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分为六界,可自从一场神魔大战后,神女倾尽自身玄力封印了六界。
世人并不领情,这场血洗之灾因神女与魔尊相恋引发征战,人间被殃及血流成河,即便最后神女以自身为代价,世人依旧不解气。
那一战后人类大量招到屠杀,顶级高手全部死亡,会点玄力的都去征战,于是几代下来,几乎没人再会玄力。
那段历史也被封存无人得知,而至今为止,因六界封印各不相干,所以人类便以为世间只有人界,于是诸人过着普通古代的生活,倒也安居乐业。
一日天降红光,竟下起了血雨,沈年锦那时出生。
岑言欢二十一世纪的佣兵一朝穿越成刚出生的婴孩,丧失全部记忆,成为温妃之女沈年锦。
“要……要变天了啊!人界……人界又要遭受灭顶之灾了啊!……”一白发苍颊老人颤抖着手,瞪着眼嘴唇发白。
这是一位长老,那场大战所剩下来因玄力得以续命至今苟延残喘,此后余生皆用来死守那段历史。
十二年后的皇宫:
沈初繆戍守边疆被召回,在宫中漫无目的走动,不远处见一人儿素衣白裳,巴掌大的鹅蛋脸在寒风中吹得如四月桃花般发红,水灵的桃花眼,眸子如一汪清潭,朱红的唇贝齿轻咬,裸露在外的皮肤似乎有鞭抽的血痕,着单薄的袄裙跪在祠堂外。
他鬼使神差走上前去解开披风搭在她肩,才发现她瘦弱的被他披风就盖住了整个人。
“年锦谢过公子,可年锦是受罚万不可如此,怕连累了公子。”她将披风扯下递向他,本该圆润的小手却瘦的露骨,虽说受罚也不见她有半丝认错之色,倔强的很。年锦暗暗咬牙,告诫自己谨记每一次的耻辱,此时自己羽翼未丰,来日定数以千倍奉还!
“为何受罚?”听到这个名字,他心下一紧衣袖下粗糙的手紧握成拳,他是她兄长,七岁随军历练,十六带兵,如今二十有二,守了疆域六年,六年不曾回,敌军如今臣服,父皇方才召他回京。那年带兵时母妃过世,年锦六岁,扯着他衣袖问母妃在哪儿,是不是不要她了。
转眼三岁的女娃娃已十二,身板还像八,九岁的孩子。
想来这些年过的凄苦,一个死了母妃的女娃,不懂自保,深宫之中还能苟延残喘已实属不易。
“公子莫要过问,于你于我都好。”她声音清冷,他接过风衣,缓缓半蹲下身却再次为她披上,笨拙的系了个蝴蝶结。
“年锦,可还记得皇兄,皇兄……回来了,我是沈初繆,锦儿的亲兄长!”在战场塑造出的冷性情终是难敌血浓于水,他一把将瘦弱的人儿搂进怀中,心尖都是颤的。
年锦一愣,瞬间缓过心神吸了吸酸涩的鼻子,颤着声音窝在沈初繆臂弯里,张了张口有几分生涩“皇兄…”
这一喊,这些年的记忆也如潮水般涌了上来,没有爹娘只有她自己在这冰冷的宫墙内无助绝望。
“哎哟,三皇子,可让奴才找到了,皇上传呢…”内务府太监赶来时瞧见两人赶紧上前就要拉开年锦。
“三皇子万万不可啊!这锦姑娘被萧妃罚跪,若是被有心人发现锦姑娘日子就更不好过了。”这太监平日多有照顾年锦。
沈初繆眸色一冷怒道“今日回京,本将便护年锦一世!有我在,看谁敢动她!年锦乃温妃亲生女儿,谁准称她姑娘的,难道这宫里连尊卑都不分了么!”
太监赶紧跪下不停磕头,额角血色殷红。
“奴才不敢,奴才不敢啊!是萧妃不准,谁若称锦姑娘公主那就是死罪,奴才也是为了保命啊!这温妃过世,三皇子领兵后,萧妃便独占恩宠,皇上也对锦公主不闻不问,这待遇比奴才还差,今日锦公主罚跪,还挨了鞭子,便是十六皇子摔碎了温妃牌位,锦公主狠狠推了十六皇子,这萧妃便将公主打的半死不活若不是三皇子今日回京,公主怕是要被打死。”
“她敢!”沈初繆已是青筋暴起,拥着年锦起身,一手按在腰间佩剑上,那太监一看就慌了“三皇子莫要冲动!”
“皇兄,皇兄不要,萧妃在朝中实力庞大,与朝臣暗里勾结,若此时动她多有不妥。”年锦努力使出全身力气推着沈初繆胸膛,想要挣脱出来阻止他,奈何这瘦弱的身板又是个女子,自是不能与多年征战的男子比的。
沈初繆阴着脸不再言语,心里却有了打算,他已戍守六年,若想扳倒萧家,万不可放开兵权,但如今父皇传他回京,想来定不是庆功,怕是鸿门宴,打了胜仗便收回他兵权,以防后患。
“给公主找身衣服换上,带本将去公主住处。”
“这公公在宫中多有帮我,哥哥别为难他。”说着,年锦握住沈初繆的手,摊开他掌心,用指尖写着:当年母妃尸体尚有余温,萧妃便下令将母妃扔去乱葬岗,这公公是当年才进宫伺候母妃的,见我哭啼,将母妃尸体冒死背回来埋在我院前梅树下。
沈初繆微微点了点头“你叫什么名字。”
“奴才当年温妃赐名小海子。”小海子轻叹此时已来到破败的美兮阁。美兮,源于当年皇上初见温妃说: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当年情话仿若在耳回荡,可君心便是薄凉,当年那思之如狂的美人儿到底还是死的不明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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