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在前端不规则缀了几颗碎钻的漂亮指甲,依然耀眼夺目,耀过从窗户逃匿进来的傍晚日光,晃得人眼睛得不自觉眯一下。孟愉端着那装饰漂亮的芊指,捻起一枚月牙儿弯弯的橘瓣儿递到苏格格嘴边,思虑着,却装着不经意提到:“苏慕雪,你是不是算得上怕她?”
似刺眼的光毫无预警滑过眼前,苏格格抿了橘瓣儿,眯眼,咽下微酸的橘子,嫌弃的吐舌头,点了点水杯,孟愉替她拿过来,喂她喝了几口。
苏格格酣畅的呼一声,连上气才答道:“谁怕她?她不会对我爸妈怎样,好歹我爸妈待她也不薄,再加上苏老头儿的恩情,我们全家上下,除了我,她谁也不会下狠手。可我偏不是个没胆儿的人,谁怕她?”
说着侧头看了孟愉一眼,苏格格挑眉头笑起来:“看来咱俩之前关系不错嘛,那些事儿我也和你说了?”
她眼里一闪而逝的不自然,孟愉未有遗漏,点了头,认真看她。
“你不怕她伤害你,却怕她因为你而伤害蓦然闯入你生命的人,格格,其实你胆子很小。”
落下眼皮遮住眸中情绪,倏然抬起,满溢了斗志,苏格格不服气极了,斗气的性子冒上来,她猛的想拍桌子,手一提,咔哒一声,衰了,本来就伤着呢,这下又得重新接了。
孟愉自知闯祸,赶紧扶住她,叫嚷着,急着要出去找人,病房的门被人一把推开,那么大的力气,无风的天气居然端端的卷了一阵风进来,带着医院的消毒水味儿。
“怎么样?痛吗?不当心点!”
来了个陌生男人冲着她大呼小叫,还装模作样扳着她手臂看,自己头上还包着纱布呢,当她脑子撞坏了混白痴道了啊?苏格格嘶嘶一边抽着气,一边吆喝又急又惊的孟愉:“陌生人!陌生人!”
许皓伦顿了一瞬,抓住她手使劲扭了一下,“咔哒”,苏格格疼得龇牙咧嘴,叫嚣的话都吞了回去。孟愉急着拦他,许皓伦头朝她一抬:“孟宗少在外面。”
一阵急切的脚步声,孟愉知道许皓伦不会对苏格格做什么,却不知道孟宗少想做什么,她能把格格留在许皓伦的身边,却绝不能让孟宗少再插手格格的事一星半点。她跑了出去,匆忙而急乱,有些趔趄。
“喂!喂!”
“我们谈谈。”
只是平静无波的论调,许皓伦便轻易压下苏格格直着脖子喊话的声音。
头一偏,眼睛都不屑瞄他,苏格格鼻子里哼出一声气:“你算老几?”
“我只问你一句,孟宗少是谁?”
苏格格看神经病一样上下打量他,讥诮的浮起笑:“你有病吧?你知道你还来问我你有病,你不知道你也问我,你更有病!”
许皓伦不理会她的讥讽,捏着她手臂的手用了点力,苏格格嘴里立刻“嘶嘶”的抽气,恨恨骂道:“你神经病啊!什么孟宗少,你不会问他本人?我不记得!我失忆的!你有没有搞错啊!”
看着她现在眼里他的身影,暴虐,绝望,偏执,许皓伦倏然放手,像是被自己的倒影灼伤了手心一样。
苏格格缩着肩膀,怒容满面,要不是她手脚不好,连喝个茶都要人喂,现在这会儿,他早躺地上爹娘难认了!哪儿来的神经病呢!
“哥,你回去!哥,你究竟……”
后面语声渐低,听不真切,可孟愉的声音听来多半是不满多半无奈的。病房的门在推搡间叫人推开了,苏格格脑袋瓜子一阵一阵的疼,移了眼去看看又是哪个神经病闯进来了,今天怎么就这么多精神病患者跑她这来?都走错地儿了吧?
“格格,还好吗?”
又是一陌生男人,苏格格眼睛溜到孟愉身上,看她那忍着脾气,不耐烦就要发作的跺着鞋跟,苏格格冲陌生男人皮笑肉不笑点了个头,算是招呼。
孟宗少自来熟,这就噌到苏格格床边坐下了,还特熟稔的拿过苹果削起皮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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