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不远处有一人,一身粗布麻衣,横倒在路边。
秤砣看向宋其臣,立刻心领神会连忙前往查看一番,回道:“二爷,是个女的。”
“还活着吗?”
秤砣点点头道:“还有气。”
宋其臣思忖片刻道:“这一带我常走,前面就有家客栈,太色也暗了,不如就先在前面歇下。”
洛无翼道:“也只能如此。”
一行人安置下行装,宋其臣又安排手下人去请大夫,待用过晚饭时候已不早了。这时恰好万妹儿带上门出来,叹口气道:“饭菜给她放在桌子上了,许是受了什么刺激。”
“怎么回事?”
“自打醒过来没说过一句话,只是蜷缩成一团,也不下床,也不吃饭,但凡有人靠近就发了疯一样。”
“大夫怎么说的,会不会是哑巴?”
“大夫是来过,只是她那副要死要活的样子怎么诊病,不过我瞧着精神头倒是很好。”万妹儿又叹口气道,“唉,可知这天底下最不缺的就是可怜人,你看她这般年纪又是独身一人,谁知道会不会……咳,让我说,咱们索性也不要打扰她,今夜只派人在门外守着,别出什么事就好。”
宋其臣点点头道:“正是如此,我也想过了,她一个姑娘家身无分文,必然走不了多远,想必是附近的村民,我已着人在周围一带打听,看能有什么线索。只是如此一来,又要耽误些行程。”说完望向洛无翼。
洛无翼道:“既已遇上,总不能袖手旁观。”
宋其臣说道:“嗯,我也觉得,而且就我看来,你这个事情也并不着急,反正东西都已经丢了,早晚都是一样的。”
“我只是想……”
“行了行了,”宋其臣不耐烦道,“你只是想赶紧有个交待。其实有什么可交待的,本来那老和尚找上你就有些莫名其妙,何况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你也说不准不是?说不定只是那老和尚和那个王晋义的定情信物呢。”
“王晋义是女的?”
“我怎么知道,我就是打个比方嘛。”
万妹儿一时觉得信息量有点儿大,消化了一会儿,一言不发地回房歇息。
是夜,秤砣因晚饭时多喝了些水,半夜起来上茅厕,忽然眼前一暗似乎是一条人影闪过,秤砣本就伶俐,顿时觉得不妥,却不声张而是忙放轻脚步,悄悄地跟上去。
那人似是并无发觉,径直往楼上摸去,楼上是一水的天字房,秤砣暗自嘀咕,这小贼必然是个惯偷,天字房的住客多是往来的客商,不仅有钱又好得手,“只可惜今晚这天字房有你秤砣小爷把守,保管叫你有来无回”秤砣更加屏气凝神,继续跟上去。
那小贼鬼鬼祟祟推开一扇门,秤砣抬眼一瞧,乐了。
“怎么是这间房,如此瞧来,即便没有你秤砣小爷出手也注定一无所获了。”秤砣俯背猫腰,一个箭步飞扑上去,那贼竟忽然飞起一脚,结结实实蹬在秤砣心窝上,不等站稳,又是一脚,这一脚却比刚才那一脚更加厉害,秤砣只觉得全身都不着力了,然后就向风筝一样飞了出去。
秤砣飞出去的时候,正巧宋其臣打客栈外回来。
宋其臣只觉得有个影子兜头而来,毫不犹豫又是一脚,那秤砣便像个球一样滚出去十几步远。
可怜的秤砣抓贼不成,反而遭此横祸,浑身酸痛几乎要哭出来,就听一个熟悉的声音问道:“你怎么在这?”
“二爷!”才刚说了这一句,眼泪就流下来。
没来得及说第二句话,洛无翼也从外头回来,宋其臣忙问道:“如何?”
洛无翼摇摇头道:“跑了。”
“那丢什么东西没有?”
“没有,你呢?”
“我也没有啊,那看到他的样子没有?”
洛无翼又摇摇头道:“莫说样子,连身形也未能看清。”
秤砣听到这里,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说道:“原来二爷跟洛大爷也见到那小贼了。”
“你也看见了?”
秤砣听了这话,立刻忘记了刚才的狼狈,迫不及待地演绎起来:“看见了!方才小的起夜解手,忽然一条黑影闪过,我便知是个贼……”
宋其臣却没有那个心情听他说书,不耐烦道:“说重点。”
秤砣被兜头泼了一盆冷水,顿时就萎蔫了,老实说道:“小的尾随了他一路,后来就见他进了二楼楼梯口的那个门,小的就想爪他个现行,哪知道没来得及动手,就被他发现了。”
“然后呢?”
“然后就被他一脚踢了出来,再然后就……就……”秤砣嗫嚅着没了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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