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是孙氏的两周年的忌日,赵员外很早就起了床,梳洗完毕后,他便来到了孙氏的灵前,家人们早备下了供果祀品。
“夫人啊,你这一走两年,撇下我好苦呀,你与我相处的日子历历在目,你那抿嘴的笑容时时都浮在我的眼前。”
他清楚地记得,几年前的那场大水,吞没了山庄和田野,冲毁了森林和道路。在那场大水中,孙氏为救自己的孩子而失落水中。
“夫人啊,你有什么错呢,你真笨,你真笨呀!”
老家人见员外十分痛苦,就上前来劝。
“你们下去吧,我要赔夫人坐一会。”赵员外说。
赵员外知道,孙氏那次得救归来,就有许多异样的表现,有时他发现,夫人在呆呆地流泪,望着自己欲言又止。
发水的第二天,赵员外一家本已对孙氏的生还绝望了,可是谁知喜从天降,钱家用船送来了毫发未损的孙夫人。
钱家与赵家本来世代相好,而且钱家刘夫人与赵家孙夫人娘家本是同村,且做姑娘时是极好的姐妹。
孙夫人的大难不死,是赵家的大喜事,水退后,赵员外说要好好地庆祝一下,并特意邀请钱兄来家做客。可是夫人对邀请钱庄主一事极力反对。更为奇的事,钱兄也不肯接受邀请,托词为身感有恙。
当孙夫人把孤岛之事告诉赵员外后,晚上就吞金自杀了。
孙夫人觉得钱怀伯是一个人面兽心的家伙,她与其妻刘氏亲如姐妹,赵员外与其也情同兄弟,怎么能乘人之难时做出如此下作之事呢?
赵员外一听此事,怒发冲冠,发誓要灭钱家九族。
可是当他杀了钱怀伯后,听了刘氏相告,又觉得自己做了一件多么可怕的错事呀。
错错错,人世中有无数的错。
现在钱怀伯的两个孩子下落不明,到处打听也无有消息,刘氏空守孤灯,甚是凄凉。这不是赵钧一时的冲动造成的吗?
最让员外放心不下的自己的一双儿女,赵兰,赵明姐弟俩,都只十多岁,不知听谁告诉他们的,说母亲是钱怀伯害死的,整天嚷着要为母亲报仇,特别是女儿赵兰,今年十二岁,小小年纪性子刚烈,居然扬言要铲平钱庄。赵员外想向孩子们解释,但是怎么同孩子们说呀,越是说不清越会引起赵兰的愤恨,后来竟怀疑父亲护住钱家是另有所图:
“你与刘氏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赵兰怒目而问。
“你这个孽种,今天我要撕乱你的嘴。”赵员外当场气得口吐鲜血,一病数月。
然而,近来那姐弟俩整天在家里嘀咕着什么,赵钧觉得这不是一件好事。
“员外,不好了。”老家人慌慌张张地闯进灵堂,“小姐,公子带着一帮人要去攻打钱家庄。”
“岂有此理,拿剑来。”
赵员外手提乌龙剑,骑上一匹枣红马,向前飞奔而去。
此时已是秋阳高照,田野的菜花是那样的金灿,几个年牧童骑在牛背上吹着他们短笛。
赵钧也顾不得这些美景了,他催着大红马飞一样地向前奔去。
在离钱庄不远的小路上,赵员外追上了赵兰赵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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