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三的下午,刘晟,洪锦,邬雨婷三人如约而至。
刘晟和邬雨婷依旧处于僵局中,洪锦只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站在一旁,视如不见。
护士领着邬雨婷走进手术室,洪锦和刘晟在手术室外静静等待着。
手术时间很长,洪锦坐了一会儿就站起来往手术室门口张望,内心焦急万分。
“还是坐着等吧,手术一时半会儿也结束不了。”刘晟在背后说。
“你可真淡定啊,自己女朋友都不担心一下。”洪锦见他沉着的神态,还是忍不住点点这个榆木疙瘩。
刘晟有些心不在焉,右手手指缝中夹了一支香烟,没有点燃,左手不停的旋转着打火机。
洪锦继续追问:“你们到底怎么了?之前都好好的,现在怎么搞成这个样子了?”
“那天下雨你的车怎么横着马路中呢?”他突然改变话题,他的眼神直勾勾的看着她,让她无所适从,“你还哭得那么伤心,第二天喝得烂醉。发生什么事儿了?”
那天,真的是他在敲打她的车窗,而且他还看见她流泪了。没想到自己所有的难堪都被他看见了,真是丢人丢到老家了!既然他全部都看见了,洪锦觉得没什么可以掩藏的,也就释怀了:“那天我和他妈去分割财产,结果,他居然事先留下了遗嘱,他几乎把所有遗产都留给我了。”
刘晟张大眼睛看着她。
洪锦靠在走廊的墙壁上,一只腿蹬着墙壁说:“第二天,我又去他的公司,将他的所有股份给卖了!然后和他的合作伙伴吃饭,喝酒,结果喝醉了!就这样!”
她轻描淡写的说完,看着刘晟凝固的神色傻笑起来,“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居然这么能干,能在两天之类解决掉了所有难题,我彻底解脱了!”
“你难道要一直住酒店吗?”他总是提出最关键的问题,是洪锦自己都思考不了的问题。
“我不知道,我还正想请教你呢?”
“请教我什么?”
“附近哪里有家庭旅馆啊?干净卫生,位置好一些就行。”
“你完全可以自己买房的。”
“一个人有必要吗?”
“没必要!”刘晟直接回答了。
洪锦看着面前的这个男人,觉得很多时候,一点儿都看不透他。她悻悻然的说:“所以,还是住旅店好......”
“其实,你可以重新开始的!”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目光是锁定着地面的瓷砖。
洪锦难言悲伤,眼眶中充盈着泪水,即将坠落,她立即背过身去望着天花板。
这一生,或许爱情再也不会光临她了吧?她是这么觉得的,对未来不抱任何希望,也没有期待。
又沉寂了好一会儿,手术室的门开了。
两人立即涌上前去,洪锦急忙问道:“张教授,情况怎么样?”
张军华摘下口罩,说:“手术很成功。”
两人对视一下,都长舒了一口气。
额头包裹得严严实实的邬雨婷,被护士推了出来,洪锦拉过扶手,看着紧闭着双眼的邬雨婷,她还在麻药中。
一行人回到病房,护士拿着当天的止疼药过来。
刘晟见邬雨婷状态良好,抬起头对洪锦说:“你先照看一下她,我去给她买点吃的。”
“好,你去吧,这里有我。”
洪锦坐在床边,盯着悬挂着的输液管,药液一滴一滴的渗透进血液里。她不禁想,爱情婚姻是否也可以插上针管,灌注药品进去医治呢?
很快,麻药退去,邬雨婷迷糊的睁开双眼,她不由自主的去触摸额头,洪锦伸手拦住了她。
“别碰伤口,医生说,手术很成功,今天要在医院住一晚,如果没有大碍,明天就可以回家调养了。”
邬雨婷用指尖揉揉眼睛说:“谢谢!”
“不,是我应该谢你,谢谢你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
邬雨婷四下里望了望,没有看见刘晟,似乎很失望。
洪锦已经看到了她急切的眼神,自作聪明的说:“他给你买吃的去了,等会儿就会回来。”
邬雨婷一下子紧张起来:“他是不是跟你说我们之间的事儿了?”
“什么事儿?”洪锦假装不知道,眨着眼睛说:“他没跟我说什么啊?”
“哦......”邬雨婷相信了她,只简单的回应一下,闭上了眼睛。
很快,刘晟回来了,他不仅买来了晚餐,还拎了一大篮子水果来。
邬雨婷被这场景给吓住了,他只是淡淡的说:“多吃水果可以帮助伤口愈合。”
洪锦看见,邬雨婷脸上浮现出了笑意。她也不好再继续打扰他们,起身告辞。
刘晟突然站起来,说:“我送送你吧。”
他们一起走到室外,酒店就在对面。她说:“今晚就辛苦你了,别惹她生气,好好待她,明天一早我再过来看她。”
“你要找家庭旅馆的话,如果不介意,改天我可以带你去我朋友那儿,你可以看看合不合适?”
“这个不急,改天再说吧,你快回去吧,否则她又该念叨你了......”她颇有些同情他。
刘晟看着她过了马路,才慢吞吞的转身回去。
他实在无法单独面对邬雨婷,前几天的争吵让他很懈怠。他花了好几天时间来思考他们之间的前因后果,最后得出一个结论,他们根本不是一路人。面对双方家庭的施压逼婚,他最后一点忍耐力都没有了。
他们是经人介绍认识的,那时的他还在阿里高原,回来休假后的某一天,媒人安排他们见了一个面,大家只是闲聊了几句,便被媒人说成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勉强开始了交往。
每个月,他们只有2次拨打卫星电话的机会,她要求他所有的电话必须打给她,他照做了。但基本情况是,每次15分钟的电话都是听见邬雨婷在说着都市生活的繁华,是早已脱离他的东西,他听得兴味索然,也不好给出中肯的评价,只是默默的听着。
再后来,她家里人一直怂恿他想办法离开高原,回到本地谋一个好差事,这就触及了他的底线。早在见面之初就已经向她说明了自己的工作特殊性,他们也表示理解,但一落到实际问题,矛盾就开始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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