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之间相互聊了很多、直到很晚才睡,而我也觉得这是好事、最少大家相互之间能有更多的了解。我和以前一样、拿着两壶酒进马车去了,菲勒随后跟了过来、倚靠着坐守在了马车外面。菲勒一般是不喝酒的、他也不擅言辞、或许他根本不想说的太多。
醉意阑珊时我想起了戴安菲娜,想起了她的野蛮、她的温柔,我还想起了欧若的善解人意。带着微笑满足的笑容我模糊了起来、开始恍恍惚惚,我想…或许是快要进入那梦里的故乡了吧!
您好,我能找一下里面的他吗?
他已经睡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我只是想找一下里面的他,您让我进去吧。一个女人的声音…
我说过了,他已经睡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菲勒还是那种口气、油盐不进。
让他进来吧,菲勒。我支应了一声!
您好…她进来便对我行了一个礼仪。是白天那两个女子中的一个,可是我不知道是印加的妹妹还是红头鬼说的那个大族族长的女儿。因为她们都蒙着半边脸、穿的是男装!
您好…有什么事吗?我很是不解的看着她。因为这么晚了找我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吧。
她慢吞吞的从脚上抽了一个什么东西出来、看着像刀又不像刀、弯弯的很锋利的样子,我好像突然明白了她想干什么。上帝啊!她是想杀我!我准备反抗…可我是半身坐躺在马车里的、脚就在她那个方向,我想动、才发觉原来她双腿早已控制了我整个身体,包括上半身。她几乎是骑在了我的身上!只有头还能动、我把头转向一边、急促的深呼吸一口、然后使劲的吹灭了我马车里的掌灯…
菲勒嗖的、撇开了马车门…黑暗中借着外面的火光、我看见那个女子被菲勒一把抓着扔出了我的马车外。
我也突的站起了半个身冲到马车门口、想要下马车去,我看见那个女子被菲勒扔出了最少有几米远、我想:这下可能真得把她摔惨了!
没想到她在空中几个漂亮的转身以非常优美的姿势落在了地上,像蝙蝠、像跳舞一样!她刚想站起身…菲勒早已拔出腰间的火枪直勾勾的扣在了她的脑门上。
菲勒、不要伤害她。我急促的叫了一声…
我走下马车、从她的脑门上拨开了菲勒的火枪。我蹲了下来…!菲勒想去收缴她手上的弯钩刀似的武器、被我阻止了。我不怕她袭击我、击杀我,因为我知道她并不想那么做,她那把弯钩刀是慢吞吞的从脚上抽出来的、她并不想杀我。或许她只是想问一点什么,或许她以为把刀架在生与死亡之间问出的东西更具真实性!
我看着她的眼睛,然后又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意思就是说:让她看着我的眼睛…请听着我说的话:我不知道你想问什么,我也不想告诉你我是一个好人,可我并不是一个坏人、至少不是很坏的那种!我对你们并无所图、也不想在你们身上得到什么。如果你们觉得可以跟着我、那么就跟着我,如果过于勉强、我不会有任何形式的阻止或伤害你们。
她一直死死的盯着我的眼睛、我也不知道她听懂我的话没有,因为她一直也没有说话。不过我看到她双手的弯钩刀正在往回收,然后慢慢的…把双手从下面拿了上来、放在了我脸上。十只手指的指头都放在了我脸上、已经盖住了我的脸…然后轻轻的向两边开始慢慢的划拉…很慢,很慢。
我心想:千万不要突然袭击我阿,这时候再袭击我那就是一死。不是我死、是她死,因为菲勒早已绕到了她背后几米外的地方…用火枪一直对着她的头,她一动杀机就是死!而且那么短的时间我阻止不了的、她再动杀机我也不可能阻止。因为没有人会高尚到在临死时还拿自己的生命做赌注!只要是个人,他的本能就是反抗。
她没有做任何意图伤害我的动作,相反…我觉得她那划拉的还挺舒服,很细腻的感觉。然后我在她的眼神中看到了满足、信任、还有一丝幸福兴奋的感觉,真是奇怪!似乎她已得到了她想要的答案。然后起身、心满意足的走了。
菲勒看着我、我看着他。谁知道她什么意思呢!我示意菲勒动作轻一些、不要吵醒其他人,事实上刚才我们的动作也很轻,因为谁都知道有些事动作太大反而不容易收场。就像刚才…如果吵醒了法兰西和苏纪·西哇珞,还不知道这事大家得解释的有多麻烦呢!或许这也是她这么大半夜才来找我的原因吧,或许她也不想让事情不可收拾,最少我们还算是半个朋友吧。又或许她只是想知道我是不是对他们有什么企图,她只是为了她的同伴们可以更安全一点,防止看错了人。
我以为我会睡不着、会再半夜惊醒什么的,可是没有。睡得很好、一个梦也没有。我早上醒来的时候…一睁开眼睛,法兰西便在我旁边看着我。那表情说不出来的怪异,是想哭、还是想笑、还是感到奇怪?说不出来。
看着我干什么?我冷冷的说了一句,然后翻个身继续睡了、我还没完全醒、我还想再睡一下。
嘿…大魏,你说,咱俩有多长时间没这样睡在地上了?法兰西扑腾到我身上来。
谁知道呢!谁还守着那痛苦的过去过生活?记住好的,那不好的能忘就忘。我手肘捣腾了一下…他压的我很重。
大魏,我刚才醒来的时候看见你睡在我旁边,吓的我可不轻呢!我还以为我们还在亚西力城街上当乞丐呢,后来看见你身上的衣服和我自己的身上的衣服、我才缓过劲来,吓死人呢!你不是睡马车里吗?怎么会跟我们睡在地上?法兰西愈加往我身上压,看来他是不把我彻底弄醒、是不罢休了。
外面空气这么好,我怎么舍得让你们独自享用呢!说着…我坐了起来,拍了拍法兰西的肩膀:洗漱一下、准备出发吧,亲爱的。然后站起身、我看见菲勒已经上好了马厩。
是的…我们得加快脚步,我们要一大早出发、马不停蹄的赶。争取今天天黑前能到前面的城镇,不然今天晚上又只能睡野外了!
我让菲勒在我的马车里睡觉,因为昨天晚上他本来就没有睡好,加之还在野外守了我一夜、白天是肯定需要休息的。我让他在马车上倚靠着睡的、可是他硬要守着我。我睡野外是因为我看见法兰西和苏纪·西哇珞、他们都睡在野外,而我怎么能心安的睡在马车里呢。难道真的以为我忘记了在亚西力城我们吃围桶、我拉痢疾命悬一线时、被那些骗子险些杀死时、是谁在一旁整夜整夜的守着我的了吗?我怎么会忘记、怎么忘记得了?马车里固然温暖、可他们躺在地上,凉的是我的心。
我下了马车、我准备坐后面那辆,我想和印加聊聊。我把西班牙红毛鬼叫到了前面那辆马车上去、自己和印加一起驾着后面的马车,而那两个女子就坐在马车里面。
我开始寻找话题…因为我确是有一些话想问的、可又不能直接开口。
慢慢的我们聊到了一些更深入的事情,我很好奇:印加,你们所说的世外桃源的女子都是有很高的武艺的吗?
他不解的看着我:武艺?
看来这几年他在外面还是没有把我们的语言学的很好,很明显他不知道武艺的意思是什么?我向他比划了几下,他似乎一下子明白了我的意思。连连说:我对了,我对了,我懂。他说:也不全是,非常多的人还是不会武艺的、会的只是极少的人,这一点和我们很像。
其实我是知道的,昨天晚上那个女子就在马车里面,或许我这样问、她正在专心的听着呢!可我还是想问清楚…因为昨晚我见到她使出来的武艺是那么行云流水、如舞蹈一般,我还真没见过这样漂亮的武艺。
我懂了,我懂了,印加连口说到,我以为他懂什么呢,他指着马车里面说:她就是,她就是。
什么她就是?我简直没听明白,前两天看你说话不是挺流利的吗?我笑看着印加。
他一脸委屈:常用语言我们都说的很流利,有的语言我们还是有些不会。噢!噢!我连连点头,我似乎懂了,就像我说波兰立陶宛语和奥斯曼语一样。
她的武艺就是我在我们家乡见过最好的女子,印加指着马车里面说到。
谁?你妹妹?我问到。不、她,天族族长的女儿、天纯心。印加连忙解释着。
我知道他说的是谁,他说的就是那个…我也说不上来!
天族,这么奇怪的名族?天纯心,她还真挺存心的,存心杀我!我嘴里嘟嚷着。马车里面发出了笑声…好像听着我们两个牛头不对马嘴的人、说着牛头不对马嘴话是挺好笑的!我自己也这样觉得……
Copyright 2021宝石小说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