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了钱下车,苏格格站在医院门口仰头往苏丰年住的那层楼看过去,灯光微亮,应是有护士在照顾着,查看点滴,负他生命安然。
其实,她并不觉得他可怜,这般眼巴巴赶过来,大约也只是想着在某个地方有人也一个人待着,便也过来瞧一瞧。现在的心情这样奇特的平静,没有哪一次这样平静的,她不恨苏慕雪,一点都不。
说实在的,他们俩也没什么太多干系,不过靠着苏丰年维系所谓的那点儿亲情,只可惜,最想出现在苏慕雪订婚宴上的老头儿并没有他所以为的,为苏慕雪所挂心,今天她苏慕雪的终身大事,苏丰年连亲耳听她说的机会也没有,倒是这个不受待见的孙女儿还跑过来仰头看他一趟,也真够滑稽的。
Taxi内是开了暖气的,刚刚下车不觉得,还感到神清气爽的。站得久了,被风吹走了裹在身上的暖意,这会儿就察觉到冷来。
拢拢衣服,苏格格缩缩肩膀转头往回走,可不巧,不留神就撞着了大树、柱子。
揉着发酸的鼻梁骨,仔细想来医院门口也没见过有树木桩子的,头抬起来,就见好整以暇的许皓伦勾着唇,双手搁裤兜里正低头看她。
“路都不会走。”
沉沉的嗓子,带了股淡淡的酒味。
苏格格拧眉,喝了多少呢这是,心里却是说不出的欢喜。
故意侧过身往边上走点,苏格格装着一脸无惊无喜的样子,勉强用平直的声调问道:“你怎么跑出来?宴席不是要开始了?”
医院门口的灯光照在她脸上,明亮被黑夜潜化成柔和,笼着她微侧微低的侧脸很是温柔,即便是这样的声调,即便是毫无表情。
许皓伦心念一动,手自裤兜里拿出,却瞥到她单薄的身子,长眉顿拢,张开的双臂便收了曲度,转而拎了拎她实在过薄的外套。
眼眉微挑,十二分不满道:“就穿这点?”
“啧!”
苏格格“啪”一下打掉他越界的手掌,正色喝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别和我耍花花肠子!”
见她那一副小管家婆的凶悍样儿,许皓伦哑然失笑,,动手脱下风衣,抖开裹到她身上,趁势在她耳边低低坦白:“想你,就溜出来了。”
“刚到你家门口就看到你上了出租车,就追着来了。”
“去去去!”
一叠声说着,挥苍蝇一般扇着他在耳边骚扰人的呵气,苏格格手贴在他紧挨她脖子的脸上,使劲儿推了推,缩着脖子假意恶声恶气恼起来:“说话就说话,靠这么近干什么?我耳朵好得很,没聋呢!”
因凑得近,许皓伦很容易便看到她拢在发际的耳朵迅速红起来,那耳垂简直红得要滴血一般。
轻扯嘴角,也就不和她再多辩论,满意的伸手揽了她往停靠的车子走过去。
边走边问她:“吃了没有?”
“没!”
苏格格回答得可不痛快,他们好吃好喝,她可没人送餐上门。
替她开了车门,许皓伦替她绑了安全带,这才折返身去从另一边进了驾驶室。
“那我们去吃点东西。”
说着已经上了档,就要开车。
“等等!”
苏格格极快的手盖住他放在方向盘上的手掌,眯眼看着他:“你不知道酒驾要不得?喝多了就带个司机,找个替驾,逞什么英雄好汉?”
看她那一脸一本正经的,许皓伦忍不住笑出声,抽手捏着她下巴往正方向扳回去,兀自起档开车。
“我要真那么蠢谁敬酒我就喝,早趴下了!”
知道她在看他,不信到眼神锐利似手术刀,许皓伦只好接着坦白道:“掩人耳目的,我不过含了口酒在嘴里染个气味,其他都用饮料和开水替了。”
“真的假的?”
苏格格依然鄙夷的侧视他,她又没当面看着,他当然说什么都没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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