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口,一行守卫士兵和城上守将看到太子建,纷纷下马行礼。
卫士们认不出伍员,正要阻拦,太子建在后面挥手示意。
“那是伍奢太师的公子伍员,我们一起的。”
伍员长啸一声,拍马在前朝城内飞奔,爽朗的声音回荡在郢都城上空。
“我们回来啦!”
郢都城内,太子少师费无忌的府邸门前起了喧闹。
一个头发花白,衣衫褴褛的老人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几个身材强健的家丁,身后是一男一女两个面黄肌瘦,十岁左右的孩童,男孩略大些,跑过去搀扶老人,女孩显然是重病在身,卧倒在地。
看样子几人都是奴隶身份,而旁边路过的行人们驻足,却又见怪不怪,议论着纷纷离开。
奴隶的命运注定要写满屈辱。
家丁甲在道旁挥手冲着老人呼喝,“滚开!别在这儿生事,告诉你,跪多久都没用!”
费府的管家费虢,一个面色不错的中年男人从府门口走出来,指着老人训斥,语调尖酸刻薄。
“老东西,费少师能放你们出去就是格外开恩了,还敢回来讨药!”
费虢说罢,上前抬脚踹了老人一脚,老人跪不稳,身子一歪。
男孩过去扶起老人,“爷爷!”
老人声泪俱下继续恳求。
“两位兄弟,就看在我大半辈子在这府里干活的份儿上,救救我这小孙女吧,我知道府上有药的,你们只要救了她,我这条老命怎么样都行阿……”
“你孙女得的病治不好,弄不好还会传给别人,你识相的话,就快带他们离开,府上的药多么金贵,怎么会给你们这些奴隶吃!认清自己的身份,你们祖上是奴隶,你们世世代代就都是奴隶的命!快滚!”费虢越来越不耐烦。
旁边被气急了的男孩上前一把推倒,两人在府门口撕打起来,旁边几个家丁涌上来拽住男孩,男孩的脑袋被家丁们摁着,一下下,重重磕在地面的石板上,额头、鼻孔、嘴巴里都是鲜血直流。
老人哭着扑上前,想要救下孙子,被旁边的家丁推倒在地,又踢又打。费虢爬起来,使劲提脚向奄奄一息的男孩脖子上踹去。
旁边围观的人不忍心看,有人已经用衣袖遮了眼睛,还有的人握起了拳头,但大部分人都选择了在这个时候默默离去。因为,没人敢得罪当朝太子少师。
离去的人们议论纷纷,有人说老人不该回来求药,有人说这祖孙三个怎么这么死心眼,都这样了还不懂得逃跑,还有人说,看到了吗,这就是奴隶的命运,大家可要自求多福,千万别当了奴隶,做牛做马,任人宰割。
大家散了,回去劳作或者休息。按照常态,再过去几天,应该就没几个人能想起今天费府门前惨死的祖孙三人了吧。
而在费府门口,事情却发生了意想不到的变化。费虢踢向南海的那一脚还没落下,已经被凌空而来的一箭洞穿,费虢疼的跌倒在地,抱脚号哭起来。
这又准又狠的箭法,瞬间震惊了在场的百姓。
在楚国,这种箭法,只有君上和太子、三公侍卫军中的武士们才具备。
手持硬弓,背负一个剑匣,依旧虬髯彩衣打扮的伍员走上前。
“你们这么多大男人欺负老弱幼童,不害臊?”伍员清朗的嗓音和现下的扮相形成强烈反差。
一个家丁从门口跑进去报信。
其余的家丁们看着眼前这个凶狠奇异的人,十分意外,持棒包围伍员,为首的一个家丁仗着胆子质问。
“你是谁?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么?敢射伤我们管家,不要命了?”
一声马嘶,伍员收起弓箭,从马上跃下,几下迅捷的身手,把惊愕中扔拽着男孩的家丁打翻,救出男孩,送还到老人身边。
躺在地上的女孩也努力睁开发肿的眼睛,感激地看着伍员。
伍员盯着几个家丁,“这里是狗窝,我自然是杀狗的屠夫!你们几个,立马跪下给他们祖孙每人磕十个头赔罪,否则,爷爷立刻给你们每人身上都打一个洞!”
伍员最厌恶倚强凌弱的恶棍,当下又拉弓搭箭,瞄准了费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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