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柳姨娘的野心也在这呢!萧织娘暗暗咋舌,但笑不语,却架不住柳姨娘的一再催促,不禁道:“姨娘莫忧,这世子之位且是个长远之事,不是你我或太太一厢情愿能得到的。总要等战事定下来,侯爷上奏折,还要天子御笔批复才能成,我们内宅妇人还能左右天子的意思不成?总要等三爷胜仗回来,天子得意,到时什么好东西赏不得他?”
“这话说的倒是。唉,也不知我江儿什么时候能回来?”
“听的前线报捷,胡人一直败退呢!郎君夺回的土地越多,天子越高兴不是?”
柳姨娘白了她一眼,“什么郎君,这里是侯府,不要小家子气的天天郎君娘子的胡叫,没得丢脸面!”
“织娘疏忽了,以后定会注意。”
梅子端来一盘水果,萧织娘忙招呼着她吃水果,只盼能堵上她的嘴。柳姨娘看也不看果盘,只是拿眼睛四处环顾一遍,看见伺候的几个丫头,突然间有了些怒气,发作道:“我当初好心派了心腹过去,伺候你的身子,才过了多久,就收到江儿的信,说徐嬷嬷犯了事,已被罚了。徐嬷嬷跟在我身边三十年,从未出过差错,怎的一到你那里就被罚了?是罚的怎样重都不能跟着回京了?你给我说清楚,是不是你看她不顺眼,缠着江儿罚的?”
萧织娘眼睛瞪得大大,“姨娘慎言,事情原委,三爷早已在书信上写明,姨娘何故故作不知,反倒来冤枉媳妇?”
“这……”柳姨娘有些吞吐,“那信件一来便到了你父亲手上,我又哪里看的全了?”
怕是根本不识字,只是听丫头说来的!再经有些人从中故意添油加醋,少不得事情原委全颠倒了。
“姨娘明鉴,莫要中了有些人的挑拨,坏了母子的情分!”
“这话何来?徐嬷嬷是我多年的身边人,感情如同姐妹,她所行之事皆是与我、与江儿同心同德,分明是你……”
“同心同德?主仆一心?那徐嬷嬷打掉我的孩儿,在三爷的饮食中下毒,图谋断绝他的子嗣,也是姨娘授意的不成?”萧织娘陡然间提高音量质问道。
“下毒?这……这话是从何说起?”
“姨娘不知?但此事千真万确,三爷亲自拿住的徐嬷嬷与其子福生,常年与侯府来往的书信,屋内藏匿的雷公藤粉末,已消耗过半。姨娘可知,那些书信是府里何人寄来的?”
萧织娘看着柳姨娘有些哆嗦的嘴唇,心底闪过一丝快意,“是侯府的一位小管事,叫长庚,姨娘可认得?”
“长庚,是……是太太的陪房的侄子……”
“这件事,三爷身子受损不少,一干人已经处理干净了。姨娘若是仍旧心疼徐嬷嬷,等三爷回来后,看在您的脸面上他或许同意将人接回来好好将养,只是到时母子情分受损,就不知如了谁的心意……姨娘该当考虑清楚才是!”
“这……这刁妇胆敢害主,幸亏我儿精明,及早发现才没有着了她的暗算……只是,江儿可是心中怨我?徐嬷嬷是我派去的,我哪里晓得她暗中早被那毒妇收买了去?江儿不会以为是我做的?”
“姨娘莫要多心,三爷素来知道姨娘的为人,他是你的亲生孩儿,又怎会怨恨生母,等他回来后,姨娘将是非曲直说开了,母子间哪有隔夜仇……我看姨娘今日也累了,不妨回去好好休息可好?”
“啊?啊……好好,你也是……江儿娶了你,是你的造化,等他回来你可要多开导他才是,这世上唯一不会害他的人,便是他的亲娘啊……”
萧织娘算是看出来了,这柳姨娘也是个外强中干的,得意时见人就想踩上一脚,即便是唯一的儿媳也不例外;失意时便将本性毕露无疑,让人欺负起来都没有成就感。
好不容易送走了她,萧织娘决定,以后若她再来,自己就好言好语的多讲些血腥凶狠的事情给她听,吓一吓,估摸就不愿常来了。
除却几位奶奶、姨娘会偶尔来访,萧织娘这里清闲得很。果子有时会忍不住,抱怨出入不得自由,桃子笑她“这京城小姐们讲究的很,出门需得主母答应,不然管家二门那里是不会放行的。还要带帷幕,不能叫人看见脸的!你当还在咱们塞北,随你大街小巷的乱窜,买馋嘴打群架?”果子嘟着脸:“这京城偌大,竟是一点也不好玩,拘束的难受!说话也别别扭扭,什么太太奶奶的绕口的紧,奴现在还没有尽改过口来!”
萧织娘闻言笑了:“不急,慢慢改便是,若实在说不顺来,也便宜得很。你在外面闭上嘴巴,回到屋里再尽你说,我们都听着你一个人说,若说得好,便赏你几壶花茶、瓜子!”
“娘子笑奴!奴又不是那酒楼的说书先生,竟用些瓜子来赏人!”
三人笑成一团,外面的大丫头榛子禀告,是时候去给太太请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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