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1 / 1）

阿牛见邱爷爷有些伤心又有些生气的表情，对谁来说这样的往事都是他们不想提及的伤痛，每提及一次心就会心痛一次。阿牛有些后悔自己提出这样的要求。

：“邱爷爷我没有别的意思，我我没想好，我只是想看望你...”

没想到的是邱老头只是短暂的失神之后，脸色又恢复了平静，他像是决定了一件事淡淡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的对阿牛说：

“我能感觉到你是一个可以让我信任的人，我想拜托小兄弟帮我完成一件多年未了的心愿。”

阿牛想这哪跟哪我怎么越听越糊涂啊，摸了摸脑袋并没有说话，因为他还没有在刚才的愧疚和突如其来的委托中清醒。

邱老头这么多年来他一直为了自己的坚持而坚持着，他即使孤苦困难的难以度日，只能借助邻居的怜悯苟延过日子，但是他也并没有相人低过头，别人也不会真正想解了解他，在别人眼里他就是一个不值得同情的顽固老头，他平时沉默寡言对人也很冷淡，只会在这小丫头面前才会展现他的另一面。但是他也在等一个人，这个人要有一股挥热血洒疆场热情，和一颗爱国的心，有了这些就足够了。但是他等了二十年也没有等到他要等的人，而如今他已经没有时间去挥霍了，他已经近百岁怕一辈子也等不到这样的人了。阿牛问他想了解他的故事，对沙场有兴趣的人或许对沙场也有热情。他可以为他的固执而固执但是也能为了他的固执而不再固执。他再固执的话，也许把唯一的一次机会也给放跑了。

邱老头炯炯有神的眼睛盯着阿牛神情里透着丝丝的恳求之色：“我知道冒昧的提出这样要求确实很让你为难，只是我等了二十年现在已经近百年归期不远了我已经没有时间在等下去了，而你是唯一可能帮我的人。”老头说的很牵强也很诚恳

阿牛本来就不怎么会拒绝人，而他来邱的家也是想帮帮他关心他，正好他有很重要的事情需要有人替他办，这也算是正中了阿牛的心意了，阿牛手没从头上放下来。小姑娘疑惑的看着阿牛说道：

“阿牛哥哥，你头上很痒吗，我帮你挠挠。”

阿牛不好意思的放下手：“没..有。”

邱老头果真不怎么会讲话，换了别人肯定会被吓跑的。阿牛只觉得邱爷爷的主动开口，有种像是被人讹上了的感觉，确实有些太突然了，当他理了理思绪立马就应道：

“邱爷爷你有啥需要帮忙的，只要我能帮得上忙我愿意去做。”阿牛也很诚恳

邱爷爷听了阿牛沉稳又很诚恳的话也是送了一口气，心想这小子如果肯答应就能靠得住。

邱老头也不再那样认真的板着脸，有些慈祥的脸上眼睛炯炯有神，他也已经好久没有觉得像今天这样精神了驮着的背也微微直了直。

小丫头见阿牛肯帮邱爷爷，也高兴的不得了，围着阿牛转上两圈还一下子爬到阿牛的背上，阿牛怕甩着小丫头，用手一揽将她背在身后。阿牛也笑了小姑娘又下来后就一直盯着阿牛看，阿牛切有些不好意思虽然是个小萝莉，但也是比较陌生的小萝莉被一个陌生人这样看谁都会不好意思。

邱爷爷见他们俩玩的这么融洽，也笑了。

阿牛不去看那小姑娘故作镇定的问邱：

“邱爷爷您就说吧。”

邱老头并没有说他的委托是什么，相阿牛摆了摆手手示意阿牛先等等，邱老头拄着棍子站起身来，在旁边的阿牛和小萝莉身边经过，向后面自己的床铺那里走去，阿牛有些疑惑，小姑娘切急忙跑到邱爷爷前头在床上翻了翻又到床头枕头边上拿出一个破旧的木盒子，然后又递给邱爷爷，邱爷爷笑着点了点头转身又重新坐到板凳上。

“邱爷爷你要给我们讲故事吗？”小姑娘问道其实她也是明知故问罢了

邱爷爷没有回答：“在说出我的心愿之前，我先给你们说说我的故事。”然后又微笑着对小姑娘说：“这次是你没有听过的故事哦。”

小姑娘也一下精神许多，她每次听完邱爷爷讲的故事总会浮想联翩。邱爷爷讲的都是一些当年铁血汉子的事情，这样的大英雄对这些情窦初开的小姑娘杀伤力是很大的。不然在当时那个社会里哪里有见过十一二岁的小姑娘整天围着一个脏了吧唧的老头子转悠呢，何者一般人躲还躲不及。

阿牛也找了一个破旧的木墩子坐了下来。

邱爷爷打趣道：“呵呵我讲故事比起和你们说话要轻松多了。”

说着还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又一边打开那木盒，也可以看出木盒上早先是刷了漆的，到现在如果不仔细看便很难发现上面细微的暗红色涂料的颜色，盒子开口处上面有上锁时用钉子打的丁眼，上下各有两个，或许是邱爷爷会经常拿出来看里面的东西而觉得麻烦，就把碍事的东西卸了下来。打开盒子里面明显是用细布包裹着的东西，方方长长的又半尺长有四指宽除了两边看上去有些笔直外两头倒显得有些不规整，相有棱尖的样子。

“这是什么？”阿牛见邱爷爷看这东西时显得这么细心生怕弄坏了似的。

“别出声，邱爷爷总是这样的，里面是件儿破烂”小姑娘小声告诉阿牛

邱爷爷的手在盒子上停顿了一下，这一瞬间好像能让他想起很多事情。然后他轻轻的对盒子里的东西说了一声：老伙计我们又见面了。便将那张有些脏的不成样子的布掀了开。

阿牛惊呆了，这邱爷爷不会是傻了吧那里面是一把不知短成了几节的剑刃碎片，可能是被每天擦拭的缘故，那剑刃看上去锋利犹在。阿牛有些脑袋短路的道：“这是什么宝物的一部分？”阿牛只能这样想了，他以为邱爷爷一生中最珍贵的东西不应该是件垃圾吧。

“不是那只是一把普通大剑上的碎片。”小姑娘说道

“哦...你怎么知道的，邱爷爷告诉你的吗？”

“不是邱爷爷，是我爸爸..。”小姑娘没说完就不说了，她好像感觉到自己的脸在发烫了有些话说给外人听倒无所谓，但是被邱爷爷和阿牛大哥听到的话，就会觉得太难堪了。

阿牛知道小姑娘是口误，但是也更加为邱爷爷感到同情，这么大年纪的老人，身边没有人照顾，孤苦伶仃。即使有好心的邻居能帮上一把，还在老人不知情的时候偷偷去翻老人的东西，就连老人最珍惜的东西也不放过。在这个利益熏天的世界，好人也不是那么好。

小姑娘应该并不知道这件事，他知道了又如何，他会阻止得了吗。阿牛装作没听见的样子：

“你说什么，我没听见，刚才只注意那破东西了。”

此时他并没有注意到，老人眼角轻撇了他们几眼又装作没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继续用破布擦拭断刃。没有被人察觉的眼中有些失望的神情。

小女孩好像受了多大的委屈，脸色别的有些发红：“阿牛哥哥我只跟你说，你别告诉邱爷爷。”

阿牛疑惑的点了点头，他也好奇小姑娘还有什么秘密想跟自己说：“其实是我爸爸跟我说的。”

阿牛愣了愣点点头，他当然知道小姑娘想跟自己说什么。

小姑娘见阿牛点点头又看了看认真擦拭剑刃的邱爷爷，将自己的板凳朝阿牛挪了挪，小姑娘的脸都快凑到阿牛的脸上了，才告诉阿牛：“我到家里见爸爸拿着邱爷爷的盒子，我一眼就认出来了，问爸爸为什么拿邱爷爷的东西。他告诉我说：记住别跟你邱爷爷说，不然我打烂你的屁股，我害怕就没问，爸爸叫住我

跟我说：他是为了邱爷爷好，他说邱爷爷死了也不能带棺材里。

我以为邱爷爷死了就大声哭起来。妈妈过来哄我说邱爷爷没死。爸爸就拿着盒子出去了，不一会又回来了爸爸很生气的样子。妈妈问爸爸东西呢我想应该是邱爷爷的盒子了。爸爸就气愤的说那是破烂。”

阿牛听的也是稀里糊涂。但是也点点头像大人爱抚子女一样摸了摸小姑娘的头。

邱爷爷已经看他们好一会了，抬头笑了笑

：“有些东西他们得不到。”

阿牛和小姑娘被惊了一下，忙分开坐好。他们说的话邱爷爷肯定是听不到，他们就以为是邱爷爷在感慨。

阿牛决定一定要保守小姑娘的秘密，但是对小姑娘的父母阿牛却有了一些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