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雍齿本身就胆小如鼠,平日里一遇到事情,就会跑的无影无踪。只要一听说跟着刘三哥有酒喝,立马人就不知道从哪个地缝里面钻出来了!”正说着,一人五大三粗,一脸黑乎乎的胡渣子布满脸庞,光着膀子,一条松垮垮满是补丁的粗麻衣裤,左手拎着一把锃亮、刀刃锋利,看似菜刀却非菜刀的铁器。右手一根细得不能再细的麻绳拎着一块还没巴掌大小的肉块,不慌不忙的走到刘邦面前。将拎着肉的那只手放在刘邦眼前晃了晃,粗声粗气说道:“刘三哥,晚上提回家给伯娘他们补补……”
“樊哙,这可使不得。”刘邦伸手推却樊哙,说道:“万万使不得,你就宰狗卖肉为生。每次你杀了狗都给我家人留一块肉,那你岂不喝西本风了。”
“刘三哥,我樊哙孤家寡人一个。才会吃多少东西,更何况……”樊哙冥思了半天,说道:“宁做太平犬,莫做乱世人。这年头,有口肉吃就不错了!再说伯娘他们都已经年迈,体弱多病,不补补怎么成?”
“唉!”……
刘邦哀声叹息道:“亏我也是小小官吏一名,可是我那微薄的俸禄,还不如樊哙你杀狗赚得多!”
“刘邦,难道你不想当官了吗?”说话间,两位身穿长袍头戴官帽,面容清秀的俊后生,挤入人群,来到刘邦身前,斥责道:“既然为官,就不要有所抱怨。为官者,自应该以民生为主,以百姓安稳,过的上安定的日子为己任?”
“萧功曹所言极是。”
与此同时,只闻马儿悲鸣。
“阁下所言差异,如此暴政、苛政之下,百姓可有安稳的生活?”项羽回马,怒斥萧何,问道:“不知阁下对现在秦王朝统治下的刑法管制,税收教条有何见教?”
“为臣者,安守本分,从不议政!”
萧何身后,一位年轻后生,拱手对项羽施礼后,退却一边不再回答。
“曹参不得无礼。”萧何冲着马上的项羽作揖,说道:“后生之言,不可信也。”
项羽哈哈大笑道:“今日也怪哉,一个小小沛县居然有这么多的官吏存在。刘亭长、萧功曹……那萧功曹身后的那位后生,应该就是掌管刑律的小吏了?”
“小人曹参!”
项羽神色傲慢无视曹参,策马回身,鹰眉大眼,看着英布,问道:“英布,三天之后十里坡。到时候,我一定要让你输得心服口服。”
说罢,策马而去!地上扬起滚滚尘埃,久久不得散去。
“走,回山寨!”英布大吼一声,策马飞驰而去。其手下目瞪口呆驻足原地,说道:“大王,为什么要走?我们还没有弄到粮食呢?”
远处传来英布的叫骂声:“让你走就走,哪来的那么多废话。”
樊哙挥舞着手中的屠狗大刀,吼叫道:“再不走,看我不把你们几个砍了,当狗肉挂起来卖!”
樊哙这一嗓子吓得那些喽喽们差点没从马背上摔下来。一时片刻也失了魂,很快,如同惊弓之鸟四散开去。
“樊哙你啊!”刘邦、萧何和曹参纷纷大笑。
太阳已西沉,暮色即将笼罩大地。
刘邦拎着狗肉,说道:“大家今天晚上一起到我家喝酒如何?”
萧何正色道:“刘邦?县令让你交的人夫,你找到了吗?事情办好了吗?每天就只知道聚众喝酒。”
“萧功曹,为什么每次遇见你。都觉得你好像我妈一样,有那么多啰嗦的话,让人听起来很是生厌啊!”
“你……如果县令到时候追究起来,可别怪我事先没有通知你?”
“知道了。不就是几个人夫吗?我这就去给你找来,让你好在县令面前不再难做,还不行吗?”
“你?你你你……为什么每次都没有见过你正经过一次,每次县令交代给你的事情,你总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每次去你家,伯娘他们都会叮嘱我,让我留心点你,让看着你。你真是气死我了……”
樊哙说道:“萧功曹,你又不是不知道刘三哥的为人。县令要人夫干什么的?大家谁心里不清楚?帮县令找到人夫修筑长城,县令是完成任务可以交差了。但是我们呢?我们无非不是和侩子手一样了吗?亲手送自己的乡里乡亲去送死?”
“萧功曹,我就是这个意思吗?知我者樊哙也。我想,就算是萧功曹你也不愿意看到像狗子他们那群可爱的孩子,被我们亲手送往火坑吧?”
“什么火坑不活坑的?去骊山服役三年至十年,到时候不仅可以领到一笔可观的钱,还可以……”
刘邦打断了萧何的话,说道“萧功曹,不要用官府的那些例条来游说。官面上的话都是骗三岁小孩的,我想问问萧功曹,上个月送去的人夫里面就有狗子他爹。但是,狗子他爹呢?现在人在何处?”
“听闻已经到了骊山,已经开始修筑长城了?”
“萧功曹啊,萧功曹。有时候我真的不知道像你们这群读书人,读的书都到哪里去了。大道理虽然我们不懂,但是旁门左道,我和樊哙比你们清楚明白多得多……樊哙,告诉他们狗子他爹现在何处?”
樊哙说道:“萧功曹,自此往西是一条官道。也是从我们沛县往骊山方向的唯一一条官道。现在不要是说我们沛县的狗了,就连外县现在都找不到一条像样的狗。前些天,再无狗可杀的日子里,我只能跑到野外,看看能不能抓几只野山鸡或者野兔之类的东西,且先卖着。但就在距离我们村子五十里外的一个山谷内,我见到了狗子他爹的尸体……”
“为什么这样?为什么我每天在官府中,从来没有听到过关于这方面的消息呢?”萧何疑问道:“为什么每次从骊山传回来的都是好消息?说,人夫在那边过得很好?……”
“那都是骗三岁小孩的。前些时日,有一队经商的马队从我们村子路过。我到现在都还记忆犹新,他们说骊山修筑阿房宫和长城的人夫们每天都过着非人的生活。听闻他们口中,每天都有人死去……”
“怎会这样,不行。我要找县令辩理去……”萧何怒发冲冠,恼羞成怒道:“这岂不是草菅人命吗?”说完,拔腿就往县府方向走去。
“樊哙、曹参抓着他。”
刘邦一声令下。曹参和樊哙一人架着萧何一条胳膊,硬是把萧何从新架回了原地,刘邦语气深长的说道:“萧功曹,我知道你比我内心还痛恨这种事情。但,如此情况下,我们斗不过县令的。你看那县令肥头大耳,还有不少手下,如果明着来,吃亏的只能是我们。”
“那刘邦你可有法子?你不是一项鬼点子最多吗?”
刘邦双手平摊,耸耸肩,一脸无奈道:“我现在是半点法子也没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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