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乌云遮住了月光。惨败的残余军队返回了营地。
回到帐中，托尔斯一下子躺在地上，精神恍惚。
“你还好吗？”埃德加扔给托尔斯一个苹果，但是托尔斯根本没有接住。
“......人来着。”
“嗯？”
“......我当时想要......杀人来着。”托尔斯喃喃自语。
埃德加坐了下来，也是沉默不语。
他们是恶魔的子孙，是亵渎上帝以及耶稣的人。
当时长官是这么说的。
“你是在为了信仰......”
“他们用那双手......”托尔斯慢慢抬起头，精神恍惚地看着埃德加，“用那双拿着武器的手，杀了手无寸铁的村民！”
埃德加躺在地上。
他何尝不知道。
当时自己在战场上面，动都不敢动。
“我的信仰......那就是我的信仰？”托尔斯紧闭双眼，用力甩了甩头。“......这就是战争啊......这就是战争啊！咱们是士兵，就应该服从长官的号令。”
埃德加静静地看着正陷于自我催眠中的托尔斯。
曾经想要参加战争，是因为想要钱，想要地位。
想要别人的尊重。
现在虽说还都谈不上，但是已经和以前大不相同了。
但是，这是自己想要的吗？
战争？
死亡？
埃德加觉得自己越来越受不了行军时领队举着的那把象征“上帝之军队”的旗子了。
有些想念蒙塔城。
倒不是想念那坐城——说实话那不是什么好地方，埃德加只是......
“托尔。”
“嗯？”临近崩溃的托尔斯回过头来。
“咱们回去吧。”
托尔斯一脸不解地看着埃德加。
“回去？回哪里？”
“蒙塔。”
“蒙塔城？那里有什么......”
“回家。”埃德加坐起来，“我只是......想回家了。”
托尔斯叹了口气，跟埃德加一起躺了下来。
“你确定吗？咱们好不容易来了......”
“我确定。”
“但是蒙塔城能算是家吗？说实话，咱们就没有一个真正的家......”
“家反正不是这里。”埃德加厌恶地摇了摇头，地上的杂草都跟着一起晃动。
托尔斯喘了一大口气。
“是吗......感觉没错啊......”
“但是，要回去的话咱们不就成了逃兵吗？”
“逃兵是要被斩首的。
“对啊！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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