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第三任皇帝朱棣于公元1402年继承了皇位后下诏在北京城建造自己的宫殿,史称紫禁城。紫禁城取紫微星,居于天地中心之意,表示这里是世界的中心,“紫”是指居于中天的紫微星,古代是天地的象征,另外皇宫戒备森严,又是禁地,所以称为紫禁城。位于北平中轴线的中心,也是明朝历代皇帝的权力象征,占地面积72万平方米,屋宇9999间半,建筑面积15.5万平方米。整体为一长方形城池,四角矗立、风格绮丽的角楼,墙外有宽52米的护城河环绕,形成一个森严壁垒的城堡。建筑气势雄伟、豪华壮丽,明成祖朱棣永乐四年(1406年)开始营建,永乐十八年(1420年)落成。1403年(永乐元年),朱棣颁诏改北平为北京,明朝的都城从南京移至到北京。从永乐元年至三年,多次下令从各地迁入人口至北京。永乐五年闰七月,朱棣颁诏开始营建紫禁城,紫禁城便成为皇帝和后妃的皇宫,也成为明朝的政治权利中心。主持营建工程为泰宁候陈圭、工部侍郎吴中、刑部侍郎张思恭、设计师蔡信。著名的工匠如石工陆祥、瓦工杨青等以及大量工匠,在永乐五年五月到达北京。永乐十八年(1420年)十一月紫禁城完工前,朱棣正式宣布定都北京。十二月紫禁城完工。永乐十九年(1421年)正月初一明都迁移完成。
紫禁城有四个大门,正门名为午门。俗称五凤楼。其平面为凹形,中有重楼,重檐为庑殿顶,两翼各有重檐楼阁四座。明廊相连,宏伟壮丽。午门后有五座精巧的汉白玉拱桥通往太和门。东门名东华门,西门名西华门,北门名神武门。
宫殿的建筑布局有外朝、内廷之分。内廷与外朝的建筑气氛迥然不同。外朝以太和、中和、保和三大殿为中心,是封建皇帝行使权力、举行盛典的地方。内廷以乾清宫、交泰殿、坤宁宫为中心,是封建帝王与后妃居住之所。此外还有文华殿、武英殿、御花园等。
太和殿俗称金銮殿,在紫禁城的中心部位,也是三大殿之一。建在高约5米高的汉白玉台基上。台基四周矗立成排的雕栏称为望柱,柱头雕以云龙云凤图案,前后各有三座石阶,中间石阶雕有蟠龙,衬托以海浪和流云的“御路”。殿内有沥粉金漆木柱和精致的蟠龙藻井,上挂“正大光明”匾,殿中间是封建皇权的象征——金漆雕龙宝座。太和殿红墙黄瓦、朱楹金扉,在阳光下金碧辉煌,是紫禁城最壮观的建筑,也是当今最大的木构殿宇。中和殿是故宫三大殿之一,位于太和殿后。平面呈方形,黄琉璃瓦四角攒尖顶,正中有鎏金宝顶。形体壮丽,建筑精巧。保和殿也是紫禁城三大殿之一,在中和殿后。平面长方形,黄琉璃瓦四角攒尖顶。建筑装修与彩绘十分精细绚丽。乾清宫在故宫内庭最前面,此处为皇帝居住和处理政务之处。养心殿是皇帝批阅奏报,选派官吏和召见臣下之处。交泰殿在乾清宫和坤宁宫之间,含天地交合、安康美满之意,是座四角攒尖,镀金宝顶,龙凤纹饰的方形殿,也是皇后生日举办寿庆活动的地方。去祭先蚕坛前,需至此检查祭典仪式的准备情况。坤宁宫在紫禁城“内庭”最后面为皇后住所。
当今天下是世宗朱厚熜职掌大明,年号嘉靖,也是明朝的第十一位皇帝,宪宗之孙,兴献王朱祐杬之子,武宗正德十六年四月即位。
此刻明紫禁城养心殿中,正值年少的嘉靖一身以黄色纱罗制成的长袍上绣着沧海龙腾的图案,戴乌纱折上巾、穿盘领、窄袖;飞扬的长眉微挑,黑如墨玉般的瞳仁闪烁着和煦的光彩,带着一股威仪和与身俱来的高贵,整个人发出一种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
嘉靖手捏着一张奏折脸色阴郁之极,良久将折子重重的拍在案桌上,微抬起头注视着养心殿上一副刻有“大中至上”的牌匾缓缓闭上眼沉思起来。
“启奏陛下!汪提督已于殿外候旨,是否传召。”一道尖锐的声音打断了嘉靖的思绪。
嘉靖面色一沉大袖一甩道:“哼!让他进来。”
殿外通传太监清了清嗓门,“宣!御马监西厂提督汪直谨见。”
随后一阵零碎的脚步声传来,不多时身着嘉靖御赐麒麟服的汪直满面春风进得大殿来,丝毫看不出任何慌乱,举止神态间镇定自若,入得殿来立马左手扶膝,右手下垂,单腿下跪,俯首平视嘉靖。
“臣汪直恭请皇上圣安,此番前往辰州府沅陵不辱圣命,一切遵照圣上旨意处理妥当,龙骨正安全运往宫中路上,指日可待,特来谨见。”汪直面不改色说道。
嘉靖听罢神色一缓,“此事除你与魏忠贤二人外切记不可让他人知道,等东西一到在把方术士给朕请进宫来,沿途秘密行事无须请示。”
“臣明白,只是那方淌锝身份一直查得不甚明了,至其父母因明器一案双双入狱后此人便被其夫娣领养,仅过了十日不到便一场大火致其夫娣全家惨死却唯他一人得已存活,实乃诡异。这事之后此人沿途乞讨整整三年直到其满十岁后便下落不明,前后失踪整整四十四年,实在是疑点诸多;而现如今此人却不知于何处修道炼丹成无量天尊,跑到陛下面前妄语秦皇帝的长寿丹方与龙骨密境一事,臣认为此人所言有待考究,还望陛下容臣查清此人底细在做安排为好。”汪直一席话说的诚恳万分让嘉靖也为之沉默起来,此时此刻的汪直应该说是充分站在皇帝的立场考虑着,忠心可见。
“方淌锝这人所图不过荣华富贵、金银美女,他若是用谎言欺骗朕从而得到自己想得到的这一切,那么他有生之年将要失去的可远远不止这些,方淌锝是个聪明人,朕相信此人不会如此寸光,若仅是想要从朕这里得到这些虚华也无须编制这诸多故事来哄骗;不过卿之所言也不可不防,方淌锝就全由你去安排,但务必不可伤其性命,更不可让他接触到内阁和东宫的人,你可明白?”嘉靖认真的看着汪直说道。
汪直脸色一正,“臣明白,誓死保全方淌锝,绝不让他少一根发丝。”
嘉靖满意的点了下头,“起身吧!此事就不必在多言了,朕此番传你前来是有一事想你能如实回答,断不可有丝毫隐瞒,是何事你可心中明白?”
汪直心中一阵嘀咕,怎会不知但面色却是不改分毫,平静回道,“臣这段时间一直在外为陛下之事操为,诸多事宜也无暇他顾,所以恕臣愚昧,不知陛下所言何事?”
说完汪直把头微微抬起,满脸疑惑望了过去。
嘉靖神色为之一缓,温和道:“这段时间辛苦你与忠贤了。”
汪直心理一阵暖流,“即为君臣,食君之禄奉君之事,能帮陛下分忧解难乃臣之荣幸,祖上积德,又何来辛苦一说;臣斗胆一问陛下所说之事为何?若臣有半句假话欺瞒陛下自当以死谢罪,万死不辞。”
汪直一通激进的言辞让嘉靖犹豫起来,但突然面相一板,随手抄起书桌上的一分橘黄色奏疏向汪直地上一仍道:“朕与你和魏忠贤二人相识也十年有余,至朕入宫以来尔等可谓是尽心辅佐,鞍前马后,既有功劳亦有苦劳,是以那日早朝刘安不远千里冒死进言,于满朝之上欲诛你二十七条滔天大罪,朕才会力排众议将刘安安抚下来,奏疏以在你面前,眼下你又有何话可讲?”
汪直神色不定,埋头翻看这这本可制他于死地的奏折,脸上早已殷红一片,当看到‘权奸’两字时,眼中现出了浓浓杀机,只听得咔嚓一声,一道浅浅的裂纹出现在了奏折之上。
汪直赶紧将奏折置地惶恐不安道,“臣因一时不察,有损奏疏,请陛下责罚。”
嘉靖眉头轻皱,“无碍!刘安所言若当真属实你可知是何下场?其上任意一条罪名都足以把你抄家问斩身首异处,朕却将此疏压了下来,希望你不要让朕失望。”
汪直努力压制住心头怒火,眼泪瞬间涌现而出,佛起衣袖假作擦拭状,悲痛万分,抽泣良久语带哭腔道:“臣早有属下密信于我,说这宁远侯乃前任蓟辽总督陈思化之异父兄弟;臣因之前奉圣命查出这陈思化与旧元部下密切来往意图不轨,证据确凿之下陛下将其问斩,但顾念他保卫大明疆土这些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所以免其满门之罪,可谓皇恩浩荡。”
嘉靖深思片刻额首道:“陈思化乃朕得力膀臂,至朕登基这二十九年来边关一带虏患猖獗,民怨沸腾;陈思化担任蓟辽总督以来一直尽心尽力战功卓越,乃边关将领统帅之榜样,朕实在想不明白何以会有投敌之举?杀陈思化是万不得已之事,否则难以服众,至于免其家人之罪算朕网开一面吧!”说完嘉靖一丝落寞看向大殿之上叹息起来。
汪直却面沉阴冷,接口道:“陛下!这刘安却想着是臣杀害了他的兄长,结下血仇欲满朝之上于臣出京之时制臣死地,被其捏造这二十七条罪证来,臣死不足惜,但陛下此后恐会被蒙鼓里。”
“恩~~”嘉靖神色一厉面带疑色,看着汪直眼露询问。
“臣的职责便是为朝廷除奸邪之辈,护九五至尊圣安,布满朝文武眼线,防某反乱政之私;这刘安却处心积虑要置臣死地,敢问陛下其居心何在?臣手中确有其与陈思化的来往密函,但并无谋乱之意,臣也就未将其呈现圣上,莫非是与此事有关?”汪直的一番话让嘉靖幡然醒悟过来。
“信件何在?难道陈思化身居总督之位以来便与这刘安来往密切不成!若你所言不实该当知甚后果。”嘉靖脸色瞬间阴云密布直视汪直问道。
汪直内心一喜言语恭顺道,“圣上在前,臣有十个脑袋也不敢欺骗陛下,有信件为证可应臣之清白,但其中并无大逆之言谋反之意,是以臣也就没有呈给陛下,是臣疏忽,请陛下降罪。”
嘉靖神态冰冷,轻敲桌面道:“世袭爵位早已是家财万贯福甲一方,既胆敢与边关重臣私信密会,不是图财必有大谋,你的事先放一放,他想除你恐怕已非指日,近段时候你也闹的太过张扬,得罪了不少大臣,朕心中有数,你起来吧!”
“谢主隆恩!陛下万岁万万岁。”汪直重重的叩了三个响头来,一丝殷红顺着额头划过眉梢,让嘉靖也为之动容不已。
“朕不会让你蒙不白之冤的,刘安一事朕自会处理,还你清白。”嘉靖温和道。
汪直心情立刻好转,强忍着痛楚紧接着又叩了两响头,“陛下圣明,臣就算死了也无怨无悔,得圣上体恤,死又何足挂齿。”
嘉靖不觉好笑,“别老在朕面前提死不死的,朕让你不死,又何人敢处死你!”
汪直颤抖地站起身来,心中却是充满了无尽怒火,想起刘安来便咬牙切齿,神情可怖。
嘉靖思虑良久,朗声道:“召上骑都尉熊磊前来见朕。”
“陛下传!上骑都尉熊磊前来觐见。”“传!上骑都尉熊磊觐见。”接连两三道相同尖锐的声音响起,通传太监将旨意传下殿去,半柱香后,只见一人身着铁甲银盔,面容刚毅神宇含锋,举步稳健如山仿若与大地融为一体,只见其由引路太监领至养心殿前,将一腰牌之类的递交给通传太监验收,而后通传太监道,“传!骑都尉熊磊进殿面圣!”
随后这名骑都尉整理了下厚重白垲的盔甲,面色从容的走进了大殿。
见到嘉靖后,立马单膝下跪左手撑地道:“臣!上骑都尉熊磊见过陛下。”
此时嘉靖正在翻阅着案桌上堆积如山的各地奏疏,听见所招之人已在殿前恭候却并未抬头看其一眼,神情淡然。
“朕命你奉我手谕前去五军营选调一百羽林卫把宁远侯刘安护送来京,中途不得有半分差池,否则拿你是问。”
骑都尉面色一惊,斜眼扫了下立于嘉靖身侧低眉顺耳的汪直,心中不由思量起嘉靖此番话里的分量来。
“臣领旨!这就动身前往,不辱圣明。”骑都尉平静说道。
嘉靖满意的转首对汪直说,“你先退下吧!把那书信不日给朕呈上来。”
“遵旨!待刘安来京臣必然在陛下前揭穿此人真面目,让其甘心受罚,以求还我清白。”汪直义正言辞道。
嘉靖挥挥手,头也不抬地继续翻阅起面前的奏折来,两人识趣的对望一眼谢恩后退出了养心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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