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重威进来后并没有坐下,而是把手伸进西装上衣袋里。手伸出来的时候手上已经多了一张卡,信用卡,南华国贸银行的卡。
他拿卡的手伸向桌子,想把卡放在桌子上。
“张伯伯,那卡拿走!”刘月表情立刻变得冰冷,道
张重威手停了一下,依旧把卡放了下去。
“我说了把卡拿走呀。”刘月大吼道。
张重威没有开口,望向刘月,眼神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悲哀。被张重威一望,刘月的表情一下子缓和了许多,这时他才发现自己刚才的语气太重了。
张重威并没有怪刘月,接着开口道“阿月呀,你父亲他。。。。”他的话还没说完,刘月已经打断了他了。
“张伯伯,别跟我提他!”
张重威叹了口气,道“你父亲其实很关心你的,只是他工作太忙了。所以。。。”
“忙忙忙,他就知道当他的议员,他就知道当他的董事!他关心过这个家吗?妈妈死的时候他在哪里!妹妹死的时候他又在哪里?”刘月似乎已经失去了理性,红着眼大吼道。
张重威沉默着,不再出声,转身朝门口走去。
刘月看着这个老管家那颓废的背影,心里闪出一丝伤感。
“对不起,张伯伯。”刘月对着张重威的背影平静的道。
张重威停下了脚步,道“张伯伯并没有怪你,只是不想看到你们父子两个这样而已。”
张重威说完,又迈开了脚步。
在他快走到门口的时候,刘月又开口了。
“张伯伯,今天医院的钱算我欠你的,以后我一定会还给你。”
张重威点点头,刚想迈开步子,刘月又说话了。
“张伯伯,环市路东一人行道有一个扫垃圾的老人,你帮我给他安排个好点的职位。”
张重威已经走了,刘月关了门,一屁股坐到了沙发上。仰头闭目,似乎在想着什么。过了一会,他拿起了放在灯台旁的笔记本,拿起笔,写道
——欠张伯伯医药费约200元,累计欠张伯伯共960元。——
写完他起身进了洗澡间。
热水洗澡还是很舒服,起码今天刘月觉得很舒服,他已经连续两天没洗澡了。水从莲蓬头洒下,他闭目接受着水的洗礼。
部分水珠滴在刘月胸前挂着的钻石链坠上,发出了叮叮的声响,刘月闭目聆听着这美妙的声音,带着这美妙的声音陷入了回忆中。
他想起了他和妈妈还有妹妹一起去海边游泳的景象,那么是多么开心的回忆。但是他也想起了妈妈车祸后躺在医院的情形,他更记得他那个所谓的爸爸为了开会竟然没有来看他妈妈最后一面,然后他想起那重病的妹妹因为受不了妈妈死去的打击,病死在医院的情形。而那个人却在妹妹死后的第二天才到。
莲蓬头的水嘶嘶的洒着,刘月依旧闭目站在那里任水淋洒,他喜欢这样,因为这样的话才分不清那些是水那些是泪。
过了很久,他才关水走了出去。他一丝不挂的倒在了沙发上,他这里是顶楼七楼,附近就属他租的这栋最高,所以他并不担心曝光,就算曝光了他也不怕。
突然他象想起了什么,睁开眼,望向桌子去。表情立即难看起来,他坐起身,猛的抓起那张张伯伯留给他的信用卡,接着用力一折,扔进了垃圾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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