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时,我们来到“石海居”山庄,这里的环境比较新奇,一张张饭桌分布在石海周围,边吃饭边欣赏石海,别有一番情趣。
点了几盘农家特色菜,大家围桌一坐便吃起来。我吃着甜又脆的桃子,脑子里还在想着孟二狗刚才看到的野兔子屎,觉得这里一定有野兔子,一时心动,便解下脚上旅游鞋上的系带做了个绳套,采用活动绳结,野兔子一旦钻进绳套无疑就会使劲跑,绳结受到外力拽拉的影响,便朝里紧缩移动,绳套就会越勒越紧,直到将野兔子完全套牢无法逃脱。
等吃完晚饭后大家各自回到自己房间休息时,我便悄悄溜出去,将之前做好的绳套放在猛二狗发现野兔子屎的地方,那里距离我住的房间也就三四十米远,从后窗就能观察到。
夜里清冷的月光洒在康山半山腰的石海上,渡上了一层暗淡的灰色光芒。我知道他们都已入睡,而我却一直惦记着下的绳套,都一个多小时过去了,也不知道有没有野兔子上钩。于是我便悄悄溜出房间,朝黑暗的石海下绳套的方向走去------
还没等靠近,我突然发现前方有两道闪亮的光源,像一只萤火虫,又不太像,到底是什么?我扪心自问。很快我便反应过来,那是一双眼睛,一双闪烁着蓝宝石般幽暗光泽的眼睛。奇怪的是,两只眼睛的颜色并不相同,一只是蓝色,另一只则是浅蓝色。
是什么动物长着这样的眼睛呢?我猫着腰小心翼翼地前行,想尽可能地近距离接近它,看看到底什么动物。想不到那双眼睛却在慢慢地移动,显然它发现了我,却不想急于离开,警惕地凝视着我所在的方向。
按常理说,一般动物发现有人来袭,就会掉头逃窜,而眼前这个动物不但没逃,反而镇静自如,它究竟想要干什么?
原来它是在等待最佳反扑时机,也许现在时机已成熟,在我毫无思想准备的情况下,它突然发力朝我猛扑过来,动作十分轻巧,发起进攻前丝毫没有预兆。
猝不及防的我,身体下意识迅速朝一侧躲闪,一个身长约四五十公分的动物刷地与我擦肩而过。顿时我意识到来者不善,忍不住惊出一身冷汗。
瞬间,那不知名的动物迅速退到我身后,冷冷地望着,仿佛在估量我的实力。我突然想起齐地仁说的獾八狗子。这种动物诡秘、敏捷、狡猾,夜间出来觅食,时常搅得人心惶惶,而且束手无策难以应付。
我想回房间喊援兵,又担心那只獾八狗子在我转身的瞬间突然从背后进攻。正在进退两难之际,我突然发现它那双怪异的眼睛闪动了一下,紧接着前身附在地面上,两只前爪抓住地面做好了随时攻击的准备。
大事不妙!我暗自叫苦,还没反应过来该怎样应付,身后竟然刮来像风一样的一股力量直攻我的脚腕。瞬间我一下子失去了重心,整个身子朝前俯倒下去,同时有一双眼睛从我面前闪过,和刚才那双眼睛互相对视了一眼,这时我才猛然醒悟,原来刚才那只獾八狗子之所以摆出攻击的姿势,是做幌子给我看,目的是为了引开我的注意力。真正发起攻击的是它的同伴,另一只潜藏在黑暗中的幽灵。
难道这两只獾八狗子把我当成盘中餐,要美餐一顿?就在这时,我突然听见旁边的绳套处有轻微的响动声,忙侧头看去,还真套了一只动物,是只野兔子,还在拼命挣扎想挣脱掉呢。
望着这一场景,我顿时恍然大悟,原来那两只獾八狗子感兴趣的是这只落入绳套的野兔子。或许獾八狗子以为我要和它们抢食物,所以才对我充满敌意。想明白了这一点,我的心情便放松了许多。
那一刻,我想起齐地仁讲得捉獾经历:小时候时常听父亲说,獾八狗子蚕食庄稼,很讨厌。于是他们几个伙伴就想为民除害。找来人们捕鼠用的那种铁夹,只不过稍大一点,到附近的山野田边捉獾八狗子。在事先看好的獾八狗子必经之路,挖一个长一米宽七八十公分、深一米五的土壕沟,将铁夹子放在沟上,并固定在树根上,然后在上面铺上树叶和青草,尽量保持与原地貌一致。“陷阱”设好之后,他们便隐藏在不远处静候。深秋的夜晚,寒气袭人,大家都冻得瑟瑟发抖。但獾八狗子与其他动物不同,虽然它眼睛不怎么好使,嗅觉却非常灵敏。别看它每天上山下山时都会走同一条路,但若有人在路上动土就会被它察觉到。难怪苦苦等了一晚上,连獾八狗子的影子都没看见呢!这事后来遭到父亲的制止,说獾八狗子是受保护的野生动物。
既然如此,我没有去捉拿那落入绳套的野兔子,想把它留给那两只獾八狗子,毕竟它们守了一夜,总不能白忙活了。
但那两只獾八狗子并不领情,依然对我存有戒心,始终一动不动地盯着我,直到我走出很远,确定对它们构不成威胁,才小心翼翼朝绳套走去;其中一只獾八狗子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我,两只眼睛闪烁着不同颜色的光芒,那么幽暗深远,似乎有一种能洞穿灵魂的魔力,看得我心里直发毛。
回到房间,笑乐神已睡得像死猪似,呼噜打得真叫一个震天响。或许受到笑乐神睡觉的感染,本来挺兴奋的我便一下疲惫起来,衣裳没脱鞋子也没脱,往床上一躺眼睛刚一闭上,那两只怪异的眼睛立时浮现在脑海里,搅得我心神不宁。
由于昨夜在草庵洞的遭遇,瞌睡帐算到了今夜。困顿的感觉还是向我猛然袭来,不一会儿,我就陷入了沉沉的梦乡。
在梦中我隐隐约约听到一个小孩子的哭声,如泣如诉地喊着自己的娘,快来救我的呼喊,一声高过一声,而且越来越近,最后像是来到房间里------
泣不成声的喊声实在让我难以忍受,“不要哭了!不要再哭了!还让不让人睡觉了!”我终于忍不住破口大骂道。
怒吼惊醒了笑乐神,没好气地一把拽我起来:“嚷嚷什么啊?”同时打我一个耳光。
“你打我干啥?还用这么大劲。”我骨碌爬起来,睡眼惺忪地望着眼前的笑乐神,咕哝道:“干吗啊?你倒是睡着了,人家才刚刚躺下呢!”
“刚躺下就说梦话!别睡了,天都亮了。”
“什么,天亮了?”我伸个懒腰:“咳------刚才我那是作梦,怎么作这么个梦。”说完又打了个哈欠。
“什么梦?说来听听。”笑乐神期待地望着我。
我把昨夜的梦说给他听。然后问他这梦什么意思?我总觉得这个梦凶多吉少。
“什么意思?”笑乐神对梦中的怪异现象根本弄不明白,皱紧了眉头,说这个梦他解不了,让我去请教齐地仁。
我没有说话。没有说话并不说明没有话要说,既然笑乐神解不了这个梦,我想即便是他搪塞,或者另有原因,反正人家不想帮我,我也不能强人所难。
听他说齐地仁能解这个梦,我便起身离床,向隔壁齐地仁的房间走去。就在我刚要伸手开门时,门却突然开了,站在门里面的是齐地仁。看我站在门外他便闪开让我进屋去。我直接来到床前,刚待坐下,他却开口说道:“你和笑乐神刚才的谈话我都听见了。”说完,两眼直盯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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