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饮了一阵,屠彪渐渐有了醉意,也不再过多考虑便抓住墨啸的手问:“大哥,早听说你与那武当瘦佛柴忠让要在清明节交手,不知是何缘故?既然我们都是弟兄,假若没有不便,能不能将这其中的缘由告与咱弟兄几人?”
此时墨啸的酒也饮到了高兴之处,便满脸堆着笑说:“这便有何不可?贤弟,且边吃边饮,听为兄我慢慢讲来!”
墨啸端起酒杯,饮了一口,抹抹嘴角说:“若说起此事,也实在是说来话长……当年,家父墨子谦曾与那柴忠让结为兄弟,同拜在东岳圣母岳秋娇之父岳龙雄的门下。那岳龙雄不仅武艺高强,而且精通医术,因医治了无数的患病将死之人,被人称为‘在世华佗’。那岳龙雄手中有一个神秘的配方,据说不仅可以救人性命,而且可以配制出益寿的仙丹。当时,家父想了解那药方的配伍,不想,却因此被岳龙雄逐出师门!几年后,岳龙雄又将柴忠让也赶出门,直到那岳龙雄死后,家父与柴忠让一起去为岳龙雄料理后事时,那岳夫人便将一封遗嘱和一封密信同时交给了柴忠让。当时,那遗嘱和密信都被柴忠隐瞒起来,不过,据家父猜想,那密信其实就是岳龙雄的那个神秘的药方!”
墨啸又喝了一口酒,面带怒气地继续说:“当年家父与柴忠让情同手足,可是,那柴忠让却不念兄弟之情意,任凭家父好话说了无数,却始终是将那药方隐瞒。因此,他们二人反目。家父因怒恨而生大病,那柴忠让明明攥着秘方,却也没有替家父医治……家父临终前,我墨啸曾在家父病榻之前对天发誓,一定要替父报仇雪恨,要与那柴忠让不共戴天!”
沙振闻听后说:“既如此,我弟兄几人一定要将这个仇恨记下,早晚要做个了结!可是……大哥,那个药方究竟是个什么东西?难道真就有长生不老的功效?”
墨啸叹口气说:“长生不老倒不一定,但是,益寿延年、救命扶危的功效还是有的。否则,也不会叫做什么‘还魂丹’!”
沙振闻言故作惊讶:“还魂丹?大哥,据我所知,那还魂丹可是楚东海的家传啊!”
墨啸微微皱眉,摸着下巴,小声自语:“楚东海?”
屠彪和朱霸都在点头。沙振接着说:“早年,楚东海与岳龙雄关系甚密,情同手足,如果岳龙雄配制出的神药也叫做还魂丹,那它和楚东海的还魂丹也就是同一种东西!”
墨啸闻言,小声嘀咕:“如此说来,这事情也就更加迷离起来!”
沙振又说:“楚东海已经不在了,但是他的儿子楚穹飞还活在世上!既然柴忠让那条路行不通,何不在楚穹飞身上打打主意,只要能拿到那还魂丹的药方,管他是什么柴忠让还是楚穹飞!”
墨啸听了微微点头:“也好!五弟说得有理!”
沙振淡淡一笑,心里暗想:我何不借此用楚穹飞刺激他一下!想到此,摇摇头说:“那楚穹飞手上就有还魂丹。可是……那楚穹飞可不是好惹的,恐怕……从他手中得到还魂丹不异于虎口夺食、火中取栗!”
墨啸闻言哈哈大笑:“如此说来,我还非要会一会那楚穹飞不可!”
沙振闻言心中暗暗高兴,脸上却不带出一丝的欣喜,故意说:“大哥千万不可轻敌!那楚穹飞……如今可是智勇双全、世人难以匹敌啊……”
墨啸一脸凶相叫道:“五弟不必多虑,有我墨啸在,那楚穹飞纵有三头六臂,也难保一个完整的尸身!”
几人闻言,各怀一番心情,沉默不语……
——原来,墨啸所提到的那个岳龙雄的仙丹配方,就是楚东海的那个还魂丹的配方!这还魂丹虽不是什么长生不老的仙丹,却也是一种专门医治疑难杂症,治疗刀枪红伤的特效药物,因此,素来被练武的人们所觊觎。试想,哪个练武的人能避免磕磕碰碰、跌打损伤?因此就都希望有一种医治这种伤病的灵丹妙药。还魂丹不仅能医治杂症,对跌打硬伤更是具有神奇的疗效,因此,在一部分人希望得到它的同时,也就以讹传讹、越传越神,甚至将它说成是一种长生不老的仙丹。其实,这还魂丹可并不是岳龙雄的秘方,而是楚东海家的祖传。当年,楚东海的父亲楚耀堂与岳龙雄相识后,二人惺惺相惜、互为敬重,楚耀堂觉得岳龙雄能文能武,精通医术且为人磊落、,与自己性格相仿,便将专治伤筋动骨、刀枪红伤的还魂丹的配方抄写了一份,送给了岳龙雄。
岳龙雄得到配方后,又反复钻研,加入了几味药材,便使得那还魂丹在医治伤筋动骨、刀枪外伤的基础上,又具备了医治疑难杂症的功效。那岳龙雄也是大仁大义之人,便又将重新改良后的药方告诉了楚耀堂。自那时起,神效还魂丹便就成了岳龙雄和楚耀堂共同拥有的神丹妙药。
岳龙雄有两个弟子,一个是柴忠让,另一个就是墨啸的父亲墨子谦。这两个弟子在跟随师父给平民治病疗伤的同时,便渐渐地掌握了那配制药物的大部分中药。只是其中几种关键的药物始终由师父掌握着,不向两个徒弟传授。
一日,墨子谦趁师父不备,想偷看药方。不想还没见到药方,就被师父发现。岳龙雄大怒,一气之下将墨子谦逐出师门。
墨子谦被逐后,岳龙雄原打算将那配方传授给柴忠让。可是,却又发现了柴忠让与自己女儿岳秋娇私定终身的事。于是,盛怒之下又将柴忠让也赶出家门。随后不久,又摊上女儿岳秋娇自断左臂,离家出走的烦心事,于是便觉得颜面尽失,深居简出,几乎与世隔绝,再也不为人治病,甚至与楚耀堂也失去了联系……几年后,岳龙雄抱病身亡。自那时起,还魂丹便在岳家这一方失传,天下能知道还魂丹配方的,也就只有楚氏家族了。
岳龙雄大病之时曾经格外思念自己的独生女儿岳秋娇,但是,又死要面子,不肯收回自己对女儿说过的那些绝情的话。因此,至死也就没能见到女儿岳秋娇,不能说不是一个天大的遗憾!不过,岳龙雄还是在临终前留下了一份遗嘱和密信。那遗嘱是要将岳家的财产全部交给岳秋娇;而那密信却是写给柴忠让的,信中同意了柴忠让和岳秋娇的婚事,并拜托柴忠让照顾好岳秋娇……试想,在当时,这样一封密信,柴忠让又怎能轻易地让墨子谦知道其中的内容呢?因此,那墨子谦便误以为那封信就是岳龙雄留给柴忠让的那个仙丹的配方。故此,二人便产生误会并因此结怨!墨子谦心胸狭窄,怒而成疾,最终抱病身亡。墨子谦的儿子墨啸便对天发誓要为父报仇,与柴忠让不共戴天!
当时凭墨啸的武功,根本就不是柴忠让的对手,故此,那墨啸胸怀仇恨隐匿在塞北苦练武功。多年后终于练就了一身精湛的武艺和脱俗的内功,于是,便决定要实现自己为父报仇的誓言!这便是墨啸向柴忠让下战书,要在清明节比武较量、一定生死的缘由......
眼下,鹰煞五杰聚首后,心中各自怀着自己的鬼胎,但有一点是一致的,那就是要复仇。双鹰的仇人是柴忠让,三煞的仇人却是楚穹飞,因此,那沙振便想:清明比武,谁输谁赢也牵扯不到楚穹飞呀!不行,我必须想个办法,让那墨啸也与那楚穹飞结怨!想到此,便说:“大哥,若按你的武功,定然能战胜柴忠让!可是,那柴忠让是岳秋娇的师兄,那岳秋娇又与那楚穹飞有着牵连……”
墨啸闻言一皱眉,问:“这话怎讲?”
沙振向前一步耳语着说:“当初,那洛家寨的寨主洛淏,拼着一家人的性命要救下楚穹飞,洛淏死后,他的女儿和楚穹飞结伴出逃,那洛寨主的女儿如今就在那老尼岳秋娇的静花庵!藉此说来,那楚穹飞岂不就是柴忠让一伙的么?”
墨啸一脸的轻蔑,说:“是又怎样?”
沙振又要耳语,那墨啸用手一栏,大声叫着:“不必这样窃窃私语!尽管大声讲来!”沙振略一迟疑,直起腰说:“大哥不知,那楚穹飞如今已是功力超群,武艺高强,并非你我弟兄所能战胜,恐怕还是小心为妙!”
此时,墨啸已经略醉,甩手将手中的酒杯抛在地上,叫道:“这有何难!待到清明节我与那柴忠让比武之时,事先做些手脚,让他们都有来无回、尸骨难存!”
屠彪、朱霸、沙振闻言后,相互点头赞许。那黄松鹏以为墨啸醉了,便说:“大哥!天不早了,该歇息了......”
墨啸冷笑一声说:“也好!歇息了吧!”
几人准备散去。沙振搀扶着墨啸问:“大哥有什么妙计可将楚穹飞置于死地?”
墨啸说:“我在那比武擂台前设一座观武台,台下装满硝磺火药,只要一声巨响,管他是柴忠让、楚穹飞,还是那静花庵的尼姑们,想要个囫囵尸首都难......”
此时,屋外有一个黑影一闪,从鹰煞五杰议事的屋门外纵身飞到房上。那黑影轻手轻脚,在房顶上一闪便消失了。
不大一会儿,鹰煞五杰走出屋,在门前互相道别。就在这时,忽听后院里一阵呼喊:“有人盗马、有人盗马!”
五杰闻声急忙忙跑到后院,见通往后面的院门大开,几个喽啰惊慌失措,见墨啸等人到来,急忙跪倒在地。一个喽啰指着后院门外,说:“大王!有个叫花子盗走了一匹马!往那边去了!”
墨啸闻言一愣,叫道:“岂有此理,竟敢偷到我的头上!”说着指了指地上跪着的喽啰骂道:“无用的东西,难道你们都是死人?就这样让他跑了?”
喽啰赶紧说:“报大王,我们已经用弓箭将他射伤……只是,他还是带着伤跑了!”
黄松鹏见状,对喽啰吼道:“废物!还不赶快巡查一下,看看还少了什么物件!”一个喽啰说道:“只偷了一匹马,并无其他东西。”黄松鹏便对墨啸说:“大哥,不过是一匹马而已,一个叫花子,就让他去吧!”
墨啸闻言。笑笑说:“也罢,让他去吧!好在今日我心里高兴,也就放那个叫花子一条生路!”
几人就要走时,沙振却不放心地问那喽啰:“你们看清,真就是一个乞丐?”喽啰肯定地点点头说:“不会有错!那叫花子衣不遮体,蓬头垢面,三分像人,七分倒像鬼一般!若不是他那模样吓了我一跳,我这一箭就能把他射死!”
沙振闻言,默默点头说:“好吧,既然是叫花子,就让他去吧。”随后,吩咐喽啰们将院门关好,几人便各自散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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