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宋其臣起初在人群中飞掠冲杀,一把扇子舞的如光似电比长剑更胜几分,平阳帮的一干喽啰来不及近身已经呜呼哀哉满地找牙,忽听得一声刺耳的尖吼,顿时胸中血气翻涌,忙运功护住心脉,勉强压下胸中血气。
待吼声停歇,宋其臣抬眼四顾,竟是满目狼藉,在场的如秤砣等有些功力的亦是不堪重负昏死过去,更不要说平阳帮那些喽啰们早已七窍流血,暴毙而亡。
再说洪振生,虽也可称得上是一身铁打的功夫,若要跟宋其臣过招也勉强称得上秋色平分,只可惜他修习的青刚决是纯外功心法,钢劲有余却柔韧不足,要应对这突如其来的狮吼功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更何况他本是直冲着万妹儿去的,而哑儿就在万妹儿身侧,洪振生举刀劈向万妹儿,对旁边的哑儿毫无防备,这一下却是直扑他面门,洪振生顿时被震得五内俱裂,倒地而亡。
洛无翼和万妹儿不知所踪,而那位哑儿,独身孤影,森森然悬立于马车之上。的确,不是静立不是伫立,而是悬立。时值正午,阳光明丽的刺眼,可哑儿周身却仿佛被一股怨厉笼罩着,明明没有风,她的头发却恣肆的飞舞,好像被怨气席卷一样的翻腾。哑儿那略有菜色的枯瘦的脸儿,愈发没有半分人气,却是如厉鬼一般喝人。
宋其臣看着这景象,忽然笑了,狮吼功?不,狮吼功虽然是内息功夫,但却绝不可能如此,这种阴翳诡谲的感觉不是狮吼功,而是失传已久的神女无泪。“这个女人……”宋其臣的笑容中已然多了些寒意,“哑儿姑娘!”话没说完,哑儿却忽然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从半空中跌落下来,怨气褪尽,脸上又恢复了以往的菜色。方才的一切就像是一个噩梦,如果不是这满地的尸体,他一定打死也不会相信这个纤细羸弱的女孩儿就是神女无泪的传人,宋其臣不禁笑起来:“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次日一早,洛无翼和万妹儿动身上路,临走前那老妇人千般叮咛、万般嘱咐,不知道的还以为洛无翼和万妹儿是她的亲生儿女,万妹儿推辞良久终于还是笑纳了那把被称为“村里手艺最好的牛铁匠打的柴刀”。两人从杜家村出来便在驿站雇了一匹快马,当天下午就到了洛阳。
万妹儿抬头仰望城门,“哇,这就是洛阳啊!”
“你没来过?”
万妹儿摇摇头。
“你不是洛阳人氏吗?”
“哦,不是,我不是很久不回来了吗。”万妹儿面不改色地说道,“洛阳这么大,我们去哪啊?”
“德胜楼。”
“什么地方?”
“酒楼。”
“酒楼?好啊。”万妹儿听罢,笑逐颜开的上了德胜楼,没出半个时辰就笑不出来了,“我说,咱们就在这里干坐着啊?”
洛无翼询问地看了万妹儿一眼。
“我有点儿饿了。”万妹儿赧然道。
“包袱里有干粮。”
“洛无翼!你不是说这是宋其臣家的产业吗?”
“是。”
“那,咱们为什么要在这里吃干粮?”
“我此前跟小宋约定过在德胜楼碰面。”
万妹儿长叹一口气,忍无可忍道:“我的意思是,我们不能吃点儿好的吗?”
洛无翼点头道:“好。”
吃过晚饭,万妹儿抹抹嘴道:“洛无翼,咱们要在这等到什么时候,难道宋其臣一天不出现,咱们就一直在这里坐着吗?”
洛无翼这才恍然大悟道,“先去找个客栈吧。”说着起身向门外走去。
“等等!你怎么回事?”
“什么?”
“为什么几次三番的跟我过不去?”
“我没有。”说完,再没有一句多余的解释,弄得好像是万妹儿无理取闹似的。
“洛无翼!”万妹儿恼怒道。
没来得及发作,忽然闪出几个人,其中一人道:“你是洛无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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