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谁?目的又是什么?长生门为什么不直接杀死他们而是把他们捉起来?一连串的问号爬上了天朗的眉梢,强烈的好奇心不自觉的驱使天朗想要搞清楚这一切。
救,对方是谁?怎么救,有多大风险。
不救,自然无需承担这份风险,但接下来单独面对的也许是未知的更大的风险,在这处处是肮脏、杀戮和陷阱的南疆,单打独斗已经越来越危险了。
与其这样,不如干脆赌一把!多个朋友总比多个敌人强。
天朗把自己的想法说给了潘念竹听,潘念竹并没有反对,她发现自己现在所做的每一步选择几乎都是在泥潭中赌博,不知何时起,自己居然也变成了包赚一样的赌徒了,只是这赌博的层次已经没有可比性了,他赌的是钱,而自己现在赌的则是命。
赌局就这么定了,赌场就设在赤瓦灓,庄家和玩家也都不言自明,唯一尚未确定的就是开局的方式和时间。
远远的看着三个囚笼被抬进赤瓦灓消失不见,天朗和潘念竹开始盘算着解救的办法,既然捉的是活口,说明他们暂时应该还不会有危险,因此便不必急着孤注一掷的冒险去救,眼下最需要做的是在这个间隙探究出关押他们的所在。
灓井,赤瓦灓的底狱天牢,铜墙铁壁,固若金汤,终年雨水灌注之中,乃是这赤瓦灓最黑暗潮湿的地方。
黑暗不是这里最恐怖的,只因这里有比黑暗恐怖千百倍的东西,嗜血成性的巨鳄和血蟒。它们被关押与夏听雨他们仅有数丈之隔的几座巨大的铁牢之中,单是看上一眼也足以令人魂飞魄散。
也许是许久没有人可吃了,看着有美味被押进来,孽畜们一个个都似魔鬼满血复活了似的,发出滋滋滋贪婪的声响,不耐烦的扭曲着,这是一处连死神都赶到恐惧的地方。
灓井内只有高处一丝壁油灯的光亮,夏听雨在昏迷中隐约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叫她。
“阿妹?阿妹!?”
“…师哥?”
“你怎么样?”
“我没事,就是手脚都被锁住了,动不了身。”
“族长,听雨醒了。”
老者此时看着昏暗的水面,喃喃道:“水刑之法向来是最残酷的,再加上这些个嗜血成性的孽畜,这揭阳子果然阴毒至极。”
夏听雨此时方才注意到对面可怖的巨兽,不禁吓得她花容失色,若不是经过这几年的修炼,恐怕早已吓得晕厥过去了。
“没什么可怕的,大不了自断经脉一死,也不会屈膝于他。”印番天大义凛然道。
“不错,我神农氏族自创世以来从没有向任何势力低过头,纵然他是嗜血妖魔,屠戮成性也不例外,只是如果不能活着出去,你们可有什么遗憾吗?”老者动容的说道。
“我……”印番天脑子里一片混乱,此时确有许多话想说但又不知从何说起,他转头看着夏听雨,一种莫名的失落涌上心头,鸿鹄之志已遥不可及,而摆在自己面前的近在咫尺的祈盼难道也是如此遥远奢侈么?
自己的心意难道阿妹真的不懂么?
还是在等着自己正式表白?
还是……
没有还是了,这个时候如果再不表白,就真的没有机会了。
“我希望阿妹能够活着出去,否则……我情愿和她一起死。”印番天看着夏听雨,一字一字的吐了出来。
夏听雨慢慢的转过头,她看着师兄烈火般炽热的眼神,心中一阵叹息,她怎能不知道他的心意呢,他对自己当真是极好的,照顾自己,爱护自己,如果不是因为钟天朗,她或许一定就会接受他了吧。
就要死了,难道还要再忍心拒绝他吗?那样对他来说,岂不是太残忍了。
嗳,都快要死了,即便是错,也已无关紧要了,只盼着天朗能活着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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