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的情侣关系正式确定的日期是在三月二十,离高考还有两个多月。王返把卫舒喊到了自己的卧室,准备向他说出藏在心中已久的真心话。
高中时候的王返已经不似初中那时一样憨傻,英语成绩不知从哪时候起开始突飞猛进,背单词这种事情对他来说早就不再是一道难题。王返想跟卫舒说,“让我们考同一所大学吧。”
卫舒背着黑色的书包,手里还抱着一大堆,见王返倚在门框边,蹑手蹑脚的,顿时不耐烦起来,“你到底有什么事?再不讲我就回去写作业了。”
王返结结巴巴地,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他想了想,接过卫舒手里厚重的练习册,直接把卫舒拉近了他的卧室。顺便把门关上了。
“小返!你怎么把门关上了?”正在厨房里给这两个小子做夜宵的王返妈扬声问道。
“妈!我和小舒要讨论数学题,需要安静的环境,你别打扰我们!”王返红着脸,伸长了脖子敷衍答道。
那边的声音没了。
卫舒把书包放在了床上,转过身一把捏住了王返的下巴。
笑道:“哟,没想到你这么老实的人也学会撒谎了!”
王返已经不似初中时那样肥胖,样子也变帅了,全身上下只有下巴还有些肉肉的,手感很好。
就任卫舒那么捏着,王返吞吞吐吐道:“不、不是的,我是真的有事情要和你说!但是不能被听见!”
闻言,卫舒放下手,在床上坐下了,“哦,那你说吧。”
“我,我喜欢你!”
“轰”地一下,卫舒的脑子当机了,脸像猴屁股似的烧了起来,也变得口齿不清:“你,你胡说些什么?你乱说些什么!”
王返没想过平日里冷静里的卫舒会是这种反应,一下子慌了起来,变得手足无措。“我说的都是真的!”
他掀开石砖:“我从初中就开始看你在里面穿漂亮的裙子了,那时我就喜欢上你了!”
卫舒的眼睛瞪得比灯泡还要大,自己的秘密原来是这样被他发现的,只是这样明晃晃地被揭露出来,他整个人已经懵了,沉浸在巨大的震惊之中,连“打骂”王返都忘记了。
偏偏王返还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拼命往前凑,“小舒,你说话啊,你同意不?”
卫舒回过神来:“你这个偷窥狂!”说着便拿起书包砸向了王返的头,谁知王返也不躲,他眼睁睁地看王返的额角鼓起一个大包,才终于清醒了。
这时他听见王返用闷闷地声音说:“可是我真的喜欢你啊。”
卫舒的身体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动弹不得,眼眶一热,滚烫的眼泪夺眶而出,他不记得后面发生了什么,因为王返擦干他的眼泪后,就亲上了他的嘴唇,还一个人喃喃道:“书上说的果然没错。”
多年后的一天,过着夫妻般生活的卫舒和王返躺在双人床上回忆往事,二人都有些感慨。但不知为何,王返总是有些沉默。卫舒用手轻轻拍了他的脸,问道:“你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王返没有回答,更加沉默了。
卫舒用手掐着他的脖子,威胁道;“你快说!”
王返只是用手搭在眼睛上,不和逼问他的卫舒对视。
声音中带着些许哽咽,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一般,王返道:“小舒,你以后一个人要好好过,我要和秦晓玥结婚了。”
卫舒立刻给了他一个耳光,狠声道:“我不准!”
“是不是我现在不穿女妆你就对我不感兴趣了?所以你要找一个真女人?!”
王返不说话。
又是一个耳光抡了过去,“你说!”
王返的嘴唇变得干涩:“其实你不必压抑自己,现在这个社会变得宽容许多,想穿女装就穿吧。我喜欢的人从来就是你,不管你是男人,还是女人,女装也没什么不好的。”
“那你还和秦晓玥结婚?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睡吧。”
其实王返是真的不在意卫舒是男是女。他以前因为体重的原因有一些自卑,后来上大学的时候,一时间没了家长和老师的管束,体重又回升了。
是卫舒逼着他减肥。
“喂!你看你!又胖回去了,合着高中那时候你就是昙花一现啊?”
卫舒的嘴狠毒,但就是在卫舒一次次的鞭策下,王返的体重保持在了正常的水平。
王返自卑的情绪也减淡了。
别看王返平时有些傻,却看得出来卫舒对自己的压抑已经快伤害到自己了。卫舒拉着他到健身房健身,硬是要练出一身的肌肉来。
上了大学的王返已经能读懂一些人的脾气了,他觉得卫舒这个人,别扭,固执。
这种性格迟早要伤害到自己。
......
......
婚期将近,被巨大伤心、耻辱、愤恨、侵袭的卫舒开始了他的计划。
他成功地在食物中下了致命的毒药,他成功地杀死了王返。那个他深爱的男人。
一时间,犯罪后的他变得很慌乱,他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自己也跟着去死?不、不。他死了,就没有人为王返收尸了。
他把王返的尸体用真空的保鲜袋装了起来,放置在衣柜里。每当夜幕降临,他便会把王返的尸体抱出来来,放到床上,与他同眠。
把王返裹在厚厚的被子里,希望王返能再次给他以慰藉的体温,然而不管棉被有多厚,暖气有多足,王返的每一寸肌肤都是冰冷的。
卫舒终于感到害怕了。他终于明白,世上再无王返这个人了。
他把自己洗漱干净,穿上了黑色的西装,拨下了云禅的号码。
“喂,云禅,能来参加我和王返的婚礼吗?”
......
《女妆之番外》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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