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么!我对男人没有嗜好!”
“你始终是为了别人着急了一回!”
“黄泉还有你,可是临安若失去了我他就什么都没有了!”
“大哥,他要走就让他走吧!呆在这里也只是让我等劳神!还不如走了的好!”
“还不如走了的好!”
“还不如走了的好!”
黄泉不知为何在脑中响起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眼角有些泛红,他用衣袖擦了擦之后怕被随行的翠绡微雨看出来于是便对他们说:“这里果然是靠近沙漠了,风沙都吹进眼里了。”微雨忙说:“公子,不打紧吧!要不要歇息一会儿,等风头过了再走。”
即使那个时候,没有半点风沙吹过,并且那条街隔沙漠还有很遥远的一段路程。
舞月的红轿已经在司马府前备好了多时了,只等着黄泉来,红轿便随行到皇城去。
身后跟着红轿的时候,黄泉觉得街旁议论纷纷的人越来越多了,但是他们都只是在恭喜而已,在黄泉眼里,这些庆贺之声和着唢呐的声音传来就像是一团他怎么也找不到头的线团,使得他心里开始有些急躁不安起来。
“鹳鹊昔曾邀明月,雎鸠今始咏风讴,孔乐订相攸。
花月团圆除宝扇,香去袅娜曳轻绡,识面倍含娇。
檀口徽含闻蕙麝,樱唇浅抹露瓠犀,心事托鸾栖。
授婢好教安凤枕,背郎悄自抹胭脂,羞煞剔灯时。
如意并栽连理树,同心竟吐合欢花,胜境武陵赊。
绮丽暗通鹦鹉语,温存新作凤鸾交,花妥学莺捎。”
黄泉在听完了啼疏祭司为自己和舞月念完了整首誓词之后,他知道,该是到拜天地的时间了,他心乱如麻,生怕会有一丁点的错误让自己马上会放弃这样的婚礼。
“一拜天地之灵气,二拜日月之精华,再拜春夏和秋冬!”
黄泉全然不知到哪一句话时该有什么样的动作,期间他也全然不觉和自己正在结为连理的人是舞月,他只当是没有任何瓜葛的人物而已,可偏偏就是这样一个没有任何瓜葛的人物,就会让他尽早成为洛雪城的一方霸主。他虽不是想当上这个虚有其名的城主,但是,总是觉得,只有坐上了城主之位,才能给那个人一点帮助。
黄泉看到酒宴之中,祝安生独坐一桌,他拼命饮酒,这种孤独的模样,黄泉从来没有见过,他只见过在醉不归客栈里,祝安生每每都是谈笑风生,他人缘极好,以至于很多次一向爱财如命的醉不归顾老板都会故意不收他的酒钱。但是此刻,黄泉竟然发现,祝安生如此低迷惆怅,仿佛有一种他与生俱来就不该有的孤独正在爬满他的整个人。
并非酒客很少,也并非其他人不愿与他同桌,只是祝安生习惯喝酒只和黄泉还有王清离喝,如今,一人不知去向,一人新婚燕尔,所以整桌菜肴纹丝不动,倒是女儿红,一坛接着一坛。
被红巾盖住的舞月不知如何心绪,黄泉也不敢猜测,他唯一能猜到的就只有,这场婚事,终究还是有一人是高兴的吧,有一人,便够了。
边城司马对于洛雪城来说就像是子民性命一般重要,舞月在他父亲那么多年的耳濡目染之下,多多少少习得一些战术上的精华,对于黄泉,说娶了夫人,倒还不如说是娶了一部兵书。
“礼罢,送入婚房。”
一切礼仪过后,黄泉将舞月一人扔在婚房里,只说了一句:“我去给客人敬酒。”便出了婚房门。
黄泉哪里会在乎来的客人,他出来,只是为了陪祝安生喝酒,他知道,祝安生喝酒时没了他,一定不如平日里畅快。
“安生,你怕是要把我皇城里的酒都喝完了吧!”黄泉还在佯装打趣。祝安生非但没理会黄泉的搭话,反倒喝酒越发厉害,酒从嘴角流出来,直渗进衣衫里面,风月的天气也着实寒冷,冷酒入身非得打个寒颤不可,可是祝安生全然不顾。
黄泉见状也抓起一坛酒开始往口中灌,时下看见棱角分明的喉结更加突兀了,的确是清瘦了不少,一坛冷酒下肚,黄泉不敌寒意,猛烈地咳嗽起来,他的咳嗽声才引起祝安生的注意。
祝安生放下手中的酒坛,也不说话,径直看着黄泉,眼神也与平日里并无别样,只是在黄泉看来祝安生的眼神令他不知所措。
黄泉的咳嗽稍微平息了之后,祝安生又抓起酒坛递向黄泉说:“今天是你的大喜之日,来,我敬你!”说的极其霸道,像是逼迫黄泉在接受一般。没等接过酒坛,他又一口灌进了自己口中。
祝安生从来不会这样大口喝酒并且不顾身份,黄泉也是头一次见到祝安生会为了自己的婚期而抛开自己的向来的儒雅。
“安生,这可不是平日的你哟。”黄泉讨好似地一笑。
祝安生不屑一顾,径直喝酒,又是一坛下肚之后,他才醉意朦胧地说:“你都成婚了,我还能像平日一样吗?”
黄泉心中有些许的感动,看到祝安生会为了自己放下身段,虽然他知道他心中因为自己娶了舞月而极为不满,但是,总是为了自己,他也就觉得这个朋友没有错了。
酒正酣时,黄泉脸上已经有了明显的醉意,他看到祝安生踉跄地向着自己的位置走过来,手中拿着酒坛,黄泉心中想到“他还要喝吗?也罢,人生也就一次做新婚燕尔,陪他喝就是了。”
祝安生在接近黄泉的时候一不小心脚下一个趔趄使得整个人扑在了黄泉身上。
“安生,你不要紧吧!”黄泉一边说着一边忙着扶祝安生起身,不料祝安生顺势将黄泉压在身下,匍匐在他身上。
祝安生嘴里的酒气灌到黄泉的衣襟之中,让黄泉不明缘由地一阵紧张。
“安生,快起来,你压着我了。”黄泉依旧在劝阻。
祝安生虽然醉的厉害但分明是听到了黄泉的说话的,他丝毫没有要起身的准备,反倒更加靠近黄泉,使得自己打的整张脸都伸进了黄泉的衣襟。
祝安生带着微微地醉意说:“黄泉,那么多年,总算有机会碰一碰你了。”
黄泉听到并没有多想什么,他只觉得是祝安生喝醉了之后的胡话,可是他又听见祝安生在自己的脖子边说了一句:“可是,为什么,你要娶别人了。”
那一瞬间,黄泉拼命地想将这两句话当做胡言乱语,但是这话却又是祝安生亲口对自己说的,他一时之间,脑子里乱成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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