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短的三下敲门声,将萧墨砚从假寐中惊醒了出来。看了眼悬挂的时钟,原来已是九点。洗了把冷水脸,尽可能将自己的状态调整到最佳。这时,敲门声再次响起,而且变得不耐烦了许多。他心想肯定是老凌在催了,便抓起还未来得及穿上的衬衫就去开门。可一打开门,他戏谑的表情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果然是‘来者不善’呢。怎么,这么一会儿都等不了吗,道森?”萧墨砚的语气依旧是那么的玩世不恭,却再也没之前在凌锐面前的那种放松。
“还好吧,只是想提早见一见那个准备虐我的小天才。不过看样子,你除了嘴皮子比我厉害,貌似也没什么过人之处嘛。”原来,来者便是“红发”道森。一头火焰般的过肩长发,便是他身份的标志。180cm的身高,配上一双高邦皮鞋,使他显得更加挺拔潇洒。不过,那张扬的外貌与嚣张的表情,真是让人很难生出好感。在他束着马尾的皮筋上,印有红水晶制的“承”。“红承”,以道森21岁的年龄,也是颇为不错的成绩。不过,他似乎忘记了眼前的少年还未满18岁。至于两人的生活差异,估计道森早已忽略不计。
“不,这点你真的错了。”萧墨砚反驳着,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严肃。“因为你完全说反了。我除了没你牙尖嘴利,其它的都完胜你。至少从我说的话就能看出,我比你更嚣张。”说完最后一个字,萧墨砚差点笑得躺在地上打滚。
“你!!!好,我们现在就去训练场!”道森头冒青筋,早已被气得不行。要不是明日才是真正的比试,他恨不得马上与萧墨砚决斗。
“走吧,谁怕谁呢?到时候输了,可别抱着枕头哭喔。”萧墨砚不紧不慢地跟在道森身后,还不忘刺激一下他脆弱的神经。
“道森,你怎么来了?不是说好的九点在训练场见吗?几年不见,还是这个急脾气。”这时,凌锐也换了一件深色的长袖T恤来到了萧墨砚房间的门前,表情古怪的看着道森。
“哼!别把我再当小孩子!你还好意思提时间?貌似说的是九点到而不是九点出门吧?算了,不和你们胡扯了,我先去了!”说完便不顾两人的反应,转身向训练场走去。
“我们也走吧!这家伙,还是和他小时候一样呢。”说着,凌锐便迈出脚步,有条不紊的向着训练场走去。
“怎么,你们两个原来就认识?”萧墨砚跟在凌锐的后面,借机满足着自己的好奇心。
“他是我原来担任全球审核评委时,碰到的一个刺头。”凌锐笑了笑,接着说:“当时‘格斗能力’一项是由新人们分批进行双人测试,而他,与‘大明星’分在了一组。当时他被虐的体无完肤,却没有露出任何的怯意。当时那股旺盛的战意,甚至感染了‘大明星’。”
“居然拥有我们革命烈士的光荣传统。渍渍,不去当敢死队真是可惜了。”感叹之余,萧墨砚还不忘吐槽一下。
“小混蛋,你有他一半的坚毅就好了!一天油嘴滑舌的。”凌锐不禁翻了翻白眼。
“能活着为什么要死?无谓的牺牲,我们协会已经不需要了。”话音刚落,两人便来到了位于地下的训练场。
处于地下十五米的训练场约有三千平方米。四面柔软却富有韧性的墙壁,显然添加了特殊材料。在保证消音的同时,也要保护血猎们的安全。在训练场受伤而上不了前线,多少有些啼笑皆非。而训练场右方角落,摆放着各式冷兵器。因为只是训练用具,所有武器都没有加入吸血鬼所忌惮的银。而左方,则是各式枪支与射击场。四十米的距离,不用瞄准镜;要命中鸡蛋大小的靶子,对于普通人而言可真不是件容易的事。而在训练场中心,有着三个人影。他们就是雾国的正副会长以及“红发”道森。
“不守时的华夏人,真是不懂礼节。”一见面,道森便撇着嘴开始数落两人。
“好了道森!这么对待客人,你的骑士风度呢?”史蒂夫呵斥道。
“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就抓紧开始吧。这次的切磋应点到即止,不容许流血情况发生。而裁判,就由我们三人担当。一共三个项目,每个项目结束后我们三人就会进行投票表决。而率先取得两胜的便获得了最终胜利。不知两个小家伙意下如何?”法波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
“那么,项目的安排是什么?”道森思考了一会儿,询问道。
“第一项由萧墨砚选择,第二项由你自己挑选。至于最后一项,由我们三个制订。”
“那,好吧。喂,你不会还有什么过场吧?”道森看向萧墨砚,高傲的数落道。
“没,已经被你走过了。我就等着开始呢。”
“…….”道森此时也明白了这辈子是说不赢这个比自己还小的少年了。
“既然第一项由我选择,那就不占你便宜了。我选择移动射击。
移动射击,顾名思义,便是打移动靶。而今日比赛用的移动把,却是不规则跳动的弹力球。鸡蛋大小,颜色各异的弹力球,用发射器不定时的向上抛射,在触碰墙壁后落地之前击中。期间的难度,真是让人难以想象。
“每人五十个,看谁命中数量多。规则,就是这么简单。”萧墨砚一边调试着自己改装后的“血蔷薇”,一边自言自语。
“小天才,可不要让我失望了。”道森目光如炬,率先迈上了射击场。
“我已经准备好了,劳烦开始吧。”取下保险栓,拉动手枪,道森已严阵以待。
当三位会长同时发出指令时,意味着比试正式开始。
刚开始,道森因为过于敏感,在弹力球还未碰到墙壁就将其击破。这种情况,显然不算得分。失误了两三个后,他便将情绪很好的控制了下来。无论是精准的远程打击,还是在即将触碰地面的贴地飞行,道森将精湛的技术展现的淋漓尽致。不过越到后来,弹出的速度越快。加上碰到墙壁后的不规则转向,道森不复一开始的从容不迫。特别是弹力球中,居然出现了几个透明球。当他听到风声的异常时,透明球几乎都已经落地。这时,道森急中生智,将腰间备用的伯莱塔1951抽了出来。双枪合并,一前一后,节约了不少时间用于观察。之后,他更是好几次算准时机,一枪解决两个。当他将最后一个弹力球打爆时,他的比赛已经结束。
经过五分钟的精心统计,道森的成绩为命中41个有效球。而因为他使用双枪取巧,三人商议后决定减去一个。最终,道森的成绩为40个。
“真是马马虎虎呢。不过,也算是稳压你一头了,呵呵。”高傲的表情挂在道森的脸上,呼应着他嘴角那不羁的冷笑。
“这可不一定喔。”头也不抬,萧墨砚潇洒的拉动枪栓,好似闲庭信步般来到了法波等人面前。
“萧墨砚,提醒你一下。经过我们三人协商,允许你使用两把手枪。毕竟,有些人已经破坏的隐晦的规则。”史蒂夫轻言提醒道。很显然,其中一定有老凌帮他说的好话。而一旁的道森虽然气结却毫无狡辩的机会,只能在一边发出无声抗议。
“不了,我已经习惯了单枪作战的方式。”萧墨砚思考了一下,面无表情的对着道森缓缓说道:“因为,两把双枪换弹再快,也足以让吸血鬼欺身,带来致命的威胁。”
这句巧妙的提示,倒是让道森愣了一下。冥思苦想后,也是默认了墨砚的说法。虽然嘴上没有任何道谢,但看萧墨砚的眼神倒是没有了那么尖锐。
“咳,既然如此,那就开始吧。”法波没有让时间浪费太多,整理好弹力球后,便宣布了比试继续。
“小天才,让我见识一下你的本事吧。”虽是一脸桀骜,但道森的语气却已经能让人接受。
“不敢当,献丑而已。”萧墨砚的话音刚落,提示音便已响起。第一场比试,继续进行。
萧墨砚微闭双眼,仿佛进入冥想状态,这让其他四人有些不解。特别是当第一个弹力球落地,而萧墨砚没有任何反应时,所有人都面面相觑,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若不是此时需要保证安静的环境,恐怕四人早就出声了。
可就在这时,萧墨砚嘴角微微上翘;睁开双眼,自信的眼光溢于言表。之后的弹力球,一个个的被他有条不紊地击落;好似行云流水,没有任何的机械与拖沓。特别是透明球出现时,萧墨砚没有任何的慌乱。微闭瞳孔,完全靠捕捉风声改变的那一刻;拔枪,轻响,命中。这些原本几乎在同一时刻发生的过程,却被萧墨砚演绎的如洋葱般富有层次感,让人不禁赞叹。
而他的换弹更是一大亮点。因为在他打出最后一颗子弹的前一刻,弹夹便已经脱离了枪支。而随着新弹夹的更换完毕,旧弹夹刚好应声入袋。这也是他和道森的不同。道森每一次换弹药,换掉的旧弹夹直接向半空抛洒,事后还是三名会长收拾的场地。而萧墨砚则不然,所用的这四五个弹夹,全都陆续进入了他所佩挂的储物袋中。
新旧弹夹的更换取代,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便全部完成。毫不夸张的说,在萧墨砚完成换弹夹的一刻,旧弹夹里的最后一颗子弹或许才刚刚命中目标。这一点,连高傲的道森也是自愧不如。
随着射击进入尾声,萧墨砚却显得有些力不从心。这表示,他体能方面的隐患再一次开始影响他。虽然凌锐不止一次强调他的年龄,宽慰他以后这方面会得到改善。可他隐隐觉得事情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只是现在没有异样感觉便没必要过早追问。所以,萧墨砚只得学着控制体能的分配,学着加快体能的恢复。所以,当萧墨砚彻底脱力时,也是在命中最后一个弹力球时。
刚萧墨砚毫无顾虑的躺在地板上喘着大气时,却没有任何一个人对他的行为不满。因为,在刚才属于他的50弹力球中,他命中了45个!仅凭一把枪,便比道森两把手枪所取得的成绩更好。看着这不争的事实,道森也不得不服。
“嗯…萧墨砚,有件事我有些不解。为什么你要准备一个储物袋在测试时储放用过的弹夹?”待到萧墨砚休息完后,史蒂夫忍不住好奇心,出声询问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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