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有没有不舒服?”云廷声音沙哑,关心急切。
那双眸子失去了往日的风采,紧紧地落在景行脸上。
云廷手里还握着景行的手,手上因为马绳磨破留下的血迹已经干枯了。
三日里,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来让他处理手上的伤口,甚至是没有人敢靠近他。
景行摇摇头。
“没事。”说,“殿下,我才睡一觉你就丑了,再丑下去我可能就不……”
景行话还没说完,云廷已经欺身过来。
将景行搂了个满怀,头埋在景行的肩头。
沙哑的声音染上了几分害怕和哭腔。
“孤以为……”
就三个字,便没有了声音。
云廷没说,景行确实知道后面是什么的。
孤以为……见不到你了。
景行心里闷闷地疼了起来,抬起手搂住云廷,云廷身子还是颤的,这一刻他都没有放下心来。
“不要再吓孤了,孤真的……”云廷的声音传到耳边,有气无力,“怕了。”
云廷七岁,母后死的时候他没有害怕。
十七岁,被他父皇派去边疆的时候没有害怕;第一次杀人的时候,面对敌国千军万马的时候,他都没有害怕。
只有这一刻,他真的害怕了。
害怕到心一直悬着,身子都在止不住的颤抖,泛着冷意。
三日里,无论找来了多少的太医和大夫,所有人的回答都是一样。
所有人都在提醒他、告诉他。
景行命不久矣。
他不信、害怕,却无能为力。
那种感觉,将一向最为霸道的他击垮了。
真的怕了。
景行搂着云廷,轻轻地嗯了一声。
千言万语都凝聚在这一个字里。
现在的他们不需要说太多,心贴着心,剧烈又炙热的跳动,让两个人都心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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