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成很慢，慢到景行都怀疑他是故意的。
但确实，靳成就是故意的。
景行的要求他一个都不想拒绝，他珍惜和景行的每一次亲昵接触。
所以更要慢一点。
过了好一会儿，靳成通红着脸颊抬起头，同景行说。
“好了。”
景行弯起唇瓣一角，“宝宝。”
“嗯。”
“其实我是想说，那纸擦掉的。”
“！！！”
靳成懵懵地眨了眨眼睛。
景行将手指放在嘴边亲了一下，“没想到你是这样想的。”
靳成看到景行的动作，当即脸色爆红。
埋头在景行怀里，瓮声瓮气底气不足地为自己解释。
“你明明不是这个意思。”
把手放在他嘴边，还说那样不明的话。
景行呵呵笑了两声，心情愉悦，大大的手掌放在靳成的头上，一下一下轻柔地顺着毛。
“你自己想，还要怪我。”景行无赖，“我可没说什么哦。”
“……”靳成委屈，但是无法反驳。
因为景行确实没说。
“宝宝。”景行问，“你知道我现在在做什么吗？”
“嗯？”
靳成不明白景行为什么突然换了一个话题。
但无疑这个换了话题他是喜欢的。
“我正在用沾满了冰淇凌被你舔掉的手摸你的头。”景行含糊其辞夸了句，“你的头发真的软。”
后半句反正靳成没有听到，前面特别强调的靳成听了一清二楚。
“宝宝，我后面那句不是重点，前面那句，我正在用沾满了冰淇凌的……”
没等景行说完，靳成飞快伸手捂住了景行的嘴巴。
靳成凑到景行脸颊上亲了一口。
“景行，你别说了。”靳成垂头，“我都知道。”
贿赂都有了，景行自然乐意接受。
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不说了。
靳成松开手。
“我不说了，但是我有个问题想问。”
“什么？”
“你刚才说你知道了，你知道了什么了？”景行说完，在靳成惊讶的神情下，贱兮兮的挑了挑眉头。
靳成那能想到让景行不说了，还能来这么一招。
完全逃脱不了景狐狸的套路。
靳成偏头。
“你耍赖。”
“我耍什么赖了？”
“……”
“说不说？”
“不说。”
“说啊。”景行靠近靳成，“那你在我耳边悄悄跟我说，我们不让别人听见好不好？”
靳成：“……”
他明明说的是不说。
靳成瞧着眼前景行靠过来的耳朵，最后在犹豫迟疑后，靳成还说在景行耳边悄咪咪说下了那句话。
景行当即龙颜大悦，放过靳成。
*
八月初。
依旧是夏日炎热的时节。
靳成每天晚上都抱着景行进入睡眠，景行身上冰冰凉凉的让靳成觉得十分舒服。
每次早晨醒来都感觉浑身清凉。
但今日似乎变了。
靳成从睡梦中醒过来的时候，夏日的炎热包围着他。
屋内有开空调，但因为他一直有景行在身边，所以空调也没有调低。
只是一个非常正常的温度。
靳成睁开眼睛，有些微微的热。
偏头去看景行，见景行已经坐起来，苍白的脸色沉凝着，一双好看又风情的眉头紧紧蹙起。
似碰上了什么解不开的疑惑一样。
靳成揉了揉眼睛爬起来，余光瞥见外面的天色还灰蒙蒙的。
没有大亮。
他从来没有见景行这么早起来过。
靳成小脸一下凝重了起来，第一反应就是出了什么事情。
再看景行的时候，发现景行脖子上的链子在床上，景行给拿下来了。
“怎么了？”
景行听到声音，回了回神。
“没事，你继续睡。”景行起身，“我去卫生间。”
靳成瞥了眼锁链，爬起来。
“我陪你一起去。”
说着伸手要去够景行，然却碰了一个空。
靳成愣愣。
伸出手再去碰景行。
景行躲开。
“干吗？”
“我……”靳成抬头，“我不能碰到你了？”
景行沉默了一下。
点头。
他也是刚才发现的。
抱着靳成睡习惯了，突然怀里没东西了，景行不习惯地搂了几次，没搂到。
睁开眼睛。
就发现不对劲了。
他碰不到靳成，锁链也自动从脖子上掉下来了。
这样的情况，只有一种。
那就是他的灵魂弱到跟普通的鬼魂没有什么区别，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景行这一次不得不承认，他的力量在一点点消散。
到现在已经快没有了，在这样下去，恐怕连灵魂都维持不住了。
靳成像是不相信一样，抬起手去碰景行，发现已经碰不到。
手在碰到景行的时候直接穿了过去，一点感觉都没有。
“我碰不到你了。”
“碰不到了！”
靳成眼圈通红。
他知道景行可能会消失，可是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连碰都碰不到他。
“我……”靳成抬头，通红的眼睛盯着景行，“碰不到你了。”
靳成直勾勾盯着景行，不依不饶用手去触碰景行。
想要景行抱着他，可都不行。
景行伸手，想安慰靳成。
可却碰不到他，只能把手收了回来。
景行轻呼出一口气，“靳成。”
“我可能真的要走了。”
这句话像是对靳成按下了暂停键一样，靳成所有的动作都在那一刹那停止了。
靳成垂下手。
“我不要你走！”对着景行吼了句，吼完自己又委屈了，“我明明，明明给你带了链子的。”
靳成捡起链子，想给景行套上。
链子和他的手一样，穿过景行的身体，完全碰不到景行。
“怎么会这样？！”
“怎么会这样！！”
靳成不相信一般，一次一次拿着链子去尝试。
景行心里泛起一阵阵疼意。
内疚难受。
“靳成，你听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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