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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言 2(1 / 2)

修道无岁月,冷眼看兴衰。

没有谁能说明白修道之事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远在还没有人类的时候,洪荒异种,花草精妖便在懵懂之中开始了最原始的修炼,当时的众生不知修炼的原因,也不知修后的结果。却是如婴儿寻乳、幼鸟鸣食一般自然。

不知多久之后,也不知什么原因,这片广阔的大陆上出现了一个弱小而又奇特的物种:人族。其实人类除了一点之外,其他的各个方面都能从各类洪荒生灵中寻找到相似点。可仅仅是这一点的不同,却成了天地间最大的异象,也造成了接下来世间的纷乱不休。而这一切的源头便是‘修行’。洪荒多少年,却也是第一次出现不能天生修行的物种。

如果说只有这一点的话,却也无法引起当时天地间各族大能的关注。而这时人类表现出的另外一个特性,却令洪荒众生感到迷茫不解的同时也感觉事情不是那么简单。洪荒世界中,天生开智的族类很多,却无一例外的属于真正的上等种族,不过同时这些族类共有的一个缺点便是生育困难,一个族群,上百年、数百年才能诞下一两个子女。而同样做为天生开智的人类在这方面上却表现出了极大的不同,极长的发情期(少年以上老年以下),极短的孕育期(不足一年)和诞生之初便已开智的异能,这些无疑让很多大能眼存疑虑。如果仅有这些,一切不出现意外,那最多也只是让天地间多一个奇特些的拥有众多族众却弱小的种族。可接下来的事却打碎了这个大家本来以为理所当然的妄想。

某几位大能在暗中观察数百年的时光,研究出的东西,却真正的让洪荒无数族群第一次感觉到了惊恐。而这惊恐的来源却是人类的另外两项潜藏属性。“学习”和“侵略”,更准确的说法是拥有超强学习天赋的侵略特性。如果只有一两人那是属于正常现象,可若是整整一个族群,除了少数的个体外都是这样的话,那就只能说恐怖了,也正因为发现了这个,当时暗中观察的那些大能与之后整个洪荒的震惊便都显的理所当然。

接下来紧随着的数百年时光则是洪荒变化最大的几百年,变化之大用洪荒中生命最悠久的大树的话来说“我不知自己究竟活了多久,但是我醒来的时候,这个世界还没有生灵....从最初的生灵在懵懂中知道修炼,再到通晓修炼,再到人类初生的这无数万年里,洪荒的变化都没能有人类出世后这三百年的变化大。”据传当时那些生长在附近的草木精怪听到这些话时,尽是齐齐的悲伤哀泣。就连没有启灵的寻常草木也都一一伏与地面。天地间似是只剩下一个散发出无尽苍凉的大树还立着。

后来很少有人或其他生灵谈起那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不过众所周知的是那几百年是人类的转折点,而在那之后人类便成为了这天下最强大的族群之一,而这方面的表现之一就是人族对非人之物种的定义得到了大战余生的各个物种的认同,而后世所谓的妖、魔、鬼、怪、仙、灵、神尽是此时所定。之后的岁月,人类的书籍里称之为远古,而之前的岁月则是称作洪荒。

远古是整个人族的黄金时期,后世从遗留下的书籍里也能稍稍品位一下当时的人族风采“时人皆能携三山跃五海,摘星揽月亦是常事。而今回首,唯有黯然。”

......

天下各派,真正出名的只不过正道四重天和魔道三绝路这几家。

有正魔,自然也分正邪。

虽说正邪之论于修道之人无甚区别,差别只在各宗的修道理念,理念虽是不同,但终究是殊途同归,最后的目的和归途从不曾变过。可这天下却不只是修士的,世界上更多的是些不能修行和能修行却难入高深的人,而这些人所遵从的不过两点,德行和律法。律法像枷锁,被束缚住的永远只是失败者和弱小者,自然束缚不住自认为高高在上的修行者。德行则不同,德行像规则,无论仙凡都不会喜欢混乱无序的世界,所以这些常日里高高在上的“仙人”们也不会无故打破这方面的约定俗成。

有遵守者,自然有破坏者和不羁者,而这样不守规矩的人自然不会是多数,少数便逃不了被称为歪魔邪道的命运。可这正邪就像正反两面,少了那一面都是残缺,所以也不会存在某一方面的彻底地消灭了另一方面的人。

说完正邪,那么便该说说第二类人了,有道是‘修道路上同行者,篱笆内外两番人’便是说的这些人。正邪之论说前者守规则,后者不守规则也只是相对的,只是正有正的道,邪有邪的途,单论规则,却都是守的。只是一方守的正好是另一方所想打破的而已。

而第二类人与前者不同的是,他们若不喜那些被大家所公认的规则,便敢于冒天下之大不韪,一切事都只随着自己的性子来,从来都不会畏惧生死。这类人其实正邪两道里面都有,不过时间久了要么慢慢的变成了同一类人,要么就被同门所不容,打入了冷宫。就算最后修出了一些成果,也会选择隐居避世。时光荏苒,不知多少曾经辉煌一时的门派便是由这些人为自己的理念所创建,也因此,这些门派终究只能像烟花一样,灿烂一时,烟消云散。

我们接着说那天下最大的七门宗派。

若要简单说明这天下最出名的七派,还是用一些趣人做的打油诗比较贴切。其中关于正道的便是“不悔七绝道,难入红尘门。天下皆是文武子,抛却烦恼入佛门。”事实虽与之有些微区别,不过这词却也能当做一定的依据,所以这些词调倒也传唱很广。正道如此,邪道与之相对,自然也难错过这等好事,为了此事,不知多少自认有些文气的骚客曾叹息世上魔教为何只有三门?不论怎么写,与上词一比,总让人感觉缺了什么,有人想添上别的邪门宗派,凑够四句,写出之后却成画蛇添足,连自己的眼都过不去。直到某日醉仙楼里一酒醉的公子听了这事,长笑几声作了一词,才算有了结果。“鬼泣九幽山,佛悲红颜堕。阴阳路上肠寸断?万妖俯首叹蹉跎。”众人见其在最后填了一精妖,顿感甚妙。只是那公子看了看自己的诗作,怪笑了几声,飘然而去,等众人回过神来,却是连那公子的影子都寻不着了,仔细回想更是连那公子的相貌也开始变的模糊。而这事自然虽着这诗一起流传了出来,为闲客在酒后平添一项谈资。

......

书院。书院很大,书院里常年留住的便不下十万人,每人不仅有一栋独立的小屋,而且还是配带院落的。喜欢热闹的,院落与院落是紧邻着,喜欢清静的甚至有人独占几座山峰,几十里方圆仅有一人,就算这样,却也不曾听说书院的地不够用,甚至仍让新入住的每一个人自己划定自己的范围。书院很小,当随便一个有点权势的小家族都能占几十几百亩地的时候,这个比任何一个世俗帝国都还强大的书院,绕着外围走上一圈甚至用不了一炷香的时间。

“尚师,有什么事?是大师兄回来了?”书生穿着灰褐色的宽松布衣,手中拿着一本早已经没有书皮的书,身前的桌案上放着更多。当书生口中的尚师进来时,书生的眉头皱了皱,不过转瞬便平复了下来,淡淡的说出了这些话,话里没有恭敬、奉承,也没有不喜、讥讽,有的只是平淡,淡到刚才那句话好像不存在过,就像书生不曾开口。

除此之外,书生目光依旧在手中的书籍上,时而皱眉,时而欢喜,时而做些批注。这一切都没有因为身旁多了一个人而有丝毫的变化。

也因此,都不能分辨刚才的皱眉是因为‘尚师’的进来还是因为书里的字句。

书院里的老师很多,就算没有人曾统计过,但大家也都知道书院里的老师比学生要多,数量最少也是学生的数倍。这么多的老师,当然不可能让大家记住所有老师的名字,何况还有很多重名重姓的。可是见到了老师又不能无视而过,所以学生大多统称他们“老师”。当然也有些特别的,书生身边这位,便不喜欢旁人将他统称为“老师”。

书院里有三类人,单纯的学生一类,纯粹的老师又是一类,最后便是身兼这两者的人,而且这类的人还是最多的。圣人言:“师常存,三人行,必有吾师也。”从来都不会存在全知全能,就算是你最熟悉的学问,你也不能说自己是它的神。

尚鹏皱着眉头,声音里压抑着一丝愤怒,显示是不满于书生的无视。

“不是布语。”刚说完这句,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尚鹏的呼吸一窒,眼光闪了闪,话语也随之停了下来。

过了会才继续说着“为师只是路过,见到你这茅屋便进来看看。”这时,尚鹏的语调已经完全平复,而且声音变的很好听,不仅有磁性,而且还符合一定的韵律,可以让他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印入听众的脑海。

“那怕尚师平时所做让我不喜,且理念与我不同。却也不能否定他的一些优点。”书生刚想到这,突然觉醒。心里苦笑“我的习性本就如此,并非特异针对,又何必用传道之法破我心念。”

心念破了,这书却也就读不了了。将书放下,书生转过身看着对方,静待对方接下来的话。

尚鹏身着着月白色长衫,长衫上描画着山河风景,一眼过去便让人心神一震,宴席上算的上得体,可这常日里便穿着,却显得有些刻意了。右手执着一把金丝边折扇,轻摇时扇面上的墨色竹林仿佛也能随风舞动,如若真实。可此时正是初春的天气,草木刚刚复苏,气温自然算不上暖和。虽说入得书院,院里都会发下来些丹药,让众人不惧寒暑,但这个时候拿着一把折扇,却也让有心人一眼便看出了他的性格。

书生从上到下将对方看了个仔细,自然没错过对方脸上那份有些刻意的沉着冷静。

又等了一会,书生见对方只是站着并不说话,便重新转了过去,拿起了刚才放下的书继续看起了起来。从始至终,也只是‘尚师’刚进来时说了一句话,而对方却也只是在那时回了一句。随后两人都不曾再言语过。

说不上尊敬不尊敬,这本就是对方的习性,尚鹏既然来了这里,自然提前做过一些准备,不过在心里却还是感觉对方有些目中无人。毕竟从别人那里听闻是一回事,自己遇到又是另一回事。

“这青霄也太目中无人了!”尚鹏心里念着,看着对方转了过去,便不再装出那副自认为完美的沉着冷静。却没曾想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对方的眼中。豪门的出身加上从小的顺风顺水,却也养成了尚鹏的这种以自我为中心的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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