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我固执地认为,这些东西远比我的命更重要,在这样的情绪之下,生死已经无关紧要。
之前,对我来说最重要的事,可能是我想活着回家。而现在,我却感觉我对自己的死活没有了任何兴趣,我希望的是一路帮我走来的朋友们都能活着回去。
而现在,意识到这一点的时间实在是太晚。
我完全没有时间概念,我到底在石块上坐了多久。四周一片漆黑,水中一片平静,我已经爬到了很高的高度,往下望去,根本看不出下面的地下河。
四周寂静的可怕,仍然能听清水滴从岩石上落下的声音。
我就这么坐着,没有任何的求生欲望,也没有开灯,我怕又有什么变故。我开始回想从三年前我在教室第一眼看到LI时的情景,平淡无奇的开学的早晨,新班级新同学,那天LI好像来的很晚,走进教室坐在了最后一排。
我当时怎么会想到,三年后我可以坐在这样一个地方,一个人,生死未卜,想着三年前那时的样子。
从三月份开始那次脑袋发热跟踪LI,到现在一路走来经历了那么多,我不知道和之前相比我到底有什么长进和成长,我只知道一路跟我一起走来的人,LI,唐居,瑶天这些人,全部人的结局居然是这样。我仍然幸存下来,但是我却不知道幸存的意义是什么。
我突然意识到我手里抓着的东西,是LI之前再三跟我说非常重要的东西。我抹了一把脸上不知是泪还是汗的一脸水,从包里翻出手电,开了最弱的灯光先看看是什么。
居然是一个俄罗斯套娃。
我揉了揉眼睛再确认了一下,真的是套娃,红白相间,娃娃还在笑。
若是之前,我一定开始嘲笑LI,这种旅游区经典十块钱就能买两个的东西居然跟我说这么重要。
而现在,我脑中只是一直反复确认这是一件很重要的东西,用手电反复照着。我发现表面并没有什么蹊跷,那就只能在里面了。我把手电叼在嘴里开始把套娃一个一个打开。
当我马上要拆到最小的一个套娃时,我听到了上面传来的绳索声。
在绝对安静的黑暗中待久了,任何的声音都不会岔,这已经是练出来的一种本能了。
我来不及多想,也没时间全部套回去,数了一下总共八个,直接扔进了背包,关了手电,把背包背上死死固定了腰间的链子。
以我判断,上面用绳索吊下来的人,不出十分钟就会到我的高度。现在下去是不可能了,上去是唯一的选择但是刚刚我开了手电,这是一个很致命的问题。
现在只有牺牲一下手电了,但愿我包里还有另外的一支。我把手电固定在我站着的这块岩石的缝隙里,再打开,然后平行向左边移动。
我的速度很快,爬了大概十分钟,我离手电的距离大概已经快一百米,这时我已经能明确听出登山鞋和岩石的摩擦声了,听这个人下来的节奏,应该是攀岩老手。
我继续往左移动,这时开始往上爬,很快我意识到向上爬是一个最蠢的决定。
在我往上爬了不久之后,我抬头清晰地看到了,头顶上出现了很多头灯的照明,这些光点开始向下移动。
我开始冒冷汗,我往下望了望已经深不见底的黑暗,向上向下都是死,我在想怎么样死的更干脆点。
突然我的右脚踩到了一块很松动的石块,我一个不稳直接踩空,好在我的左手抓住的石块很大,但是滑动的声音还是明显引起了怀疑,我看到上方和下方的亮点都明显停了下来。
我完全不敢再动,很久之后,这些亮点放佛收到了统一的命令,继续向下移动起来。我长吁一口气,缓缓把右脚放到左脚这边,很偶然,我发现我扒的这块石头是个很奇怪的石头。
我缓缓站在了左脚的石块上,把已经快拉断的左手放下来松了松,突然我的左手突然在石块上摸到了什么。
是很明显的突出来的东西,我轻轻得摸了摸,好像是一个字。
我用力摸了摸,这个字居然被我推了进去,我这才反应过来,这是一个开关,很快我感到了很可怕的震动,我看了看开始从上面落下来的石块,很快意识到,又是一个塌方,一定是这个开关的问题,它开启了什么。
随后我听到了惨叫声,上面往下爬的人开始晃动,开始掉了下去,我不知道为什么我这个地方好像很安稳,虽然也在晃动,但是我脚下的石头甚至都没任何感觉。
一个光点掉了下去,我听到了很大的落水声,随后就是一阵很可怕的惨叫,很明显,这个人应该是碰到了水里的怪物。
我又想到了LI和瑶天,心里开始被压的喘不过气,还没多想,我脚下的石头突然动了一下,我一身冷汗地低头看了一眼,随后强烈的晃动让我不得不蹲下来紧紧抓着脚下的石头。
之后看来,这真是一个错到不能再错的决定,这块石头一开始就跟其他的石头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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