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这碧虚的母亲一时竟大哭了起来,野妈倒过来笑道:“我们倒都是凡夫俗体,你却是仙母之身了,这有什么好难过的。”碧虚之母道:“若我果是仙母,为何我的家里人却死在了那些兵士手中呢。想来这只是一番假话罢了。”野妈道:“那黄法师前时在云头中看见了我们老寨主得了灵宝,便从天而降来告诉老寨主的灵宝的妙用,之后老寨主才收来众人,得享为一寨之主的荣华富贵。这黄寨主从天上降来,成了此山的军师,这样老寨主才得以活这百年的,而且从那灵宝中得了诸多的宝贝。他说你是仙母,你便是仙母无疑了,都是你的儿子却是真仙体呢。”正说呢,只听外面来了一个长发红衣黑裤的男子,拿了一条长枪进来,忙喜道:“那些士兵还想这大雨天上来攻打我们这山寨呢,我们隐在一旁给了他们几百弓箭,他们都负伤而不退,因天下的雨更大了,他们因路泥泞便不攻这山寨了。”老寨主道:“啊,我们方才用血滴在了那灵宝上面,只可保助三天时间了,这是灵宝显灵,只容山寨在属于我们三天时间了。”一旁一个几个刀疤脸的斜眼人道:“即使灭亡我们也要争取一回不亡,我们本在这里自由为生,却要来我们的命,真是可恨。”正说呢,只见外面转来了一个身穿破旧烂麻衣的人,全身全是水,众人见了都诧异道:“你是什么人?”那人道:“我是一个乞丐,因在山中竟无处躲雨便来到了这里。试才闻这国的兵士要来剿灭你们山寨,你们却只相信什么黄法师的话,你看我这样的一身无一丝好衣处,但我却是一个仙人体,你们不相信,我只飞于空中让你们大开一下眼界便是了。不过这屋中太小了,到这外面白大院中让你们见识一下罢了。”老寨主道:“唉,在我生时的最后三天内却还可以见到第二个仙人,真是幸事了。啊,不对,听说那个叫什么的小童还是个真正的仙人呢。我一生有缘见了三个仙人了。只要你会飞,你便是仙人了。”
一时众人都出到屋外阁间观望,只见院外周转有栏阁,下面清池中被雨点击打得巨泡层溢不断。那人用臂张起烂烂的麻衣衫直飞斜冲天,一时天上打下巨雷,众人都吓得张嘴捂耳呢,一时只见那人从脚下蹬出一巨白洁云,那云竟变成了一个巨美的云形美女,那美女伸出巨手,将那雷给抓在了手中,只见那白云变成了金光闪动金丝白云了,这人引了这巨云来到了众人前,这些人只见此时乌黑一片,只有前面的金丝白云闪动。这人来到人前空中道:“俗谓:‘闪电跑千里,雷声窜五百’,我的仙法可以一下将这闪电的全部巨电收在我的巨云中,这巨云中就是无尽的巨电,可以炸灭一切东西,你们说你们是有定数的,这些全是那迷信罢了,有了我这雷,何患灭亡之灾呢?”那老寨主道:“如此说来,我还可以活到百岁以后吗?”那人在秋中暴雨中站在空中,掐着腰一腿点前道:“我前时也是一个有岁寿的人,可是我现在却可以不畏什么生死了,我也算是可长生不死的人了。你又有何不可呢?”那老寨主听了叹道:“果是仙外有仙,法外有法呢,我也不是三天的寿命了,我还可以活得更长时间呢,我这山寨也可保得长久呢,世上没有什么定数的,那黄法师只是道行浅罢了,一个灵宝的石头怎可主人事呢?”那人道:“你们现在可认为我是仙人了?”那众盗忙跪在地上拱手道:“我们都知您是仙人,您法力无边,真是大开眼界了。”那个心中高兴无比,便复道:“你们不是为了让那些兵士全部退去吗?你们看我这巨云中的电动巨烈,一时我的世体白云便会不可承受了,我将这电击向那兵士,那些兵士便死一半了,我再将一半的电击这里的水,将水击向空中,再冲向那未死的一半,那些兵士全部死尽了,你们这山寨可以长存三十年也余了。”老寨主同了众强盗大拜道:“多谢仙人帮助了。”一时这人倒在空中打起了几个大喷嚏,一时揉揉鼻子便抹去眼前的急雨扑来的如瀑的流水。那野妈对老寨主道:“快给这仙人拿一把伞给老人家顶罢。”那人听了忙道:“我一生无财亦无人事所困,我多么希望可以得到一切凡人所得到的一切美好,可是我以前也是一个凡人,我寻仙无尽,我曾也得过人间的相助和馈赠,但我却被贬低到了狗儿都不如,以后我便自称自己为‘仙乞’,以示永向仙界走,不向人间求食为生了,我只依靠自己得填饭肚,牛是草包肚,吃天然的草为生,活时不忧草的,我是人,只用双手得来能吃下去的野饭便是了。于是我用一段时间极思尽想的修成了灭思法,忘记了前时别人的冷眼,以后我便没有沾染过一次求人之事,这便是我不同与一切乞丐的了。我想我前时在人间得到过人间人的帮助,让我觉的得到的帮助如同死一次的难受,我用一颗赤诚不悔的洁心去向那天外洁净的仙境,我决不可在仙法上受人帮了。我怕再难受一次。我不要你们好心的伞了,你们的好心我领了便是了。我最后果到了仙界,这样我便得到了这仙云为伴复游到你们这里来办一件事情的。”
说完这男子飞升上空,用一手指向那空中,只见那白云开了一个大洞,一道巨电闪了出去,只见远处一片火光,这男子又向下一指,只见这云下亦出了一个大洞,击向这山寨外的水面,大水遇巨力电火,全部飞升溅天,一大片全部冲向了那巨火中了。只见那处巨火和巨水在空中争斗。发出巨恐怖的吼叫,强盗们都是杀人不眨眼的恶人了,可是见到这般景象都有的瘫软那里,个个面色一时红一时白的张嘴呆木的露着惊恐的惨相。
一时这人又飞回空中,那巨体白云便不见了,这人复在空中对众人道:“你们就不请我这巨法仙人到你们那小小的屋中坐上一番吗?”正说呢,这人复打起喷嚏不断了,这寨主忙令人在内弄起火炉来,又叫准备酒食来接风仙人,众人都喜得都去办去了。一时这人从空中飘飘而落了。
一时来得屋中一软椅上坐了,只见一细脸精挑体的女子端来了一个木盘,其上有几件彩色的丝绸衣服,这人看了,便起身来到女子前的盘前观看那些彩丝绸衣,一时用手摸着叹道:“我前也不知多少年时见过这华贵的东西,现在却又见了,这些衣服自比我这破麻衣高上万倍了,可是为何有衣服摆在我的面前,我却穷心不死的,还不想舍我这同生共死的一片麻衣呢,哎,我曾发誓我与人间的荣华富贵是无缘的,我不接受一切人间使我心痛苦的东西,可是我现在却见了,又想得到,却不敢穿了。我这身破麻衣能怎样好呢。啊”正说着,只见这人却自己狠撕自己的衣服,这衣乃加有麻丝在内却不可撕烂,这人气急,便朝自腿上那个烂口处狠撕了一下,却也撕开了一道大口,这人此时方才睁大眼睛向上长叹一声,又长吁一声方罢。一时又要看那彩衣丝衣,只见却不见了丝衣,一时只见那个细脸精挑体的女子吓得弯在了桌子旁抽缩着,这人一时细看那女子,只见美眉俊鼻、娇嘴嫩耳、妙眼巧利美天成,更奈丰胸滑臀展姿形,这人便伸出一脏**面嘻嘻的去摸那女子,这女子吓得倒一时‘啊哇’的哭了起来,这野妈忙过来道:“老人家,快来,这饭来了,你快吃罢。看那小仆女作甚呢!”一时这人的两只脏手便全部朝那女子面上压下了,野妈又大声道:“哎,老人家,饭到了,大仙人!”一时这人似听了紧箍咒儿一般,忙缩了手回去,一时摸头道:“我方才干了什么?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罢,即使发生了,也是一种假相罢了。我自认为是那样。我是大仙人,还贪恋那美女之色呢!我前时游历各处寻仙方路途全是无随一种与天地自然的感应而去不断的寻去,在路中经过那大都巨城的繁华世界时也见过不少的美女,都身为美服伴那妖体,我只拿那美女形当个花儿赏,且是个五瓣变形的怪花罢了。我想那只是望望罢了,和那些美形素不相识,且中间似隔了超过十万八千里甚至是天地之辽远还远的一种迷气,我只是一个不要一文钱的大仙人,得到那美形却只是梦想,我一直极想破这一念,最后我想到极处,便觉得我是我自己,得到什么东西呢,那全是自己的眼睛喜美,这美传到了思中,思中的息魂气魄只想得到眼中的形,却不是那实形,眼中的要得到的一切美女形真家之相都是背朝你向前走着,你去追那美女之形,美女之形也会往前不断的走,你停他也停,就相同极相斥一般,你永远无法靠近。世界上可以挡人的惟有山了,我想我眼中也一座仙山挡在眼中,不让得那什么美女之形的。我曾在众乞丐中为生,只见他们见到那些美女都淫相百出,还打口哨,那些穷乞丐还大谈男女烂事污耳呢,我便心中吐那些乞丐不止,只是我也是一个乞丐了。我却要忘记美女是什么,才可脱离像这些乞丐一样的污心呢,记得那时正好一个年轻乞丐还洗净换好衣去给那美女花束呢,只见那女子果是背对疾走了,这年轻丐倒大乐不止的乐起来了。只说‘那美背真好。’后来那年轻乞丐又见得见得一个美女,这年轻丐便觉得要慢慢的来,那女子骂他是‘有色心的叫花子连狗都不如,不配活在世上,拉圾还有位置,你却无地自容。’这年轻丐倒能承受得住,便复追那美女,忽一日给那女花束,便有白面贵衣男来将这年轻丐一顿痛打,这丐倒喜喜自乐,一日那美女还有几个美女及几个华服男子玩城后野游,这丐得了花束给那女子去了,那时直面第一次方看真了那美女的面容,果是美丽不己,一时只见那女将花束撕个粉碎,撒空脚踩不住,骂道‘你这死了都赚脏的东西,看我一眼真是不可忍受了。你无权看。”一时众男子将这男子打得半死不活,众丐将其抬回去,其母亲说要告官,那老丐笑道:‘我们不是国法中的人,法中容那些有财人的世界,我们的世界就是为百年活肚到死肚便罢了。告什么告,人间普通人告官,那些贪官皆是官官相护,何况我们呢!’渐渐的那丐便伤心加痛苦而死了,那时我自称自己为‘仙丐’,正当那年轻丐死时,我到了他的身边,想问他最后想说什么,他拉着我的手说:‘我要像你一样早看破一切色便可活长了,人为什么要生色呢,生了色便有死在不远处等你呢!那些美人最美只可赏背面,那才是一种真美呢,可以人大乐,这是人的眼中可容的美女假形了。那些美人最不赏的便是前面及那可怕的美中藏丑的面容,可使人巨伤,我好像看到了那美女变成了巨恶伤山来压我,一片乌蒙将我挡住了。’说完这些那丐便死了,这便验证了我的想法,不过那美女背面只是让眼睛变成假美来祸害思土,那与美女相隔的迷气之山障就是凶恶不美的伤山也。我方才生了色心,只是因为我又来到了这人间,离人近了,人多了便一时会产生色心了。”
一长脸麻脸盗道:“我们盗贼有了钱可以吃喝玩乐,那女人算什么,有了钱可以无所不为,不论你是不是乞丐,俗云:‘有钱可使鬼摇床睡’呢!何必愿当那乞丐呢。”那人道:“乞丐是最恋命生的,而你们却是不恋命的罢。”只见那个长须寨主忽从那个禁身的盒中变成烟气化成本形出来道:“乞丐也算是好的了,他们只是穷罢了,也没穷到极点,人还可以穷到心穷到头发直至穷到思中的一些伤气上,这无上穷时便会产生极恶了,我们就是穷凶极恶的强盗了。可是天下无非分为有财人和无财人两种,有财人的主子就是一国之君,因为君主就是私钱君。有钱人可以逍遥快活若似‘假仙人’,无财人心中无国,身穷无依,但每人皆有家国方可在天下立足也。就产生了我们这些强盗了,因穷极方凶恶,因无依要起国,因无靠要聚家。我们这里虽小,也算是一个小的家国天下了,无钱人的主子就是一寨之王,因为寨主就是公财王。用得到的有钱人的钱来快乐自在,却可堪比仙人的‘真仙人’了。”正说呢,那人道:“其实最穷最困的莫过于我这样的乞食人了,我不向人乞食,因我自封为‘仙丐’了,只找野食,如同野兽一般,我不向人乞钱,只寻仙景,要求离财之清界淡天呢。我身无一钱,可是我有一张死人的钱,放在胸中,我时常拿打狗棍儿狠拍那张钱,自道:‘你这个钱是个什么东西,死人活人都要你,你也不能喝也不能穿,但是有你可以离低等生活到高等天国呢,可以扔掉久奈长厌的低等物,得到喜慕己常的高等物。钱你不是天不是地,啊,钱却是难过哭钱人的天,是傻瓜泣财人的地。在凡人的命中财大于命,为财可以伤心至死,只因苦不得心求之物也,只因少财,只可忍受待时而已。那些奋疾气壮为财的诸人们,皆是被财打得股红脸涨、吃搂攒钱以求薄变厚罢了,钱厚了可以使凡人放生大乐、远离悲声。凡人已被财打攻入心命,总会觉得钱有香味的,你不得不去吃求,用‘钱财刀’给你利断,你就觉得心命已归天,身血中的财血魂魄已失,只是无用的悲血哀血了。我最讨厌那些奋财者,我一见到那种人,便不去看,远远的离了,那就是活着的人形钱,因那人形钱内无形的为钱之乐气,会冲到我不会达到钱之乐气的逃钱之伤气,但我的钱之伤气却还夹杂着一些其他的伤气呢!我不论春秋冬夏都只这破衣为裹,脚已没了鞋,我望饿虎为怜,觉得那是和我一样的乞食的生灵。我呆呆木木的在森林极深处求食,远离人世,可是我觉得身体凉冷,觉得暖阳中的时间可以让人窒息而死,虽然那中妙鸟绝音无时不唱,可是我却觉得没有一丝的快乐,越觉得欢鸟风鸣、兽吼鱼舞,越会泪流不止,我无法控制,觉得那时自己是天下最低等的人了,而这违背我心中早已认为的我是天下第一闲人,第一不愁财且忘财的人,天下第一独步寻仙的人,更是天下第一‘仙丐’呢!是什么让我变成这样,是那可恶的钱,可是我要远离人尘去寻仙,钱现在在我心中已是不存形了,偶有想起钱影时,只会产生无名的哭泪纵横,然后就是呆景痴山。我不去想我若有财、我要有钱怎样,因为我到了这个地步离钱已是阴阳相隔了,我可能才是不阴不阳的人,阳人皆为财,阴人乐阴财,而我即不喜阳财也时打阴财。我也是父母所来,不是凭空天地生长的,看到别人为亡父母们烧钱纳衣的,我也早极法忘了我的故乡,只记得父母那时的一些为财悲伤的事是从我心中始生的为财的世态炎凉的开始,以后经历了多少为财的苦痛和坚难,这些的世态炎凉才是更苦更难的,但我细想这世态炎凉的始处,便是从父母的骂财呕己开始的,你会觉得为亲的为财事来攻己是过分的,但那些不为亲人的人攻己贫臭乞丐身却觉得那是事实,无法挣脱地狱深无低,我庆幸父母死了,不用为坚财之世像鸡一样时时鸣财骂家薄财了。难道注定不会厚财吗?要想厚财就要将自己白眼黄体变成搭拉长红舌体的狗儿,去向不会变狗的有钱人乞得。你为觉得那时你是有用的人了。天下人都看不起我这种乞丐,我还厌与凡人说话,把自己看成是超凡人的闲人仙体了,凡人皆为苦财劳心、幻欲累身。我只是肚中常饿罢了,却可身闲世外,我不盼望那高等人的生活,也不知道那些高等人怎样的奢弥享受,我看着别人吃着香肉,只想那香肉是天上才有的东西,人间没有。我看到位些壮男健女们腰缠抱搂,我只想那是一种可乐的阴阳怪趣儿的人景罢了,我经历过的那些凡人都耻笑我是有病的自高自大的贫破烂衣一丐,身气臭发不容人鼻,如此己是让人看如粪人不值了,说我还看不起世人,真是疯丐一个。我便捂耳不听那些话儿,只当一阵恶风吹过罢了。我想我得到一切的荣华富贵才是怪人呢,所以我想我以后有一天可以得一切荣华富贵时也只当作一种假相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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