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还没有休息?”傅燮拉开皇甫嵩帐篷一角,看着帐篷内问道。
“哦,是南容老弟啊!来坐坐,要不要喝点冰水?北上时坚寿和郦儿特意给我准备的,来解解渴。”皇甫嵩抬头看到傅燮进来,连忙招呼对方坐下,并将一杯加了冰块的水递给对方。
“谢将军。大公子坚寿与皇甫规老将军孙儿最近如何?”傅燮接着皇甫嵩的话问道。
“他们两个啊!最近还行,在家修行呢。我叔父过世时,将郦儿这孩子交托给了我。他老人家就这么一个孙子,让他干点其它的吧?这儿暂时不适合他们。我是不是有点自私啊?别人家的孩子都来参军,甚至战士沙场马革裹尸……”皇甫嵩提到两个孩子话多了点,最后想到捐躯沙场的将士们尤其是今日之战,顿时变得哽咽起来。
“将军,今日之事,您已经尽力,不必内疚。”傅燮安慰对方,而后接着说道,“如今之际,将军有何退敌良策?”
皇甫嵩沉默了一会儿,这正是自己夜难眠的原因之一。而此时他心中并没有好的计策,面对询问坦诚地答道:“张梁今日之军,非比往昔波才、卜已等众,贼军士气正旺。今日贼等挑战我军,就是明证。说实在,我暂时没有什么退敌良策。只好避敌锋芒,加固营寨堡垒,伺机而动。”
“将军所虑甚是。卑职正为此事而来,将军能如此思虑周详顾全大众,卑职心安了。”傅燮看着皇甫嵩认真地说道。
“南容,军中可有……”皇甫嵩听着对方话中有话,小声试探性地问道。
“将军放心,属下已派人平定此事。刘备三兄弟非一般人等,将军留意……”傅燮立刻回答道,并将刘、关、张三人简单地向皇甫嵩诉说了一番。
“好吧。既然是故人之徒儿,我会留意的。”皇甫嵩听完,捋着胡须道。
“卑职告辞。”傅燮行礼而后退出了帅帐大营。
傅燮走后,皇甫嵩帅帐大营内的烛光直到下半夜才熄灭。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大营外侧就响起了战鼓声,营帐外侧嘈杂一片。
“把这个给各营将士。”皇甫嵩对进来禀报军情的军士道。
通信兵接过皇甫嵩递过来的布告,得令一声出去了。
很快三军将士都看到了布告的内容,并向各营宣告。
布告内容为:“天下一统,黄巾作乱,寇略州郡,生灵涂炭。臣皇甫嵩三月奉旨以来,至今已有半载。所到之处,之所以能克敌制胜,皆在于知敌明我。今张梁贼众非比以往黄巾,其兵所经战事半年有余。非我等长众贼士气、灭己威风,敌军士气正旺,此乃实情,众所亲见。我等之意,闭营休兵,固营加寨,挫敌锐气,而后伺机而动。另,破敌之日,论功各有赏赐,望尔等勉之、勉之。今布告已下,三军皆知,若有无故违犯军令着,军法从事,绝不姑息。左中郎将皇甫嵩书。”
布告下方“左中郎将皇甫嵩书”处烙了一个大大的官印,通告了皇甫嵩的决心。
皇甫嵩这个办法并不是独创,而是借用了尚书兼北中郎将卢植的方略计策。前文已表,卢植连破张角,前期皆为加固堡垒、营寨,修兵养士,而后伺机发起进攻。而对于别有用心的小人左丰而言,“固垒息兵”,成了“以待天诛”的借口。
布告下达以后,三军将士刚开始还小声议论了一些,但最后都遵行了。军法如山,违令难赦。
而黄巾张梁这边,每天都派出小股军队去骚扰挑战皇甫嵩大营。像以往一样,派大嗓门的人去谩骂。而皇甫嵩大营这侧,刚开始前几天每见对方派军来,站在营寨塔楼高处向对方搭弓射击。可是后来发现,越是如此对方似乎越有气力。最后没人理那些“骂手”了,辕门外侧也开始清净了许多,没人搭理真的很无趣。
再后来,张梁不再每天派人来骚扰邀战,而是每隔两到三天来一次“巡演”。这种变化,似乎表明对方的耐性正在降低,一切都没有刚开始的那种“热情”了。
在大军进行“休养生息”的时候,探查军情的探马没有停止活动,相反非常地活跃。汉军在广宗场中密布着探报,他们每天在固定的时间将信息传出城外,或用信鸽或直接混进人群进出城。
这天探马探告张梁在军中白天带着孝在营帐,晚上却换身便装换着花样地寻花问柳,每天到半夜才返回大营。而汉军大营内的军士都变得很懒散,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赌钱甚至饮酒作乐,整个军营似乎变了一个个酒馆、赌场。
而不知什么原因,黄巾军中的两个小头目也就两个小方扭打了起来。而旁边看着的黄巾士卒,根本不去劝告,他们也不敢劝告,两人发了狠话出来谁来帮忙先弄死谁。这种事,众黄巾也就不再管了,相反在一旁围观起哄,不时地评头论足,仿佛在看两人玩把戏似的那般热闹。最后的结果是,胖点的小方将那个瘦点的打掉了两颗门牙,而自己的鼻子歪了。后来,来了个大点的头目,才将两人弄开。
听了这些细枝末节的报告,皇甫嵩等人并未觉得没有价值,相反立刻得出了一个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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