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巧音双目喷火神态冷然道:“现在看到了吧!我不旦心如蛇蝎,面也尤如恶鬼,你还有什么好犹豫的,之前若觉得我美艳动人不忍下手现在既然看到我本来面目应该也无所顾虑了,还不快动手杀了我?为那老头的女儿报仇。”卢巧音说着不由厉声吼道。
林南天面色恢复如常轻叹一口气说道:“敢问姑娘有何缘由遭容颜俱毁之罪?姑娘若肯实情告之,林某在下手也不迟。”
任嫣然冷哼一声接道:“卢姐姐至九岁那年遭其养父qiangbao破了处子之身后便给霸占了五年之久,后因他养父的赌债难还从而将卢姐姐偿还给了四方赌坊,在那里又过了二年生不如死的日子,后来赌坊大当家的玩弄厌了加上卢姐姐重病缠身也无心医治后就转手卖给了本院,却被本院九鬼婆婆相中收为门徒,而卢姐姐的面目是自己贴上铸剑池上溶成这样的,只有这样九鬼婆婆才不会让她接客,也让自己少了妇人之心,此后心如磐石凡心不在。”
祝艳君不忍道:“卢姐姐本就一心求死,但大仇未报,虽已然看透世间男子但今日得遇林盟主,江湖传言的忠义之士侠骨柔情,便顿生质疑心有所忿,还望林盟主休要加害卢姐姐,奴家人头担保绝不敢伤林盟主分毫。”任嫣然略点下头心里默算时辰。
卢巧音神情淡然道:“该说的也都说了,姓王的那丫头你是赎不出去的,连你也未必能安然走出本院,若现在杀了我还能对九泉之下的王老头有个交代。”
“卢姐姐,你又何必这样,林盟主义薄云天,既知姐姐的过去决计不会在伤姐姐性命的。”任嫣然不由急道。
林南天不由苦笑起来,说道:“林某来此本就无意冒犯,眼下更不敢有伤几位姑娘性命,如此言语相激又为何来?”
林南天说完又无比怪异地凝视卢巧音不解道:“我已知姑娘之前遭遇,现在说在多姑娘也断定林某不过敷衍于你,林某行走江湖至今不敢说做过多少善事,但恶人恶事林某不说管过万件也有千件,得罪之人上到朝廷下到武林,如姑娘这般之人普天之下难以数尽,林某自问不敢再有伤姑娘一分;在说我与卢姑娘也不过初识,之前也无所过节,为何非要制林某人于死地?还是说天下男子都是该死之辈不成?”
三女闭口不言各自思量着,良久祝艳君小声说道:“你不该来赎那女子,这是本院的规定,破不得。”
任嫣然接口道:“不错!具体原因不便明言,何况我好言相劝在先,闹成现在这样也是你咎由自取。”
林南天静默片刻朗声说道:“若置此事于不顾又有何难?林某自踏入江湖以来就从不曾惧过任何事,当管则管,武林现早失人心趋炎附势之辈层出,外加朝廷鹰犬为祸武林,东西两厂权奸天下,林某胸中积怨以久,若不做些事来早已淡出武林;倘若今日所遇之事自欺而过,他日林某定当难保本性之初衷,若是如此,林南天也就不是今天的林南天了,林某来此本无意冒犯诸位,眼下多此事端林某也不知如何是好,虽有心赎人尔等却无意于我,事已至此无论成败林某也尽了人力,若当真丢命与此世间之事也算与林某无所关联了,此来江陵本非我本愿,如此结局也算善了,只可惜了没能达成老汉的遗愿,也无颜面见九泉之下的妻子。”林南天说完渐渐意识模糊起来,指剑也偏离了卢巧音的要害处,但卢巧音却丝毫没有注意到林南天身体的变化,任嫣然与祝艳君张望半会不知此话意欲何为,一时有种如坠云雾之感。
南天恍惚中似乎看见了死去多日的发妻身着一袭白衣向其飘来,眼神冷淡无比双手彷若枯萎般鲜血淋漓,看向林南天处冷言道:“南天,我们的紫儿死了,她被恶鬼杀死了,死的好生凄惨啊~你看。”
只见其双手掌心中突然涌现出泊泊的鲜血来,一颗婴儿大小的东西由血泉中缓缓爬出,空洞的双目紧盯林南天不放,张开无齿小口轻声唤道:“父亲大人!您为何不救紫儿,紫儿不想死,父亲,您为何要让恶鬼杀死紫儿?是您让紫儿死的。”说完张开双臂向林南天伸了过去。
任嫣然见林南天虎目圆瞪嘴角微张,鬓角处汗如泉涌,面色青紫异常,卢巧音低沉道:“散气发作,已失去知觉。”
任嫣然与祝艳君点了下头,正欲靠近卢巧音处,耳边陡然间传来一声暴喝,三女一惊,只见林南天nu吼一声“紫儿!为父不会让你死的。”在看时其身形已跃过卢巧音双手立掌成剑势向祝艳君与任嫣然迎面劈来,气势如虹身法俊毅,二女只觉眼前眩目异彩,整个眼帘映入着林南天犹如天神般无所匹敌,双脚如磐石难动分毫,对林南天挥来的强劲剑气旦觉避无可避;在看时,二女身后的墙壁内露出三道深入一掌的剑痕来,仿佛天下宝剑划过般,宽约四指,断痕处整齐平坦,让二女震惊地是shuangtui之间也有二道剑痕一划而过,明显力有所竭有意收发,若如墙壁上那般只怕二女早已身首异处,难留全尸。
林南天在二女身后不足一丈的地方半跪于地,面色出奇红润却气若游丝。任嫣然与祝艳君一身冷汗,凭二女身手一时却无可躲避,林南天这招七决剑气果然非同凡响名不虚传,若非林南天关键时刻心守合一意识有所恢复所施剑气强劲之余散而不发,二女恐已难逃此劫。
卢巧音也呆若木鸡失神当场,心道:“如此剑气若由武林高手配持上好宝剑施展而出还说得过去,但此人仅凭双手十指就能发出这般凌厉非凡的剑气来,当真闻所未闻,看来林南天在江湖上号称‘七绝天龙’绝非浪得虚名,适才并没伤她们性命,我也不会加害于你。”
任嫣然对祝艳君使了个眼色正欲动手将其拿下废他武功耳边却传来卢巧音喘息的声音,“且慢!”卢巧音艰难地坐直了身子看向近在咫尺的林南天脸色变幻不停;任嫣然迅速上前拣起面具后枣扶但被后者轻摇下头后随手接过面具戴于左脸上说道:“先带他下去,他已经失去知觉,因之前妄动真气伤了肺腑,稍后喂他服下六神菩提丹护住心脉保住性命在说。”
祝艳君连忙轻移至林南天身前检查起伤势确认其昏迷后提起立领拖向机关处,任嫣然瞟视一眼后靠近卢巧音俯首道:“卢姐姐,可是心生恻隐?”
卢巧音脸色一变沉思说道:“可知他前来江陵所为何事?”
任嫣然耸耸肩无谓回道:“此事还待查明,已传下去交由天机间的姐妹,不日内定有收获。”
卢巧音点点头,蓝杉女人此刻悠悠转醒,一睁眼见到三人后颤颤巍巍缩于一旁,面如死灰。卢巧音扫了眼后随口说道:“你先下去,今日所见之事休要多言,如若让我知晓……”蓝杉女人连忙谢过发誓不多嘴一句后逃似的离开了此石室内。
祝艳君此刻已然归来,任嫣然询问了下林南天落处后扶起卢巧音缓缓离去,独留祝艳君一人在此,祝艳君静候两人安然离开后心中不由叹息起来,“早就让你无须多事,为此任姐姐不惜得罪如意门执事堂欲杀金文峰已了结此事,你却不知好歹,妄任姐姐对你的一番情谊了。”
倚翠院内的芸雅涧此刻聚集了不少人,因为已至酉时不少常客陆续蹬上倚翠院来但大都围观起了站在场中央的一个江湖打扮之人,只见其一袭白衣一把配剑,身影挺拔的立在芸雅涧外,目不斜视的看着一众黑衣人丝毫不见任何慌乱;在其周围十来个黑衣装束的汉子呈扇形将此人阻在楼外。叶戋正是寻林南天而来,若非不是怕为林南天引来不必要的麻烦早就强行入内了,想解他叶戋的佩剑只怕还由不得**养的狗动手。
良久,从芸雅涧内迈出一位身材阿娜姿态冷艳的女子来,一看见场中站立之人柳眉一竖不悦道:“你又何人?挡在这里做什么,今天是个好日子,来的尽是些愣头青般的武林角色。”
叶戋听后剑眉一横,心道:“主人进去也非一时半会,想来这些**女子也奈何不了主人,我是进还是不进,若取佩剑必动干戈。”
祝艳君观叶戋闷头不语,略显不快的挥挥手,从身后走出了两名身着青杉的大汉,下面围绕的黑衣人一见迅速退至一旁。
两人在祝艳君的示意下缓缓靠了过去,嘴上客气道:“这位爷,若是因刚才之事等的烦了小的代为赔罪,等会姑娘随便爷挑,但那请爷这会先让开道给后人行个方便。”说完两名青衣人伸手正欲把叶戋请离此地,叶戋面目一寒,左脚轻移身形一动人已瞬间站在了两名青衣人的身后,两人只觉在手刚伸到他肩膀处一指时,两眼一花活生生的人就不知到哪去了,在一回头两人吓的倒退数步之远;就凭刚才露的一手功夫,若要取两人性命举手投足间,在看此人面色不善,两人不想触这霉头,但祝阁主又没叫他俩退下,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起来。旁人或许只道叶戋轻功了得,但以祝艳君在江湖上的阅历,此人刚才所施展的并非是单纯的轻功身法,若是所料不差,那应该是南武林中一种叫‘千叶佛沾手’的掌法,此武功靠的身随臂动,运内力于双臂带动全身从而提臂则轻身,一般轻功退而为守,此轻功却是退而为攻。
祝艳君心里咯噔了一下,心道:“是了,天机间的姐妹传来消息称林南天一行三人,之前因查询林南天喜独行不带随从就忽略了此二人,眼下寻来定为林南天一事,但此事牵扯到院上关系甚大,否则区区一个丫头还真犯不着开罪林南天这面大旗,而卢姐姐和任姐姐却不为此事担忧实在怪哉。”
心里略一思量,祝艳君展颜一笑说道:“公子可是林南天林盟主的朋友?奴家乃这倚翠院秋隐阁阁主,公子可唤声‘艳儿’即可,敢问公子尊姓大名。”
叶戋一惊,“莫非主人已将事情办妥,也是!赎个丫头不为难事,但威吓久久不出。”想到此叶戋略一点头说道:“我乃盟主仆从名叫叶戋,此次前来有所莽撞,劳烦祝阁主带我前去进我家主人,我等此行有要事待办,看时辰不早怕有耽搁,至于取剑一事望祝阁主能通融一二。”
祝艳君一时拿捏不定,对身后一跟班小声吩咐道:“任舫主正在给卢药善疗伤莫要惊扰,速把紫舫主请出来,就说有人烧院,快去。”来人应了声后急忙前去。
祝艳君随后道:“刚吩咐下人略备酒菜,林盟主此刻正和我们院上商议赎金一事,叶公子不仿先随奴婢去休息片刻,等事一了自然会前来见公子。”说完祝艳君眉眼如丝凝望叶戋作了个请的手势,神态间甚是风情万种。
叶戋底头思虑一会遂一摆衣袖与祝艳君前后而入,一进门庭只见葱葱绿绿入目间尽是各色奇花异草彩蝶芬飞,在花海中建有诸多假山怪石耸立,耳闻细细流水声作高下起伏状流入圆林之中,乔灌木错杂相间带给人一种天然野趣;叶戋紧随祝艳君缓步而行,丝丝淡雅清香随微风拂面而过,使得列感疲惫的身心也不觉松弛了下来,在行得数步,入眼处一幢格调古朴的雅致楼阁出现在了叶戋眼前。
此楼阁共分两层,且在层次之间有着非常大的空间可容纳更多的楼层,但不知为何皆封闭了起来,仅有一层与顶层可见窗口与护栏;一层入口处大门敞开,有八扇云母屏风遮挡在前,大门两侧各有二座栩栩如生的木雕与木门相连,左首边为长生大帝,右首边为九天玄女,这两位神仙在民间很受追捧。在其正上方龙飞凤舞般写着‘轩岐馆’三个大字,字体呈淡金色,刚劲而有力气吐非凡,一看便知是由一名使剑高手运用上乘内力在三尺青锋上刻画而作,然后在注入黄金溶成的液体浇灌其上,就不知是哪位前辈所为,在环顾楼阁定然暗设机关内室。
叶戋进得轩岐馆内见四周楼道富丽堂皇,围着楼阁环绕而上彰显一份大气之感,在一楼正中央处设有一小型玉池,里面种有白莲养有金鲤;在往后有一半圆形的高台,不知是否用来歌舞助兴之用,左右两侧摆有十米来长的红木桌子,就连墙壁四面也挂有各种价值不菲的饰物尽显珠光宝气之奢华。
叶戋思量道:“如此规模的**可谓是极具人力物力与财力,看来此院主人在江陵也算是个了不得的人物,就不知其后谁在操作,若没有朝廷官员为之罩护,想来也难以把一烟花之地作成如此。”想起进门之前的那幅牌匾,心就忧了起来,试问哪位武林前辈会为一个风月之地提字。
“轩歧馆!”不觉间叶戋轻念了出来。
祝艳君眉头一皱,停下步来转身看向叶戋一脸笑意;叶戋面色一正抱拳道:“有劳姑娘,叶某就在此处恭候我家主人,就不劳烦姑娘了。”
祝艳君缓步靠近叶戋就欲伸手相扶却被其巧妙躲了过去,祝艳君不以为意道:“酒菜下人已备好,想必不过一顿饭的工夫你家主人就会与你离去,为尽地主之谊你家主人也必是进食后在动身;如此公子若是在此空侯奴家定遭责罚,在本院责罚之重可谓谈之色变闻之丧胆,还请公子莫要让奴家受此一过。”说完祝艳君盈盈一摆。
叶戋连声不敢,也不想太多略点下头后与祝艳君同上了二楼去,在正对楼梯一间厢房内,只见一桌酒菜丰盛多样,精致的餐具一应俱全,还有两名俏丽的丫鬟侍侯左右,一见两人进来忙施一礼,拉出四方椅来恭候一旁,祝艳君随后作了个请的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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