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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茂今天很高兴,心情很兴奋。首先是获得了先锋的机会,其后在部队陷入包围时,能临危不乱,坚守至援军到来。随后在指挥骑兵时,规避了骑兵训练不足的弱点,巧妙利用它的威慑力,迫使对手溃退更是突显了他的战术意识。可想而知,此战之后自己在军中二把手的地位将牢不可破。哪怕有什么意外都不要紧,在这个乱世当中什么最缺?人才呀!只要证明自己是有本事的人,在哪都能吃香。

心绪荡漾的邓茂领着骑兵压阵向前,却远远望见汉军登山而守,击溃了前锋。于是预期亲率骑兵向前察探,正撞上汉军十余骑正在追杀溃兵。见此状邓茂便引着百骑上前拦截,未至半途遥见对面一员小校排众而出,迎了过来,邓茂心中大喜,心思转活道,“待斩了此等小校今日战阵之上韬略武勇尽全已”。于是催马提速,亦跃众而出,直扑对面而去……然后,杯具了。

两边各催战马,快到近前时,邓茂猛然发觉张飞手中蛇矛长胜自己长戟。于是交马之时只是虚晃一招,侧身想先让过张飞的蛇矛。然而他身子避得快,张飞的手抖得更快,蛇矛直追邓茂而来。电石火光之间,邓茂双手持戟杆去架矛头,然而张飞力大,见邓茂拿戟来架又在矛上施力,茂哪能架得开,交马只一合便被张飞一下捅个正着。

丈八蛇矛,镔铁所制锐利无比,此时借着两马交互之力,竟捅破邓茂胸前重甲,将其刺于马下,眼看就不能活了。张飞众目睽睽之下刺死了邓茂,又见黄巾骑兵未战自乱,也不下马割绩,而是大马金刀地冲进骑兵阵中,一番厮杀下竟吓退敌兵。眼见敌方逃骑快速,难以追杀,张飞驱马又去驱杀黄巾步卒。此前他与邓茂的交战早被两边人看在眼里,这时哪有人还敢上前抵挡,黄巾的溃军被张飞这一追击,再难朝后方撤退,轰地一下四散而逃,更有许多,直接扯了裹布头巾逃入四野民户之中。而张飞身后,官军见黄巾已然溃不成军,士气更是一振再振,此时早已跃下山头,四散追击而来。

汉军那头暂放下,我们且看关羽这头。前日,关羽引了三十骑先行侦察,之后黄巾派侦骑拦截,被关羽杀了数人,夺了两匹战马而去。随后官军抵达,关羽原本是打算与大军汇合,这时有员什长便谏言道,“侦骑当游于战场之外,适机袭、扰,疲敌,若与大军汇于一处,则失其机动。”他这观点源自陆匡教导,虽然侦骑组建日短,但不妨碍匡将自己心中对侦骑兵的一些运用理念灌输给侦骑们。关羽听后觉得颇有道理,从其言,此时此刻便埋伏在战场外的一个小村庄里。

关羽在战场之外埋伏了半日,终于等来了一条大鱼。此时,正有一员黄巾将领,身披华甲,高头大马,身后环卫十数骑,正慢步于战场中央。经过这两日观察,关羽料定此人必是黄巾军中首要人物。在此人渐行渐近,离着村口一里多处时,关羽一声令下,引众骑杀奔而去。

这位身披华美战甲的大将正是黄巾一方渠帅——程远志。之前将手中百骑交于副将后,战事基本就已告定。此时,正闲庭信步于战场之上。遥见战场之外奔来三十骑,衣甲统一却非汉军军服,一时不知来意。便遣了两骑迎去问话。那两骑还在路上,程远志却看清那些来人手上各持弩箭,便又喊话叫那两骑小心,截下来人问明来意。此时程远志虽见对方手中持有武器,但还不能确明来意,只是叫众人戒备。前方二人却已经先一步确定敌意,见关羽马速不减亦不答话,这二骑便奔行迎上,两相夹击间,各对关羽递出一戟。两边交错而过,关羽策马从两人中间穿过的同时手中大刀横挥,斩断左侧递来长戟,那戟头撞在关羽身上,被甲胄带落。刀势不减,又斩向右侧。话说,这迎出来的两人皆是程远志亲信护卫,身强体壮,武艺亦是高强,左手那人交错而过后,右手那人见关羽刀势依旧迅猛,慌忙变招去架。然而,甫一相接便虎口崩裂,手中戟杆脱手打在脸上,整个人在马上一个踉跄,就被关羽顺势斩于马下。

随后迎上的十骑被关羽身后侦骑射落数人,余者绕圈而回。侦骑们挂弩抽标,如渔夫捕鱼般在奔行中一拭向路上的散卒。这奔行的战马何其快,马上骑士投下的短标又快又准,挡在路上黄巾士卒跟本无法架挡,纷纷退避,将程远志让了出来。程见关羽等三十骑如下山猛虎般扑来,手足无措,胯下战马哧溜溜地退了几步,马头撇向后方。这时程远志或是觉得此时起步为时已晚,又努力将马头撇正,手托刀柄来接关羽一击。

关羽跑至近前,大刀抡圆,冲着程远志的面门忽地劈了下去。程远志夹马前行一步,双手托柄去架关羽刀杆,关羽力大刀沉,借着马速抡圆了劈下,程远志哪能架得住,双臂当时就被压了回去。程架刀时本能地将头偏开,避过了关羽当头这一刀,然而大刀落下时还是砸在了程远志的肩上,刹时间却也将程远志的肩骨打碎,将他砸瘫在马背上。随后两马交错而过,关羽眼角余光暼见程远志瘫痪难以自控,顺势一带,将程远志带落马下。那程远志也是条硬汉,落马后忍住痛翻起半个身子扑向自己掉落的朴刀。与此同时关羽也翻身下马,几步赶上程远志,抡起青龙偃月刀,一刀斩下了程远志的首级。

至此,黄巾程远志辖下再无一人可以聚众再战,士卒、将领纷纷逃散藏逸于乡野之中。汉军一路追杀,再斩千余人,生擒受降四千多人,此后数日又在附近乡落搜捕拿得千余人,大获全胜,班师回返。

此战之后,军中之人都视刘备所部为精锐士卒,赞服其人统御之才。大帐之中,邹靖延请刘备上坐,其余官佐亦都附和。刘备婉言坚辞,众人便请关羽三人落坐,以示平坐,刘备欣然从之。数日后周边乡野靖缴已空,发下海捕文书,邹靖聚中军帐,准备班师回返。

中军帐中,众人起身拜迎邹靖,待靖就坐后方才落座。此时郭勋已死,邹靖乃是太守刘焉妻舅,日后再进一步已成必然,众人皆不敢免俗纷纷与上礼拜贺。会上邹靖主持军议,评定军功,刘备居首功。邹靖又依着常规虚构了些首绩,刘备力挽狂澜但首绩却是最少,所以添了个首份,余者均沾。会上写作文书,当着众人面令驿骑先行回报,大军整顿,班师回营。

大军三日后抵达蓟县境内,太守刘焉领一众文官出城南十里迎接。一时间锣鼓宣天,好不热闹。众人下马拜见刘焉,焉于大庭广众之间大声询问是何人斩杀匪首,保得幽州平安。靖遂牵刘备出,于乡亲父老前表彰刘备兄弟之功。刘焉大喜,上前亲持备手,以备并行入城。当夜,酒肉欢宴,宴上刘焉、刘备二人尽以叔侄相称。宴罢,焉问邹靖战事经过,靖如实相告。听罢,焉亦是唏嘘不已,叹言得天之幸。

次日,刘焉收得碟文一封,青州牧龚景在信上言及黄巾侵攻青州已数月,各城兵械渐少,难以支持,乞赐救援。焉接得碟文,细问驿卒一路交通如何,青州近况又如何。驿卒一路只顾奔行所知不多,只是尽实相告。

刘焉与龚景是旧识,知道他的才能不在武略上。而龚景确也正如刘焉所想,此番黄巾事发,龚景无力抵御,各城间只能孤城自守,互不能援。龚景自忖,各城失陷只不过是时间早晚,遂传碟临近州府求援,碟文出时尚未围城。

刘焉挥退驿卒,招邹靖前来商议,刘备夜宿焉府,也被其一同招来。刘焉将情况与邹、刘二人分说,刘备当先拱手愿往。刘焉大喜,连声称好,又问刘备需要多少兵马。刘备稍稍思量,回道:“当然是越多越好,信中虽有说敌人数量,却不知可曾打探清楚,此去青州途经多日,唯恐贼众增兵,届时力有不逮。”刘焉“嗯”了一声,略做思考,说道:“如今幽州亦是初经战事,我最多只能分你一半兵力。救援龚青州当不止我一家,你将五千兵去,到时见机行事。”刘备应诺,刘焉又对邹靖说道:“此番你再辛苦一次,领五千兵随玄德去一趟。”刘备听刘焉说话,知道焉还不会将兵马单独交于自己,也不再多言。当日挑选兵卒,补齐武备,次日天明出发,救援青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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