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在人潮拥挤的走廊,正准备询问过往的护士。
“阿狐!”暖暖正从低落中抬起头,就看到她心念的男人正站在不远处。是那么耀眼,尽管他穿着黑色的大衣,尽管四周拥挤不堪,依然耀眼。像是发着光,吸引着她。她伸手支起身子,朝着他的背影大叫。
邬怀谷蓦然回头,对上她含泪的双眼。一颗几近停止的心突然就猛烈的躁动起来,仿佛是她赋予了他新的心跳。
“暖暖……”他抬腿往那边走去,轻轻呼唤着,尽管在喧哗的走廊里显得微乎其微。
“嗯。”但她依然听到了。
她哭了出来,是因为麻醉过后伤口太疼,还是因为别的呢?
满心期待却无人应答的绝望过后,又看到了希望,这种绝处逢生是多么让人喜悦的情绪啊!
足够让人喜极而泣,喜泣丘比特并没有将她抛弃……
暖暖只觉得有温热从脸颊滑过,还没有从下巴滴下,那个男人便已来到面前,捧起她的脸,精准的找到了她的唇。
他冰冷的指尖触及在皮肤上,惊得她一个激灵。
“阿狐,阿狐……”暖暖从唇间说出他的名字,支离破碎。她疼,她委屈,她想他。
邬怀谷微微俯着身子,将渴望都放在行动上,吻上她颤抖的唇。抱歉,我无法再忍耐。抱歉,请让我感受你的存在。
很好,一如想象中的甜美。引得他像是失去心智的瘾君子,渴望更多。
他从来就不是温柔的男人,甚至骨子里带着些血腥因子,越发逼近,手臂将小丫头环在怀中,却无意牵扯她的头部伤口,让她疼的咧嘴。
暖暖蹙起眉,喉咙里发出痛声。
“疼?”邬怀谷赶忙拉开了距离,看了那渗着点点红色的纱布几秒,小心的伸手过去。灰色的眸子染上深深自责。
“别看。”暖暖急了,捉住他的手,泪水已经在眶里打转。她能感受到,伤口好像裂开了。
他反手将她的小手握在掌心,安抚的捏了捏。转头看了眼一旁的钟鸣,钟鸣会意的点头去找医生。
“暖暖,这位是……”苏琪呆呆的看着面前的男人,不敢相信他就是书记大人。
“你好,我是邬怀谷,多谢你照顾暖暖。”他打量了四周的环境后,冲苏琪轻轻点头表示感谢。
苏琪愣了几秒,只想的出四个字来形容邬怀谷,那就是气势磅礴。
她从未见过一个男人可以拥有这样的眼。前一秒柔情缱倦像沉醉在温柔乡,后一秒却可以锐利如剑光。他的容貌不算英俊,至多可以用坚毅来形容,在配上这么一双灰色的眸后,有了龙之睛的意味。画上的龙如何化真龙?便是拥有这样的一双眼,才可翱翔直飞九重天。
“不……不客气。”哎呀,她结巴个什么劲?
很快,跟随钟鸣而来的不止是医生,还有科室主任。
他们点头哈腰的嘴里连连说着怠慢了。
邬怀谷寒暄了几句,跟着他们将暖暖转到独立病房。
科室主任亲自端茶递水,一边责骂手下的护士,一边给旁边的医生递眼色。
“不必客气,麻烦您了。”邬怀谷伸手推开了他递来的茶杯,上面漂浮的茶叶原地打旋沉入杯底。
麻药过劲,伤口疼的要命,暖暖不敢做幅度过大的表情,生怕牵扯的头皮更疼。
中年医生在他的注视下,小心的揭开纱布。拿着镊子的手微微抖动,冷汗直流。妈呀,书记大人老看我干啥?我都不敢下手。
“请小心。”邬怀谷都看在眼里,搂着暖暖害怕的身子,淡淡提醒一句。
伤口被红色淹没,黑色的线穿插血肉中,将分开的沟壑连接在一起。狰狞的像张开的血盆大口,又像一只浑身是血的蜈蚣。她的小脸惨白,黑溜溜的眼不安的左右摆动,不知该看向何处,这样狼狈的自己是无论如何也不曾想展现在他面前的。
可暖暖不知道,如今她痛苦的表情撕扯着他的心口,似乎自己的头皮也在隐隐作痛。
或许,有了爱的情绪最大的特征便是,感同身受。
笑她所笑,痛她所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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