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后秋丽娘出殡下葬,当日下午秋母便告辞离开。
“秋老太太何不再住些时日?”
“丽娘这一去,太太您忙里忙外的一堆事情,她能走的如此体面都是老爷太太宽厚,我们怎么好意思再打搅,这就回去了!”
“秋老太太说的什么话?丽娘到我们刘家一直谨守本分,辛勤持苦,逝者已矣,我们能做的却只有这些,以后秋家有什么事情尽管差人来告诉一声,我们到底还是一家人!”
“多谢太太!”
刘彦笙早嘱咐管家准备好一应事务,马车等已经妥当,岳红陪同秋母走出刘府大门,秋母再三辞别后上了马车。
送走了秋母之后,岳红及一干人等带着各自的丫鬟往回走,卢晓梅一路行在东方雅前面,略走走竟然微微转身,一边擦拭眼角一边喃喃:“秋家大娘哭的伤心,看着真叫人心疼,二姐为什么如此想不开呢?”
岳红略停住脚步,身后一众人等也便停下脚步,但仅仅略作停留之后便带着不悦神朝着自己的偏院儿而去,管家则停了一步在卢晓梅面前。
“二太太想不想的开也已经走了,三太太却是要想的开才好!三太太有心不如给二太太多烧点纸钱,让她黄泉路上少些辛苦。”管家话说完便面无表情的离开,卢晓梅站在原地是怒火中烧却不得不忍耐,东方雅从她身边绕过竟然连目光都懒得投过去,那一脸的清冷更加让卢晓梅气恼,最后却只能恶狠狠的对着管家的背影瞪去。
“老匹夫,竟敢这样和我说话!”
“太太!”
听心小心翼翼的唤了一声,卢晓梅目光顿发不屑之意。
“哼,他以为有老爷为他撑腰,他就可以做起我的主了?听心,去准备一下,晚上我要到大太太房里说话!”
“是。”
卢晓梅将扇子收起,掸了掸旗袍就向外走,边走便对着听心吩咐道:“你留在屋里,替我看着汤药。”
“知道了太太。”
听心看着卢晓梅离开后转身回到了内室,内室的地上有一个炭炉,炭炉上面烧着一个药罐正冒着热气,听心拿起炉钩子勾了勾火炭,拿起扇子扇了扇火,屋子外面偶尔绕进来一阵风将内室桌面上灯罩里的油灯晃动了两下,听心奇怪的看着油灯,灯火却已恢复正常,听心摇摇头继续看着药罐,听心继续扇着炉火,双眼无神似是乏了。
不知何人的梦境或回忆,那日的天空雾蒙蒙的,阳光总似无法穿透雾气一般,草地上氤氲氲的,一个小女孩儿在草地上奔跑着,脖子上一个玉佩时隐时现,天浓的似乎化不开,渐渐的小女孩儿神情惊慌起来,脸上挂满泪水,那眼前无尽的草地,四周雾蒙蒙的竟然辨不清方向,视线也开始模糊,小女孩儿似乎已经绝望,跑的脸上身上分不清是泥水还是泪水。
刘昂在书房整理书稿,一时困顿,便伏在案头小憩,卢晓梅闲逛着也是故意留意书房动静,正发现刘昂伏案休息,于是轻轻的走了进去,走到刘昂的身边,一双媚眼在其脸庞上流连,就只看着还不觉过瘾,右手缓缓的向刘昂的脸庞抚去,正当要触碰到其脸颊的时候,门口传来脚步的声音,卢晓梅赶忙收起手,端正了一下衣服,迅速的站到书桌前佯装看案上的一本书,然后就听到房间里面走进一人。
“三太太?”背后传来钟玉脆生生的声音,虽然卢晓梅早有准备,可是还是被吓了一跳,同时也惊醒了刘昂。
刘昂定睛一看,案前卢晓梅正尴尬的扯着丝巾,钟玉一脸无辜的端着托盘站在那里。
刘昂立刻知道是怎么回事,不由的看了钟玉一眼,嘴角挂上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呃,我,我是看到这有一本书好像很好看的样子,就想拿来看看。”卢晓梅指着桌子上那本写着《道德经》的书讪讪的说道。
“三娘,你说这本《道德经》么?”刘昂颇觉好笑的问道。
“什么经?”卢晓梅并不识几个字,所以根本不知道桌子上面放着的到底是什么,待看到刘昂、钟玉强忍着笑容之后仍旧给自己找台阶下:“看上去以为是一本好书,还没来得及细看。”脸色因为羞赧而变得通红,卢晓梅恨恨的咬了咬牙,但却不责怪刘昂,而是将所有的不悦都归咎给钟玉,冷撇了她一眼之后讪讪的说道:“不和你们闲聊了,这会儿也累了。”
经过钟玉身旁的时候卢晓梅略微停了停脚,余光瞥着钟玉,骄横的目光让钟玉的心中极为不安,赶忙低下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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