男孩却越跳越起劲儿，在短短的30秒里就跳了100个。

这样，又一分钟过去了。男孩最终的成绩是一百九十二个，而女孩只跳了一百零四个。

接下来是蹲起跳。男孩对自己的要求特别高，别人跳30个的时间里，他给自己加压，跳了45个。然而，女孩自第一次蹲下去后，就再也没有力气站起来了。体育老师几乎用吼的语气对女孩说：“XXX,是吧？你这样体育不及格，学习再好有毛用啊！我说你又没缺胳臂少腿的，为什么就不行呢！”老师示意男孩走过去，“来，课代表，交给你个任务，这个......XXX，交给你练习了，我就不信了，听说人家成绩比你好吧，人家不照样是课代表！”

尽管心里不怎么舒服，男孩还是答应了体育老师的要求，每天中午陪着女孩练习。

“好的。”

同学起哄了。

最后是50米冲刺跑，男生跑进八秒半，女生是要跑进九秒就能自由活动了。对于男孩来说，这根本没什么难度。

几乎所有男生都卯足了劲儿，都希望在自己喜欢的女生面前表现一番。但是他们根本追不上男孩：他一出发，就像找到猎物的狮子，怒吼着冲过了终点。

即使在体能训练过后，男孩仍跑出了六秒九二的惊人成绩。

男孩和自己的朋友打羽毛球去了，留下女孩在那里。

男孩先发球。只见他轻轻的一点，球就几乎擦着网飞过去。对手勉勉强强才能接住。这样，球飞到了男孩的后场，于是，男孩占领了绝对的优势。他先向左轻轻地扣杀，为的是让对手认为自己接的到而奋起直追。他落入了男孩的圈套，在接到球后，男孩精准的判断对了球的飞行方向，然后又是轻轻一点，球落下了。

第二球开始后不久，女孩就要准备跑步了。男孩用了刚才一样的招式，取得了主动权。在他扣杀的一瞬间，男孩瞄了一眼女孩。这一下使得打出去的球正好落到对手顺手的地方。男孩被扳回了一球。

看见女孩很失望地从终点先走回去，男孩便知道女孩这次跑步又没及格。他无可奈何，只能淡淡地捡起球，发球，然后略带发泄的将球扣回去。

中午，男孩一个人坐在一边吃饭。刚才的体育课并没有消耗他太多体力。相反，就坐在男孩不远处的女孩则差点连拿起调羹的力气都没有了。女孩需要餐巾纸，但是男孩却只有一张老土的、有些破旧的手帕。所以，只能看到别的男生“非常非常不小心地”在她桌子边掉了一张餐巾纸。男孩将额头上的汗用手帕擦去......突然，男孩意识到了什么。

吃完饭，男孩突然想起来刚才用INDEX时，所看到的：餐巾纸

......汗......摔倒......血......他鬼使神差的去买了一包餐巾纸。他褪去身上的外套，只穿一件内衣和衬衫。太阳像榨汁机一般将男孩的汗水一滴一滴地榨出来。不久，他看到了正在寻找自己的女孩，不顾同学的起哄丢下篮球向女孩小跑着过去。

见到了女孩，男孩却不知道从哪里说起。“嗯”

了好久以后，才憋出一句话：“那先跑一圈吧，热热身，不用太快。”男孩不自然的用手比划了两下。见女孩一身不吭的跑了起来，松了一口气。

见女孩跑完了，男孩将女孩带到校园一角。

我为什么这么做？男孩在心中想着。据说，这所学校大多数的早恋行为都是在这里发生的，而此刻的自己......男孩没敢再往下想，自己什么都没带，除了那包奇妙的餐巾纸......

憋了半天，男孩终于找到了借口：“你抓住我，今天的练习就算结束了。”呸！怎么又是跑步！男孩平时思维敏捷，此时此刻却变得笨拙起来了。

“什么啊，不是么......”

“不是什么？”

“啊，没什么。”

男孩知道女孩在想什么，但是现在的自己只能装着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算了，跑吧......男孩把脚步放慢了好多，当然，是为了让女孩在最后能够抓住他。

就在最后几秒，男孩正准备假装被女孩追上并逐渐减速至几乎走路的速度，却听到后面传来了一声“啊~”

男孩闻声折了回来，看见女孩摔倒在地。等等，摔倒？那岂不是......可不是，女孩怎么也站不起来。她撩起裤子至膝盖，只见上面泛出了一块红色的印记，并渐渐的渗出了血丝。女孩找遍了浑身的口袋，却发现自己的餐巾纸早在刚才就用掉了！

男孩用INDEX所看到的成为了现实，而此刻的他则掏出了那包餐巾纸。

“你......”“没事，半毛钱而已。”

明明连贵半毛钱的高档信封都不肯买，我怎么好意思说出口呢？男孩自嘲道。

女孩将餐巾纸撕成两半，另一半用来擦汗。

汗！

现在是冬天，哪里来的汗水？即使是跑完步，也不可能留这么多！

女孩怔住了，不由自主地说：“今天真......”

“今天怎么了？”男孩及时提醒女孩，才没把真相说出来。

“今天真好，我抓住你了！”女孩伸手抓住了男孩。

“什么啊，你都受伤了！前言不搭后语的，”男孩带指责的口气说道，“不过今天上午蛮冷的，怎么突然热了呢......”

这时，男孩听见了一句话：

“来吧，赐予你一个能力......”

男孩确定女孩一定也听到了那句话，她心里在想什么完完全全写在了脸上。

“走吧，”男孩说，“你赢了。”

女孩喃喃自语了一下，男孩没有听清，他只是再回想刚才的声音。这句话早在3年前男孩就听过，但是这个声音......虽然有些模糊，不过不难发现不是上次的那位，而且是个男的，更令男孩不敢直视的是，那个声音简直就是自己的！

放学后，男孩回家了。那是一间十分破烂的屋子，就和农民工那种“便携”的家一样：沙发上突出的弹簧，一辆全身都是铁锈的手推车。还有一个用来接水的铁盆。一室一厅的房子，厨房、卧室、厕所是同一间，而那个大厅放着一张小桌子，各种作业、乱七八糟的工具等等等等。男孩整理了一下摊在桌上的卷子，抱起来送到不远处那位回收可利用垃圾的大伯那里。

突然，男孩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男孩没有惊讶，只是淡淡的说：“什么事？”

“别装着一副淡定样儿，我知道你用了INDEX。”黑衣人说道。

“没事我就走了。”

“当然有事，”黑衣人说，“我来告诉你一件事，你喜欢的那个女孩也有INDEX。”

“听起来相当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