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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回看月亮爬上来(2 / 2)

“这个吗,以前给孩子们上课的时候我也讲过……你看,人随着社会的进步和时代的发展都是越便越简单,越便越快捷吧?东西方都是如此,而西方人自古以来就比东方人更讲究简便、舒适、享受和坦率。我们的东方社会,是从繁琐的礼仪和一系列愚忠愚孝的蜕变而来的,很多人至今还都不适应众生平等、男女平等、分享以及博爱的理论,西方在这几方面老早就走到我们前头了。自古以来,他们就比我们更热情奔放,更讲自由与关爱,而东方人,血液里流淌的大多是粘液质的性格,晦涩、深沉、内敛、克己,表面不善言谈实则却是城府极深。这在某些时刻制约了东方人的发展,而更加讲究开放随性的西方人却在很多方面超越了我们。”

“这有点性格决定命运的感觉。有时我常想,要是自己能把清玉教的教义传送到西方……”

“我们的社会只能是越来越趋于简便简单快捷化,只有这样才能顺应时代的发展以及社会经济的需求,然而可怕的是西方的文化恰巧也宣扬了这种精神,这也就是为何美国电影能在世界范围内大行其道的原因吧!”

“也对呢!我现在还保存着许多美国电影光盘呢!他们里面虽然有不好的东西,可是却也宣扬了众生平等、博爱、自由,这也就是西方的思想更能走进其他人心里的原因吧。”果芸说着,双手扶住膝盖,不做声了。那枚画有卡通形象的南瓜灯像是个撒娇的孩子,在果芸膝盖上打了个滚,又寂静地在她柔软芳香的身体上睡去。

“此客来意不善,猜一个字。”楚秦接过灯笼就瞟了两眼便答道:“答案是:殡,您看对吗?”

“哎呦,这位少爷,您怎么看一眼就能猜出来啊?够格儿!”老先生把编好的水仙花结给楚秦:“还猜吗?”

“嗯,把难点的给我吧,要不对联也成。”

“行,我给您看看……”老先生抬着头,用钩杆挑下一枚牡丹形状的粉红色灯笼:“您看看这个,刚才有好几位公子都特意选的这个,没一个猜中的。”

“好,有劳您。”楚秦一看见这个做工细腻,尤其是黏贴技术一流的灯笼便笑了出来,这可是自己亲自做的,老早第一批自己和果芸两个人在陶然亭院子里做的,灯笼底座部位还有父亲特意寄来的穗穗儿。不过,楚秦并不知道上面的谜面是何物,他这一见这牡丹灯笼,一读上面的谜面便有笑了出来。

“这位公子,您,您这是……”老先生不明白,心说这个男孩,貌不惊人,还挺奇怪的,不但答题不假思索而且还老是看着谜面笑,这要是换了别人,看着这么难的题还不得皱眉头?他倒好……

楚秦恨不能把各家老字号的礼品都领没了,他包着种子,喝着豆汁,手上黏糊糊地还要走街串巷。身边人看着他大包小包地拎着袋子,都惊诧地看着这个其貌不扬的小子!

“哟呵!不错啊!”

“瞧瞧人家这孩子,赢了这么多东西!没白养活这么个儿子!”

就在大家沉醉于上元灯节的欢愉时,果芸则在蓝嫣楼的顶层俯瞰全龙蟠村的美景,此时此刻。她正幻想这美好平静时刻的到来,自己也好有片刻的放松。不知为何,果芸愈发贪恋这种宁静了,她似乎觉得这种平和是那么的来之不易,而她个人的内心又总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缓和的日子似乎已经离她愈加遥远,仿佛以前的漫长岁月一眨眼就要耗费在青春的尾巴尖上了。果芸看来还没有真正意义上得到平静,她自己十分清楚,真正的平静并不是贪图一时的让耳朵恨不得听见整个宇宙的心跳,而是个人内心的放下。

果芸重新洗过手,取下挂在墙上的瑶琴,倒像是抱着一个熟睡的婴儿,轻声轻气地走着,随后正对着蓝嫣楼的正东方向,支起那扇偌大见天的窗户,透亮的烟花缭绕的清空一览无余。果芸随后坐下,看着龙蟠村的全景,竟有些飘飘然的感觉,心想着自己停留玲珑山的时日也很长了,跟这里的一切似乎就从未分开过,虽说实际分开了六年。

果芸随手抽出旁边书柜低处的琴谱,想要试试有无新鲜的曲目可是看了看全都是那些柔情似水的老调子,果芸的那台古香古色的大漆红色镶嵌书架上,不但八宝镶嵌着各类贝壳还有小巧美女扑蝶图,果芸把自己的琴谱全插在大字典旁边了,果芸一本一本地查,却找不到自己此刻心情想要的。

“这本也不想……这个也不想。”果芸看着这些琴谱,直到从一本时尚化妆杂志里掉出一张打印好的琴谱,上面还有歌词。果芸放好琴谱,弯腰捡那张琴谱:“看月亮爬上来。”

果芸拿着琴谱站起来,脑袋不小心撞上了楚秦做的绒鸟,那些可爱的小东西就掉在蓝嫣楼卧室和书房衔接的门框上吊着的绒鸟宝宝。那些小东西就蹲在蛋壳里办出办不出,探头探脑地张望着这个世界。果芸很喜欢这些手工艺品,还有就是姑父给自己的三国演义的鬃人玩偶以及那些摆在梳妆台的绒花。

果芸伸出手指摸摸那些小东西,吹去它们头顶上的浮土,果芸心情明亮了些,她坐到瑶琴旁边,把琴谱倚在瑶琴正前方:“看月亮爬上来,好像是男孩子唱的吧?不过很适合用古筝演奏耶。”

果芸坐在蒲团上,开始酝酿感情,她找了几个音阶,坐在地台上,身后是大漆家具的屏风,上有孔雀开屏,迎着月色,边弹边唱。

“失眠的夜漫漫飘过来

想念的心没什么阻碍

好像听说最近你也在失眠

一个人发呆

喜欢你笑得像个小孩

想每天和你粘在一块

听一首老歌就会流泪的女孩

没我可怎么办

我们一起看月亮爬上来

你也在失眠想着你的最爱

我们一起看月亮爬上来”

一曲完毕,果芸神清气爽。其实很多流行音乐都是保质保量的,并非都是速食文化,只要换一种模式去认知,也可以很古典很韵味。

果芸突然感觉口渴,想要喝水,伸手顺着大漆孔雀屏风前面的茶几就过去了,可是这上面只有几只零碎摆放的茶杯,紫砂壶也是空空的,打开盖子,里面很是干涩,一滴水也没有。

“没有水?”

“有的!有的!”只听见七秀穿着冰心银环鞋,踩着花腔似的就来了,她提着一个三层高的红木食盒,一路轻盈,头上还插着绿色的茉莉绒花,身上穿着杏黄的石榴裙,群上系着一条水色银丝飘带,飘带上绣着一连串桃粉色小巧可人的石榴,预示如意吉祥。

七秀轻巧如燕,飘带也随其飘动,今天的她别有一番风韵,果芸见她今日一打扮恍若谁家的千金,不禁心想:这妮子虽说只是个粗使丫鬟,不过打扮起来还真是又点麻雀变凤凰的气度。于是果芸笑着问道:“你怎么没回家?我昨天上午就让她们回家了。”

“她们都是有家的,我没地方去,不如就在这伺候您。”七秀乖巧地答话,看样子倒像是有备而来,精心等待主子发话。果芸点点头,一项宅心仁厚的她牵过七秀的手,把她牵引到蓝颜楼的那扇偌大的窗户前:“你喜欢这美景吗?很震撼吧?咱们一起看,要不你就别再这儿伺候了,和他们一起下去看烟花,猜灯谜,而且这次有好多老字号也在集市上卖东西。”

“姑娘,我才不出去呢!”七秀打开食盒第一层,是一碗温热的戴盖的奶茶,她双手毕恭毕敬地端茶杯给果芸,果芸接过,七秀又说:“打6年前我进来的那会儿就天天期盼您世袭的日子,只要您不嫌弃我,我愿意永远一辈子伺候您,就算是刀架在我脖子上我也是不出去的。”

“瞧你说的,这时候别说是别人,就连我心都野,都不在这经文和巫女课上,更别说是没有修行过的其他人,你要是真想出去玩,我是不会阻拦的。今儿个你又这么贴心,看你刚才的样子我还真觉得是哪家的孔雀公主呢!”果芸品了口奶茶,眯着笑眼看了看七秀:“你这茶泡的不错,跟我说说是怎么泡的,竟有些奉上的味道。”

“这还是我问了绿萝姐姐,她说这做奶茶的方子还真挺复杂的,先是要积攒二月的红杏儿花,把她拿二月的雪水细细熬了,做成杏花露,封藏才咱们的地窖里不动,在等五月到了,把芍药摘了,只取花蕊和花瓣,倒成碎状浸泡在二月留的雪水里,也封起来,再到十月芙蓉开得时候把它里的花瓣和花蜜去了,按同样的方法,只不过事先浸泡在水里,等到十二月美化开了,就把白梅花里的蜂蜜都酿了,再把这一年积攒的四样调和在一处,最后准备新鲜的羊奶和红茶,准备冬季饮用。”

“你说的没错,那我再问你,这四种花又分别起到什么效果呢?要说一年四季有很多花,春季里也有桃花,夏天里还有桂花,为何单单要这么搭配?”

“这个嘛……杏花止咳平喘,润肠通便,冬天里人容易吃的过多,不知不觉就发福了,多吃一些杏花助消化,还能排毒;芍药养血,养肝止痛,对女性身体有益处;芙蓉清热解毒,而且到了十月份本就该去去火,冬天容易上虚火,梅花则有疏肝解郁,生津止渴,健脾的作用。”

“七秀啊,看来你是个细心的孩子,平时也没少观察常大夫给我上课吧?你说的条条在理,真是是聪明人。”

“姑娘您太抬举我了,我是想真是陪着您,一来是怕您寂寞;这二来嘛……”七秀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果芸见机便问:“瞧你面露为难的样子,就知道你又有什么难言之隐了吧?上次我问你6年前的事,你就欲言又止,这次难道……”

“姑娘别误会,上次主要是被洛滨少爷打断了,其实这次我上楼,主要也是有我个人的问题找您请教。”七秀马上露出一副为难的神色,她素来知道果芸最怕看别人为难的神色,于是乎更加利用这个弱点来完成她认为被称作是‘任务’的复杂工程。

“说吧,没关系的,我要是能帮你不又行了件善吗?在我的巫女德行上又可以多记一笔了。”果芸拉住她的手说道。

“那,那我就说了,姑娘你可别见笑……”七秀羞涩的一笑,果芸见她双颊红晕,面露喜色,不禁一想:“她会不会,问我洛滨哥的事儿呢?七秀她,好像是喜欢洛滨哥。”

正想着,就听七秀用明朗清透的声音说道:“我想让姑娘看看我做的一件东西,看看我的手艺好不好。”

“啊,这样啊,好办,你是想把那东西送人吗?”

“姑娘猜对了,我啊,就是想送人。”

“那就让我看看吧。”果芸被她说得还真有些好奇了,她猜得出这东西肯定就在食盒里,只是不知是什么物件让七秀这么兴奋又这么为难。七秀见状立马打开了食盒的最后一层,像是泄露最后一道秘密防线似的,却又迫不及待地把食盒里的这一‘宝物’取来出来,捧在了连带出来的瓷盘上。

“姑娘,请看,这是——。”

七秀把盘子端到果芸面前,脸上瞬间多了一抹细微的浑浊的笑意,像是蓄谋已久的一场没有硝烟的战役,仿佛顷刻间就可把人打垮。七秀认真地观察着对面果芸的反应,想要找出她的一丝破绽。

“这是,扇子?是什么扇?”出现在果芸面前的是一把做工极好的扇子。她不明白七秀的用意,接过来,拿在手里,还把玩了一番。

“这是绫绢扇,您,可还记得,和它有关系的事?”

果芸见了扇子,她内心有个声音告诉自己,好像自己和扇子没渊源,但是,又似乎自己见过它们,亲眼见证过它们的存在,“是在哪呢?”

七秀见果芸上了套,又开始了自己的工心计,于是她变了一张脸,从刚才的邻家妹妹,一下子转变成了面色阴沉的老朽气,口气也开始出现一惊一乍的做作感觉,她瞪大眼,追加到:“姑娘,你可记得,6年前,这个扇子是谁的?我实话告诉你,这扇子的真正主人和您有关!而且她,已经死了!”

七秀瞪大了眼,与果芸对视,这眼神中似乎诉说着一种憋屈已久的不平等和抱怨,以及自己长期以往得不到发泄的怨恨,她这一看,把自己所有的不平衡全都倾倒在果芸的内心深处而来,也不管是有无棱角的。一股脑地发泄在了拥有柔软心灵的果芸身上。

“绫绢扇”果芸的脑子像是被焚烧了一样,“这扇子,好像是有人经常提及,是谁啊?想不起来了!是6年前没错,可我……”果芸也不能确定这是否和她有关,但七秀提到,那个和她有关的人,以纪已经死了!

果芸笨拙地想着,努力想着这眼熟的扇子,是有人扇过,那它当稀世珍品一样供着,“是谁来着?”

果芸在脑子里看着,像是被什么附身了一样,身体和大脑都不能配合,一个在重播6年前零碎的片段,如此混乱却将她脆弱的心抓的紧紧的不撒手;另一个则是自己开始抽搐的身体,开始自言自语,歇斯底里的身体。

“你猜呢?是谁?能是谁?你憎恨的人,六年前,你最憎恨的人!”七秀继续添油加醋说道,仿佛是在为自己的某一位亲人复仇一般。她看见果芸开始抓狂的样子,心中甚是大喜,嘴角上那一抹浑浊的笑意更加深刻。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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