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虎炮！”施霸指着废铁堆中一门扭曲的巨炮残骸，神色很是震惊。
“好巨炮！”即便以高科技时代的眼光来看，那仍是一门巨炮，长达十三丈的黝黑炮身，硕大的口径，足可以钻入一名虎将。炮管由黑铁铸造，周身七道钢箍，炮头炮尾各有一对一体式钢爪将炮管架起，形如蹲坐猛虎，即便是炮管扭曲、支架折弯、炮底脱落，仍然看起来虎虎势势，煞是威风。
“蹲虎炮是军部重要火器，威力巨大，神机营早有计划采用蹲虎炮发射霹雳雷，预计成功后，最大射程可以达到三十六里……不过，霹雳雷口径不足二尺，不需要如此粗大的炮管……”
“或许不是霹雳雷，而是秘密研制的新一代火器？”
施霸走过去，细细抚摸着蹲虎炮的黝黑炮身，象是突然想起了一些事情：“难道……是遁甲龙炮已经成功了？”
“遁甲龙炮？”
“让我想想……”他略作沉思后，开始断断续续的讲述，“遁甲龙炮是机器厅炼金科助理研究员……凯斯，设想的重装火炮……”
故事并不久远，某些情节我也有所耳闻，综合施霸的叙述，依稀可以想象出一些当年的场景。
大概在十几年前，炼金科一个小小的助理研究员凯斯，突然之间提出了骇然听闻的大爆炸理论，并绘制出一套前所未有的火炮装置图样，他还为该火炮取了一个响亮的名字——遁甲龙炮。
在凯斯的大爆炸理论中，龙炮主体由金、木、水、火、土五大元素融合而成，起爆部分则是一个**。
（早在远古时代，人类就发现稳定融合的元素裂变会在极短的时间内释放巨大的能量。五百年前，胡马族圣器冰火玄雷的出现开启了元素裂变研究之门，大量学者投入研究，并由此诞生了一种专门的学科——裂变学。几百年来，各朝各国从未停止过裂变学的研究，可惜到目前为止，裂变学的应用仍旧停留在两元素融合裂变，研究产生的最高成就仍旧是冰火玄雷……而且，据可靠消息，胡马族近两百年间未生产出过一枚冰火玄雷，军事装备全靠吃老本，各国冰火玄雷现存总量不上二十枚……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五大元素裂变似乎是一个遥远而不可实现的梦想。）
五行相生相克，将金、木、水、火、土五大元素融合，程序十分复杂，但并不是很困难，在大汉帝国，几乎每一个有资质的炼金系特仆工作室都能制作出五大元素融合的五行球。
五行球虽说名字唬人，其实只是一种高档的摆设品，其中五行稳定、牢不可分，根本不适宜作武器。然而，遁甲龙炮主体采用的正是五行稳定的五行球。
因为五行球不是稀罕之物，所以，凯斯大爆炸理论的核心部分便是**——**受到撞击瞬即火化，狂暴的雷元素依遁甲逆传，引起五大元素裂变冲突，从而产生大爆炸，威力无穷。
在元素的研究中，普遍的概念是金、木、水、火、土五大元素组成了整个世界，是一切物质的本源。
众所周知，木元素是五大元素中最不可测的。一般元素的存在形态无外乎固体、液体、气体三种方式，木元素则复杂很多——凝之为木，化之为风；在天成相，在地成形；静寂生草木，狂暴化雷霆……有学术认为，木元素代表的是生命、活力、进化，故能衍生出丰富的同素异形体；也有学术认为，木元素不是单一的简单元素，其中应包含有雷、气、电等多种未知元素，复合效用下应该存在元素的第四态。
遁甲龙炮肯定了雷元素的单独存在，凯斯坚称以炼金术从木元素中提取了一种关键物质，该物质极富活性、稍纵即逝，凯斯认为它不属于任何已知的五大元素，将其称为第六元素——雷。
凯斯认为雷元素太过活泼，在自然环境中难以单独存在，他设想通过水银炼金法，将雷元素石化，从而合成一种全新的叫做“雷汞”的物质。雷汞中雷元素相对稳定，可以密封在金属管中成为**。
凯斯为遁甲龙炮书写了详细的可行性研究报告及实施计划书，阐述了很多核心要点。计划书一经上报，立即引起了军部震动，高层特批成立了专项研究计划。
计划开始后，凯斯投入到了废寝忘食的设计工作中，数月之后，基本设计被细化，遁甲龙炮被分解成大量的精确到适合实际生产的图纸。然而，科学从来不是一蹴而就的，进入生产实质阶段后，令人烦恼的日子也就开始了，困难接连出现，每天都有超过昨天的新的忧伤，越来越多的人选择放弃，工程停滞不前，遁甲龙炮似乎成了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关键时刻，军情局介入调查，才发现遁甲龙炮的设计灵感竟然是来源于一场梦——据凯斯交代，缘于一次炼金失误，他神游方外，来到一个极不稳定的位面，目睹了一场热兵器的盛宴，见识到一门前所未有的恐怖武器，那便是遁甲龙炮的创作原形……
军部耗费巨资却一无所获，正愁无法向各界交代，而凯氏是冀州鸡族姬氏的一个旁支，人口式微，于是凯斯顺理成章地被担当全部责任，和遁甲龙炮一起列为军界耻辱，永久封存。
“这明明是尊蹲虎炮，太师为何想到了遁甲龙炮？”
“遁甲龙炮的精髓在于五行炮弹和**，炮管炮架则不须拘泥。看……”施霸摊开双手，掌心赤红，十指焦黑隐隐透着红光。
“不是黑炸药的痕迹。”我早已注意到蹲虎炮上有黑色烟熏痕迹，现场还有一丝涩涩的苦味，颇有梯恩梯炸药的爆炸特征。
施霸狮爪拍地，硬生生从地面坚硬的黑英岩层上抠出一团石块：“外焦内嫩，正符合凯斯描述的雷爆情形，他在梦中见到的都是真的……
“非理性时代！牛！遁甲龙炮！牛！……
“雷得我外焦内嫩！”
“哦！雷爆……什么？牛顿加农炮……”一波波跨时代的词汇，雷得我外焦内嫩。
施霸连忙解释：“凯斯将他神游所至的位面称为非理性时代……他是个工作狂，日以继夜中总有些口号来激励自己，‘牛！遁甲龙炮！牛！’、‘雷得我外焦内嫩！’都是他炼金时的口头禅。”
“遁甲龙炮还在进行研究？”
“在浩淼的宇宙之中，人是一只小蚂蚁，而人间只是一个蚂蚁窝！”施霸答非所问。
“听说凯斯失踪了？”我不是一个喜好刺探秘密的人，但是关系到位面的问题必须尽量问清楚。
“天外有天，蚂蚁窝里的一些秘密有什么意思？”施霸压低声音：“他一定加入了江南霹雳堂……”
三年前，神机营高层重组，营座太仆信永乃佛家释子，好禅喜佛。有一次，信永给营内高层讲禅，说到“有一回，佛的弟子目犍莲运用大神通力，到了极遥远的一个佛国。这里有一位广大佛正在说法，佛的身量有三十丈，而听法的众圣贤身量一样也是三十丈。目犍莲在这佛国之中出现，如同一只小蚂蚁。当时，众圣贤看见小蚂蚁的目犍莲出现在佛国，内心非常好奇。广大佛对众圣贤说：‘这位小蚂蚁般的小人，正是娑婆世间，释迦牟尼佛神通第一的弟子目犍莲啊！他今天以他的神通力，来到我们的国度。’在浩淼的宇宙之中，人是一只小蚂蚁，而人间是一个蚂蚁窝！”一副职突然忆起凯斯神游方外之事，就说了出来。信永闻之，当即命人取出封存已久的卷宗，又亲自前往地牢探望凯斯，不料地牢中早无凯斯其人。
军部地牢本是死囚之牢，向来有进无出，偶尔失踪几个囚犯不足为奇，调查也无从谈起，于是凯斯被定性为畏罪自杀。
在信永的主持下，遁甲龙炮专项计划重新启动。由于间隔了近十年时间，机器厅的制作工艺有了很大的进步，所以原先存在的一些难题迎刃而解，雷元素被成功石化，高层又看到了超级武器的曙光。然而，不知是凯斯有所隐瞒，还是制作过程中某个环节出了纰漏，**引爆后，雷元素根本无法激起五行元素裂变。
遁甲龙炮专项计划没有就此止步，经过多次试验，研究人员终于发现雷元素可以激起土木系元素裂变。最后，他们另辟蹊径，开发出了一种性能卓越的黄色粉末炸药，填装后诞生了新一代火器“九天十地菩萨摇头怕怕金光霹雳雷”。
霹雳雷的成功激起了军部高层对凯斯的怀念，部分人相信凯斯仍生于世间，他们为他平反，四处找寻，希望有朝一日他能重新加入遁甲龙炮研究计划。
“天外有天，五行裂变的威力当可破开混沌，开天辟地，毁天灭地，那是属于创世大神的力量。军部那群官僚……凯斯一定加入了江南霹雳堂。”
“从爆炸现场来看，破坏指数似乎还不能达到太级。开天辟地，毁天灭地？太师，太神化了吧？”现场破坏程度还不及急救舱内的黑索金基常规弹头，若是让你见识一下核弹……真是少见多怪！
“单看现场情形，他们肯定没有成功裂变五行元素。可是，这里是地底深处，是他们的基地，不适合试验。现在，机器厅倾巢出动，他们一定是有了新成果，外出作试验了。”
“也许吧。”
;
Copyright 2021宝石小说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