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技之心。
“所以现在,你是想怎么样呢?科技之心心主之一,叶轩阁下。”又是一杯龙血被机器从未知的上方运下来,“使者”面无表情地扫了一眼上面的黑暗,轻敲一下手指做出了一个在科技之心里面绝对禁止的动作——魔法!一张虚无的沙发毫无预兆的出现在即将卧下的“使者”身下,他完全像变了一个人一样慵懒地躺着,看叶轩的眼神也没那么敬畏了。
“你可真是一个奇怪的人。全世界都在找你,而你却偏偏来找我这个根本不打算找你的人。复仇者叶晨,你不去完成你的复仇天命,反而来找我,莫非你已经获得了第一个真理?”叶轩倒是没什么吃惊的,似乎他早就已经意料到了,随意的喝了一杯龙血,他回过头来在书架上拿出一本《造梦科技的可行性研究》,“炼天诀还是其次,你想获知的,不只是这些简浅的东西吧,我与那边的联盟已经破裂,所以我也再没有什么顾忌了。”
“听你的语气,是什么时候,开始产生怀疑的呢?”复仇者叶晨用炽热的憎恨目光盯着叶轩,一副不置信的样子,“我的演技绝对不会被识破的,就算是你。”
“当然是这本日记的获得了。尘封者遗迹第二层,是我们想都不敢想的层面呢,林羽晨虽然拿到了我从造梦计划里面得到的天赋之力源粒子,实力却也是不可能提升的这么快的。唯一的解释,就是第一条真理,现在在你手里,那么想必,你也知道我不再是大智了。”叶轩翻开手中的书本,完全不在乎似的把自己后背留给其他人,因为他知道这种诺诺的背影会带给复仇者叶晨一种曾经最为悲痛的感觉,“你的选择,在最终末日天都的决战,注定要跟作为守望者的自己战斗,我的自然终智,能帮到你的也有限,毕竟作为第九作者的无心者已经离开了科技之心。而我不选择跟他们合作,原因也不尽是这本日记,而是为了在末日天都的末世终战里科技之心的势力不被毁灭,造梦计划可以延续,我必须跟你这个真理拥有者联盟,这一切才有希望。”
“仅仅是这样,也只有一份希望而已吗?真相永远都会从现实者自以为是的梦之枷锁中溜走,而真理,则掌握在永远存在于看透未来者手中。一方的势力一旦拥有了真理,那么就不能再拥有真相了。我的复仇天命一天没有完成,我就是永生不灭的,也许多个纪元过后,你会欣慰你这次的决定。”复仇者叶晨又一次露出邪魅的笑容,邪恶狂热的瞳光突然变得锋利了起来,“既然我们已经联盟了,那么现在,就开始我的复仇天命吧。你知道你要做的是什么……”
“那是守望者的秘密。”虽然提及到曾经的盟友,但叶轩的音调还是毫无感情,甚至连表情都没有一丝变化,依旧是那么无情冷清,“守望者之守望,守望的不是所爱之人,守望着的不是爱的记忆,守望的不是感情,而是那一丝无比渴望却永远也不可能的变化。守护者叶晨已经无力再拦着现在的你去复仇,但顾于全局的守望者一定会在末世终战中干涉猎杀林羽轩的你,就算你拥有第一条真理,也只是占尽了未来优势而已。而其他势力可以拥有的真相,却是在获得之时就可以制霸一切。你想在他们获得第一个真相的踪迹之前提前引发末世终战,但是如果不知晓守望者的最终秘密,你就无法与他制衡,毕竟作为第九恒间的守望者,他可是拥有着整个自然近乎十分之一的秩序之力呢。你的获知不是不可以,但是我的顾虑你也不是不明白吧?”
“代价秘法么……的确很烦人,但我相信,你是有办法解决的,是吗?”复仇者叶晨低下头默默思考起来,抬起头问道:“相信以你的自然终智,必然能看透我利用第一条真理制造出来的假象,也肯定已经知道了他们要找的不应该是我,我不是第九作者,也不是怀有原记忆的叶晨,我就只是复仇者,仅此而已。那么作为报酬,我可以用真理的第二次特殊权限,让你获知道尔顿在Lv.2的末名世界的所作所为。”
“这么说,NO.4道尔顿真的如我所想,成为了代域之主啊……这么说你已经见过她了?”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叶轩猛地把书一闭上,随即对他说:“本来我还以为你用第一次特殊权限来换取了NO.4所在这个信息的,但现在看来,你是在她那里获知这个消息的。看来自然又再一次制造了平衡,我们彼此交换了各自最不想交换的已知。这么一来,很显然的,你用这次权限获知了有关于第九作者的事,但是对于自然来说,跟你做神之交易的我并没有在平衡之中。那么就这样吧,以你刚才提出的条件,再加上你用第一次真理特殊权限所获知的关于第九作者的事,我就帮你破开他对守望者秘密对于你个人的封印代价秘法。”
“那么,我们还在等什么呢?”复仇者叶晨言毕,眼中突然闪出异样的色彩,只见叶轩瞬间反应一把抓起实验桌上休斯顿的日记,然后整个实验室的空间便轰然破裂开来,爆射出去的空间碎片飞速割过次元晶壁,整个时空顿时定格在这一秒,随即一抹惨白色不知从何处略过,它温和的白光静静地飞跃过每一处,所有的空间碎片渐渐被一股莫名奇异的力量感染成了洁白色,并迅速开始了无尽的重组。
这一次,这一朵洁花,终于是悻悻落下。层层圈圈的无梦涟漪随着花落荡起,证明了这就是现实,这就是仅有这三个神才能涉足的领地。就在不远处,道尔顿一边看着不断重组的世界,一边尽量面无表情默默地看着在另一边的复仇者叶晨和叶轩。复仇者叶晨挑了挑眉,这指不定令道尔顿感觉有多不舒服(这是他从来不会对他做的动作);叶轩倒是完全没有什么其他神情,还是一副对什么都漠不关心的样子,较于一个有故事的神似乎他对更深层次的知识更感兴趣些。
时间当然不会再次“永远”地定格在这一刻。
秩序无尽地编织着规则,元素无止地融合又分离,能量无限地爆发又凝聚——世界正在飞快的形成,转眼间更多的洁花飞旋落下。渐渐地,双方越隔越远——在彼此终于要完全被洁花隔开时,道尔顿的嘴终于是动了动,似乎是想说什么,可是话刚到嘴边,又不知何解地噎了下去……
于是漫天的洁花终于是把双方彻底地隔开,跟那场初冬的雪一模一样,冻结的不只是一份爱,还是一份不灭的信念——只是这次,复仇者叶晨神色冰冷地抹去眼角边的眼泪,眼中的仇恨之意比之前更胜数倍!而这个被还原的世界,也终于到了铺满洁花的那一刻,所有的洁花都在这瞬间绽放出无尽的惨白色神光漫过万物,当然也包括他们三个神灵。
但是没有谁看见,那两滴不知从何而来四处游荡的泪水,无视所有的惨白色神光,如同相互吸引一般奇迹般的融合在一起,然后便消失不见,仿佛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样……
魔动纪元。
奥法洗礼早已结束,叶雪回到空无一人的圣宫内,痴迷而又呆呆地站在百叶窗台上,望着眼前那颗还在成长着的奇异植物,良久都没有再有过其他动作……
她没的选择,这是她的命运。
直到阳光有些奇怪地久久不离开她,叶雪才清新过来,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转眼望向床头柜上一张陈旧的照片,她似乎是想到什么被激励到了,只见一丝血气涌上眼眶,咬了咬牙之后便准备闭上双眼,却见一道金光从天上坠下,在她反应过来之前便闪进了那颗奇异植物的灵源之内。
一朵洁花犹如净莲出世一般缓缓绽放在这株奇异植物的顶端,而在它完完全全盛开的那一刻,似乎有什么东西,砰然碎了。
不灭洁世Lv.1。
温润的海风掠过竹窗前的零星几朵洁花,却有数不清的洁花花瓣随着清晨的微光飘零而下。穿过暮光那朦胧的雾和丁达尔光线集群的晨光,叶晨很清晰地能看见海天相接间的那抹日出明光普照着整个平面世界,雾已经结束了今天作为夜之面纱的任务,渐渐地悄然消散而不知所踪了,而他却还没有。随着世界渐渐被渲染地清亮,他所在房间里的原貌也慢慢地显现出来。
这是一件重病房,准确的来说,这里,是一间医院,海上的医院。
房内几乎没有什么摆设,既没有什么高级的医疗设备,也没有什么珍贵的药物,很简洁的,就只有一张床而已。
“竹子为何会生出洁花,这还是一段被砍断了的竹子!”在叶晨醒过来的第一时间,这间医院的护士和医生就推门进来了。他们都穿着统一的白色大褂,几乎整个脸都被连着白衣的蒙面兜帽遮着,露出来的只有不同颜色的眼睛,四个医生和三个护士,一共七个人,每个人的眼睛都是彩虹的颜色之一。
“洁花是这个世界的本源,就是你身上,也能长出洁花……”眼睛偏绿色的一个医生随手敲了一个响指,叶晨马上感觉到右手一抽,转眼间一朵洁花巍巍地伸出被他的鲜血染红了的被子,“你的存在,也是因洁花而存在,所以在这个世界需要的时候,你还要变回洁花。”
“感觉我又沉睡了好久呢,终于又要开始治疗了吗?”叶晨惨淡一笑道,“我还记得我们的契约,所以你们不用担心。”
“的确,如果你把契约忘掉了,我们不仅要免费为你治疗直到你康复,而且契约注明的你要付出的代价也要作废,那么现在看来当初源之神主将你最重要的记忆与契约的这一部分记忆永恒融合在一起,的确是一个无比明智的保证措施。”其他人一声不吭,只有绿眼医生不缓不急地继续说道:“而你要付出的代价,就是在每次恒间轮回完毕时,告知真理获知者、真相预选者和此次轮回结束前智商水平到达自然终智的存在,关于所有作者的秘密,以确保真相出现时恒间内部与外部能力对比的平衡,当然这三者的身份人选是可以跟换的,这就要求他们必须是完全知晓才行,而自然终智者能否进来,也要看他自己的造化。也就是说,谁先以这三者之一的身份先完全获知所有作者的秘密,真相就开始浮现。每次你告知他们多一份新的秘密,我们就帮你治疗相应的百分比治疗量,但是……”
“如果有两个存在同时完全知晓了所有作者的秘密,那我就必须死,这次的死,是真正的死亡,再也没有其他的任何可能有任何的一丝存在存活下来,因为多出的一个完全获知者完全可以左右真相出现之后的战局,所以我就必须要被平衡,而最好的平衡,无非就是彻底死亡。那么……”叶晨一把拔开手上生长的洁花,翻开被子直接走下床,潺潺流动的鲜血越流越多几乎已经染红了半张床,但他似乎完全不觉得有什么痛苦,“这次又是哪些人呢?”
“唯一的自然终智者,你可以先进来了。”赤眼医生开口道,但这房间并没有门——只见最初被叶晨抛弃的那朵洁花化作一团炽白色的物质在地板上疯狂蔓延开来,最终形成了一个菱形入口的形状,有那么一瞬间,叶晨还以为入口处的时空被分割了开来,因为叶轩的现身实在太诡异。只见他保持着一种奇异的冥想姿势,从入口处缓缓升上来,但在他完全降临这个世界的那一刻,所有东西仿佛都不存在了,而他莫名的出现反而显得无比合理,不过叶晨随即醒悟过来,这是自然赋予自然终智者的天赋,每次他的跨界都会引动自然本源的秩序之力,所以叶轩初临一个世界的时候所处那个世界的所有灵都要对他俯首,因此别说叶晨,就连那七个身份神秘的医者也不例外。
“终于我们又见面了,让我想想,该怎么称呼你呢……”依旧是平淡无奇的语调,依旧是面无表情,依旧是对一切都漠不关心,倒是叶轩这次想了很久,才又憋出一句:“守护者叶晨?”
“的确是好久不见了,没想到在无心者身份跟你剥离之后,你还是完全没变呢,叶轩。”守护者叶晨重新坐回被血完全染红的病床上,血流动的速度慢了下来,但他的脸色也显得更加惨白,“既然你已经知道我是守护者了,那么想必真理的获得者就是拥有复仇者身份的我了吧,而毫无疑问的,真相的预选者就是道尔顿了,这间医院的背后势力,无疑就是代域。”
“有一份东西就是他带给我的,我想你会感兴趣的。”叶轩把手中拽紧的日记递过去,语气瞬间转冷说道:“但是我有一个问题。”
“是什么呢?”叶晨突然笑道,“你可以问,但我不一定会回答。”
“按照逻辑来说,是先有果,而因,不过是有果定因。在理想世界里,假设在时间轴上,在未来的某物一定能到达某一个时空点,那么意思就是果是唯一的,但是因可以岔开无数种情况,因缘造化并不是我们想象中的果——因——果。而在这份日记里面,可以获知一个重要的信息,那就是第九恒间是由果定因的恒间,第九作者先把结果设定好,再去规划过程——也就是我们称之为的因,而死灵却是否定这种说法的一个重要证据。三面可以显示出真相的特殊神器,即两面真相之镜和一面浩天镜,叶缘有一面真相之镜,道尔顿也有一面,其他八位作者手中的是浩天镜,除了道尔顿的那一面之外,其他两面神器都照过死灵,都是一个结果,他不是神之后裔。本来,我对此是完全没有头绪的,但是就在刚才,自然告知给我一件事,然后我就基本清楚这一切了。”静静地等守护者叶晨看完整本休斯顿的日记,叶轩才慢悠悠地说道,“它告诉我,第九恒源的本源灵识已经晋级为大智了,对此唯一的解释就是他与自然的赌注赢了,然而我们都很清楚这是一场什么赌注。因此这三件神器之中,有可能三件都是真的,也有可能三件都是假的,这样问题就来了,我们跟叶缘他们都要重新推算,只是他们获知的信息没有我们充分而已。”
“第一种情况,假如所有的神器都是真的。那么死灵就不是神之后裔,那么意思就是说莫离不是我们第九恒间的神灵,但是同样道尔顿作为他规避神劫的手段,为什么可以成神呢?这明显说不通,所以第一种假设是错误的。”
“第二种情况,假设浩天镜和道尔顿的真相之镜是真的,叶缘的真相之镜是假的。那么浩天镜和叶缘所拥有的真相之镜所显示的结果就相冲突了,如果浩天镜是真的,那就跟第一种情况一样假设错误,即是反过来说叶缘的真相之镜是真的,但那也同样错误。所以如果是第二种情况,那么就能推断出浩天镜和叶缘的真相之镜就都是假的,而道尔顿的真相之镜是真的,但是道尔顿的真相之镜却没有照过死灵,但是却是照过这个世界,他是利用真相之镜施展了代价秘法进入不灭洁世的,这样推断过来,道尔顿的真相之镜是真的,因为假的真相之镜不仅会显示出假像,还无法拆解Lv.2的末名世界的能量以供不灭洁世重组,但是这同样无法解释清楚死灵的问题,所以这个另出结果只能先搁置一边。”
“第三种情况,假设浩天镜和叶缘的真相之镜是真的,道尔顿的真相之镜是假的,但是第二种情况得出的结果显示道尔顿的真相之镜是真的,那么这样又要跳回去第一个假设(全都是真的),而浩天镜和叶缘的真相之镜不能是不同情况,所以可以反推回来,浩天镜和叶缘的真相之镜一定都是假的!那么就是说死灵有可能是神之后裔,也有可能不是。”
“第四种情况,假设浩天镜是假的,其他的两面真相之镜是真的。首先根据第二种情况,道尔顿的真相之镜绝对是真的,那么就得出假设浩天镜是假的,而叶缘的真相之镜是真的,但浩天镜和叶缘的真相之镜不能是不同情况,所以说这种假设错误。”
“第五种情况,假设浩天镜是真的,其他两面都是假的,同理这种假设又是错误。”
“第六种情况,假设浩天镜和叶缘的真相之镜是假的,道尔顿的真相之镜是真的,这就推回了第三种情况的结果了。”
“第七种情况,假设浩天镜是真的,其他两面真相之镜是假的,又是完全不合理的假设。”
“第八种情况,也是最后一种情况,假设所有的神器都是错的……”分析到一半,叶轩有意无意的扫了一眼守护者叶晨,发现他依旧是一脸微笑地静静注视着他,“那么这个假设就是错的,因为道尔顿的真相之镜一定是真的。”
“所以说,经过以上分析,浩天镜和叶缘的真相之镜都是假的,而道尔顿的真相之镜才是真的。道尔顿可以成神,他的真相之镜一定能显现出他的神源纳位,那么死灵就必定是神之后裔了,莫离也就是神灵,但是……”
“很明显,有某位存在不想让我们知道这个信息,但他肯定不会是莫离,因为如果莫离一开始能说出来,他是不会不说的,也就是说那个灵约束了莫离告知其他灵有关于这个秘密的行为,甚至很有可能就是将莫离封印进尘封者遗迹的那个存在。接下来让我们回到原点,死灵是拥有神源纳位的,那也就是说第九恒间的创造的方式确是由因定果,之前这只是一个设想,没有人会想到真的有一天这个设想能被完全确定为正确的。而想掩饰这个事实的,貌似就只有一个存在了……”随即叶轩又摇了摇头,自我否定道:“原本我以为你就是第九作者,毕竟一切证据都指向你就是第九作者这个事实,但是我现在可以见到你,足以推翻一切以往的证据,我能跟你见面,也就是说你的身体长出了洁花,因为构成你的洁花才是我们跟你见面的唯一通道,而第九作者是绝对不会长出洁花的,而复仇者的我使用真理之力跟你一起去寻找第九作者,真理之力才是绝对不会出错的东西,这种力量指引你们的到来必有原因……”
“那么就只有最后一种解释了,”叶晨收起那种自然的微笑,语气异常冰冷地说道:“第九作者,同时也是我的原记忆的持有者,一直都在这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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