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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回忆,物是人非(1 / 1)

经历了许多事情,墨长老和齐长老商讨了一下,决定前往陨光皇宫拜谒陨光皇室,希望能凭借皇室的威势,镇压住那些蠢蠢欲动的邪恶之心。五日后,齐长老拿着父亲在我们临走前赠予的令牌前往皇宫,觐见陨光帝王云腾。我们一行人则先暂时留在客栈之中,静候佳音。

不多时,齐长老匆匆赶回,一脸喜色,说道:“云腾要见我们。老墨,安北,清源,快收拾行李!”在三人的快手之下,行李很快收拾完毕,我们急匆匆地赶向皇宫。陨光皇宫位于云陨城的东北角,临着伊希姆河而建,金碧辉煌,在繁华的云陨城之中,显得依旧醒目。皇宫临近伊希姆河的附近,正是皇帝的寝殿与办公之所——白云殿和行云殿。而我们要去的正殿——游云殿,则在白云殿的前方约百米处,长约五百米,宽约七百米,高约十米,几乎挡住了背后的白云殿。层层琉璃瓦上,嵌有无数纯度极高的金子,房檐上有着一条舞动的金制雕龙。

云腾此时端坐在游云殿的龙椅之上,从容地看着我们一行人。他本来可以把自己的紧张掩饰的更好,可是他的右手食指,却始终轻微地颤抖着。大约是沐家的来临,使得他对于镇压国都内的风起云涌有了很足的信心,云腾下令将我们安置在白云殿的次殿(陨光帝王为了防止有人对帝王有不轨之心,想要暗杀帝王,故建造了两座寝殿,不定期居住,一座常用的就是正式的寝殿,另一座则是次殿),这份待遇,可真不是普通人能消受得起的。

除了入住次殿,云腾还特意安排了百名禁卫看守,防止有敌人入侵,此外,更有无数的宫女内侍也被安排来照料我们的起居。安北叔他们干脆不眠不休地在椅上打坐修炼,我和昏迷未醒的语白睡在榻上,用着帝王专享的绒被和玉枕,简直无法形容那种舒适。

入住的第一天,安北叔他们进入修炼状态后,我偷偷地睁开一直假装闭合的双眼,星空之眼中,储存的那份无上之皇的记忆,被我解开了封印。大脑一阵眩晕,我有些看不清眼前的东西了,等到眩晕感消失,我发觉我竟然不在榻上,反而身处一所看上去有些破旧的学院。我此时正站在院门口,来往的人都没有注意到我,我想拉住一个人,却惊愕地发现自己的手穿了过去。难道,这就是无上之皇的记忆了么?可是,不应该从他有记忆的一刻就开始么?一个声音响了起来:“无上之皇的实力远超你,所以复制的并不完整。要想完全复制,至少要用星瞳之怒成功命中他三次,你已完成一次,仅获得随机的三分之一的记忆。回忆完毕,所复制的记忆再次进入封印状态。”

什么?只有三分之一的记忆?我先是有些惊诧,然后有些释然。如果不是这样,随便一个人用一次星瞳之怒命中对方就能得到对方的全部记忆,岂不是太过逆天?那星空之眼完全可以称之为神器了。我仔细打量了学院门,发现这是傲楚帝国昌城的陨洲学院。看样子,无上之皇应该是傲楚帝国之人。陨洲学院是一座高级学院,此时的无上之皇,应该只有十六岁左右。我旁若无人地走了进去,反正没人看得见我,我四处乱窜,在陨洲学院教学楼的五楼最右边的教室里,找到了那张熟悉的面孔——过去的无上之皇。而他的不远处,杀死了墨长老并且改容换貌成墨长老的虚无之帝,居然正在无趣地望着远处。如果我没猜错,这个时候的二人,虽然是同学,然而并无交集。

教室内,很是吵闹,无上之皇不时地笑着,与身边人说着话,而虚无之帝,看上去很是无聊,只是他的同座人,一个小胖子,偶尔和他说说话。他们之间的话我完全不懂。没办法,谁叫我又不是和他一起长大的。由于傲楚国人用的是本国国语说话,而我们沐家一向使用傲楚帝国的语言文字,因此我完全能明白他们说的每个字,只是串起来就不懂了。我跟他们完全不是一个时代。不多时,一个身影走进教室,教室迅速安静下来。来者是位女性,发色偏黄,头发略卷,身材有些矮小。她微笑着看着教室内的学生,自我介绍了一遍,我才知道了她的名字——虞洇。

虞洇说了很多话,我也没认真听,只是看那虚无之帝居然听的十分认真,实在是有些惊讶。无上之皇也听了不少,但并没有很在意。虞洇说了一会儿,带着众人下楼去了,我也紧跟着,生怕跟丢了。虞洇带着大家向远处的一个很高的地方走去,同时也有许许多多的授员带着大批学生出来。我不明白他们要做什么去,只是隐约记得虞洇有提到过一会儿要去进行圣训。我没有读到过关于什么圣训的书,对于傲楚帝国知之甚少,为了解开疑惑,我马不停蹄地跟上队伍,直到走到了一片开阔的场地。这里应该就是陨洲学院的学场,是用来进行实战训练的地方。

我跟在虞洇的后面,站在学场的中央,整个学场上,此时站着至少七百人,几个人相继发表演说后,虞洇带着无上之皇他们又走到了距学场门口一百米处。一个高大的身着军服的青年男子走到虞洇面前,冲无上之皇他们行了军礼之后,开始讲解一些我完全不懂的东西。接着,他们就开始学习一些很是奇怪的姿势。我坐在一张长椅上,很无聊地看着学做动作。他们一连学做了四五日,期间曾突降大雨,他们被迫中止,虚无之帝呆呆地凝视灰色的天空,眼里有点点泪光。我有些好奇,为什么虚无之帝会如此悲伤。并且,从我这几天的观察来看,虚无之帝是个很内向的人,虽然他极力的掩饰自己,但那份孤独,寂寞,始终缠绕着他的背影。记不清是第四日还是第五日的夜晚,他们在学场上举办了一个歌会,虚无之帝在歌会上,遇到了一个极其瘦弱的男生,男生总是缠着他,还怂恿他去唱歌。最后,虚无之帝甚至发现对方居然和自己是同一个初级学院——楚江学院,自然是非常兴奋。

后来,圣训结束,虞洇早早地为自己的学员分了组,虚无之帝居然正好和昨日的那个男生分到一组,看上去既无奈又很开心。而我也趁机得知了那男生的名字——郑枫涳(由于无上之皇用秘法将自己记忆内虚无之帝与自己的真名抹去,对于虚无之帝和无上之皇的真名,我完全不知)。郑枫涳对于虚无之帝和他同桌开心得不得了,虞洇在上面讲话的时候,郑枫涳身边的另一个同桌凑过来冲虚无之帝说话,还说要给他做个测试,结果做着做着,虞洇发现了,有些生气地瞪了她一眼,那女孩才悻悻地作罢。而虚无之帝也知道了她的名字——甄泠。

不知什么缘故,虚无之帝和无上之皇的同桌,一个叫淳方昶的男生关系很好,二人虽然并不是同一个寝室的,却仅仅一墙之隔,常常相邀着去沐浴。进餐,回寝形影不离。似乎在淳方昶的带动下,虚无之帝的性格渐渐转变了一些,他和他同寝的其他七个男生关系渐入佳境。至于无上之皇,他的受欢迎程度远高于虚无之帝,也有着一个名叫曾歆烨的好友。无上之皇的七个室友之中,就有着淳方昶。淳方昶看上去很欣赏无上之皇而不是虚无之帝。即便虚无之帝淳方昶用尽心思,甚至不惜节制饮食地节省金币,用来在淳方昶缺钱时及时“救助”。而无上之皇不一样,只是适当地给予一些小建议,虽然我也看到,虚无之帝浪费了大半节课,给淳方昶写了一张纸的建议,可是淳方昶只是笑笑,没当回事,反而以事情太多自己太忙的为由,拒绝了虚无之帝希望他给自己提建议的要求。

无上之皇似乎是天生的吸引源,他也是整个班上最外向的男生之一,很快就和陌生的同学们打成一片。至于虚无之帝,依旧困在自己的小圈子里,除了郑枫涳,淳方昶还有七个室友——洛?沣、方轩仁、闻靖岱、文纨、伍瞿风、闻诚琰、庞钰珩。虚无之帝只有在他们的朋友圈之中,才能混个风生水起。

渐渐地,他们二人经历了多次学院测验,无上之皇成绩优异,虚无之帝却完全不敌。有一日,我正跟着无上之皇,淳方昶突然冲上前来,问无上之皇谁是他最好的朋友,并说他是自己最好的朋友。真是巧合,虚无之帝从旁路过,听到了一席话。我分明看见他的脚步略顿了一下,然后加快了步伐。我不禁叹息道:“恐怕这就是二人关系的转折点吧。”在我看来,淳方昶完全起到了一个导火索的作用。

不知过了多久,虞洇突然再次分组,虚无之帝和无上之皇居然就那么巧合地被分在了一组。然而令我意想不到的是,虚无之帝并没有对无上之皇恶语相加,反而接纳了他,成为了他的朋友之一。这其中还有某日淳方昶与虚无之帝不欢而散以及室友洛?沣劝他离开淳方昶的因素在内。虚无之帝和无上之皇二人的关系渐渐好了不少,无上之皇的手指曾经在一次技能实验中受伤,无上之皇的伤好的差不多时,想要申请补偿,便毫不犹豫地选择虚无之帝随行前去。虚无之帝看上去很欣喜,这使得我对于他们后来的决裂有些摸不着头脑。究竟是什么原因使得二人决裂?

随着时间的推移,二人的修为差距渐渐显著,但是虚无之帝并没有放弃。之间有一段被完全封印的记忆我无法打开,只能跳过。后来,学院要进行双系分管制度,也就是不同的类型的元素者,分开教学,无上之皇选择了统战系,即是战斗中主要的输出者。而虚无之帝则选择了制战系,即是战斗中的辅助或控制全局者。虚无之帝的所有好友几乎都选择了统战系,只因为选择统战系的元素者乃是全大陆最受欢迎的元素者,他们的战斗力无与伦比,损失过大,总是成为战争的决胜者。相比较而言,制战系损失小,战斗力稍弱,很少能够主宰战争的胜负,反而很少人愿意加入。无上之皇在统战系的成就非凡,修为又位列前茅,简直如鱼得水;虚无之帝在制战系虽不比无上之皇强大,却也是强势崛起,修为提升极快。

然而,就当虚无之帝在制战系强势崛起时,横生变故。他在让郑枫涳给无上之皇送去了一份生日礼物后,不幸在演练中受伤,左脚被厚重的绷带缠住,只能凭借拐杖行走。月底的测验中,虚无之帝因为忙于治疗,而疏忽修习,测验成绩偏低,有些让他不悦。无上之皇和郑枫涳一同前去查看成绩后归来,碰巧遇见受伤的虚无之帝,关心慰问了一番就离开了。我跟在无上之皇身后,瞥了一眼正在下楼梯的虚无之帝,他此时停留在那儿,眼里有些不舍地看着二人离去。看到这儿,我有些疑惑:为什么会不舍?又不是生离死别。

然而由于那段被完全封印的记忆,我实力不够,不能打开,否则或许能够找到答案。我继续跟随无上之皇,偶尔也看看虚无之帝的状况。虚无之帝伤愈之后,反而对无上之皇有些畏避了。和他一同去进餐的两位好友——郑晟胤、凌正戬,并不了解这个情况,这还是我多次观察得出的结论。只可惜,我完全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渐渐地,时间飞逝,二人的见面次数急剧减少,也完全没有一丝的对话。无上之皇常常和郑枫涳一同进餐,虚无之帝则和郑晟胤、凌正戬一同进餐。虽然偶尔郑晟胤会主动和无上之皇说话,但虚无之帝往往是加快了脚步离去或者放慢脚步,等着郑晟胤走回来和他一同离开。之后,凌正戬嫌弃郑晟胤走路太慢,便只和虚无之帝一起走,无上之皇虽然也有跟郑枫涳一起进餐,但也常常换了一起走的人。物是人非,我已经说不出什么别的词语了。

无上之皇的记忆突然加速行进,只是片刻就到了他的教室里。郑枫涳转述了虚无之帝的愤怒之言,无上之皇却没有说话。至此,二人彻底决裂。我实在是不忍看下去,也不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我只希望,如果可以,时光一定要倒转回去,永远地凝滞在那一天:虚无之帝和无上之皇友谊的巅峰时刻。我不希望,看到物是人非的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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