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深秋,阳谷县的梧桐杉,叶子已经略见枯黄,清风贴著云端吹过来,不坚强的叶子会随风飘落。看到这萧败的景况,总会让人有些伤感。
一个高大的背景站在李墙床边,浑身罩在一袭黑色的长衣里,脸上也蒙著一块淡淡的黑纱,隐隐能感觉出他高翘的鼻子。而潘金莲则如同死了一般匍在床脚。
那双眼睛──武大郎(李墙)心里猛的一颤,这双眼睛该怎样来形容它啊!
第一眼看去,它是那麽的冷酷和狠毒,你立刻就能猜出它对“生命”是没有什麽概念的,它的主人绝对是杀人不眨眼的狂魔!
可是当你再仔细看一下,你又会发现新的内容:无奈、哀伤、柔情、痛苦……
这双眼睛的沧桑感和历尽人生所表现出来的冷漠,再加上阴沈沈的狠毒,使武大郎立刻做出了判断。
我不想死,我要活下去。
我要活的比任何人都好,我既然已经成了武大郎,那既便是翻了天也要好好活下去,就如曹操说的,宁可我负天下人,也不可天下人负我。
“英雄,救.....”
“谋杀亲夫的戏码,没想到倒让本座碰上了。闲来无事便救你一救,不过你以后这条命便不在是你自己的了,你可要明白,先立下毒誓吧。”
这古代人这么看中毒誓,倒也可笑,管你是什么牛鬼蛇神,等老子过了这关,哈哈还不是天高任鸟飞。李墙心想。
“我武大在此立誓,从今以后这条命便属于今日救我的这位英雄,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如违此誓,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你也不要把我当做什么好人,今日救你,实是看上你的样貌...”
天,天哪,竟然让我碰上传说中的断背山,我还是死了的好,大不了找阎王开后门,从新投个胎。我不要被爆肛。武大正待咬舌自尽。
“我想要你的命!是因为我想利用你!”
“利用我?什么意思啊!”
“做我们这一行的,不会撒谎,也不会绕圈子,我们讲究直来直去,一手交钱,一手交货!”那人神秘而自豪的说道。
“你们是?”
“杀手。”
“杀,杀手??”
“不错,我救了你的命,就是想用你的命去杀人!”
呼,武大长舒了一口气,不是搞那种东东呀,啊,好痛啊,早说嘛害我咬自己。
“那有没有有别的选择?”
“有!”
“什麽?”
“死!”
“喂,太过分了吧,救了人再杀掉你不觉得残忍吗?”
黑影一闪,那人欺近,伸手如电,将武大郎从床上提起,就如同提起一只小猫一般,毫不废劲。掐住了他的脖子,五指渐渐收紧。
武大郎的双手在空中一阵乱抓。窒息着,胸口憋闷,整个脸涨成了猪肝色。只感觉自己才是宇宙的中心。一颗颗星星都在围着自己转。
直到武大郎认为又要和阎王见面的那一刻。那人终松开了手,一瞬不顺的盯著他:“我要让你知道,一个杀手只会杀人,救人的杀手不是合格的杀手,因为他的心不够冷。所以,我不会救你,如果你不答应,我会马上杀掉你,然後我会忘记曾经在战场上给过一个人生命!”
看著武大郎大口大口的喘气,不停的咳嗽。他脸上浮现出一丝残忍的微笑:“现在我给你三分锺时间考虑,如果你不答应,这就是你最後的一刻!”
“咳,咳……不用三分锺了,我现在就回答你好了!”武大郎揉著被勒得肿痛的脖子,“有位伟人曾经说过‘好死不如赖活著’,所以,你根本不用问我,我是不会舍弃我这条小命的!”
“……果然是聪明人!”那人略带嘲讽的赞了一句。
“为什麽是我?”武大郎茫然的问道。
“因为你长的挫啊!”那人嘿嘿笑了两声。
“考,长的丑也不是我的错啊。”
“正因为你挫,你生就一张大众脸,在执行任务时可以藏身于人群中,不会被人注意,正是你最好的伪装。”
“好了,一切都明白了”武大郎舒了口气,张开双臂做了个伸展动作,“对了,我可以作首诗吗?”
“不可以!”
“咦,我现在可还不是杀手!”
“你已经是了!”
“我还有三分锺!”
“你自己放弃了!”
“给个面子嘛!”
“从来没有人给杀手面子,杀手也从来不给别人面子!”
这是第一次有人不给武大郎“关於作诗”的面子,可见文学在我们人民群众中的普及是多麽的难啊!所以,当一统天下之後,某位领导人立即号召知识青年上山下乡,倡导文艺标兵的先锋模范作用,全民皆文,笔杆子里面出政权……
但是武大郎还是把这首诗在心里念了几遍:
我走在死亡的边缘,风声呼啸而过。有如老母鸡在耳底咕咕的叫,如果就这样离去,没有人追忆,只有童年时枝头折下的花蕊,依旧重复当年的思念我哭了。死神,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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