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头——
我穿着高跟鞋,这样站在他的身前,他低头时薄唇刚好在我的额头上方。
“感冒好点没有?”他问。
感冒?“你咋知道我感冒了?”下意识里我就问出口了。
可他却答非所问一句,“刚才骂我声音中气十足,看来是好了。”
卧槽!能别提刚才那出乌龙了吗!还能不能愉快玩耍了?!
正在我呆愣之际,秦昊南叫我,“不是要找陶桃吗,走吧。”
他双手插在裤袋,转身,先走。
我撇撇嘴,拎起地上被我刚才一个激动抖落的西装,叫他:“你的衣服。”
他回头。
我拿起他的西装外套,递还给他。
他轻巧地拎着外套,对我点点头。
我跟在他背后,安静的暮色下,身高腿长的男人身着一条黑色西裤,白色衬衫,衬衫袖口挽起,随意拎着西装外套。看来真是魅力无穷啊。
找到套大姐后,我本来是打算离开的,可是又被拉住了,主要是套大姐不走……她不走就算了,还非得拉着我一起。
有牌局,打麻将。
由于各地的人打麻将的玩法多少有点不一样,所以牌局四个人,勉强算是熟人。那个新郎邵仁杰,秦昊南,套大姐,还一个是那天寿宴上我们一起玩牌的那个秦昊南家的堂妹秦子西。
刚坐下来,套大姐就摆弄着,抱歉地说,“我……真有点事儿,要接电话,林莫晚,林莫晚你上!”
真想一掌拍死套大姐了好吗?有事儿那咱刚好走啊,干嘛又叫我顶啊!缺心眼儿吗?
其他人也开始说话,叫我。
我能拒绝吗?
我试着撒谎,对着等着的三人笑得苦哈哈,“那啥……抱歉,我……不会打麻将……”
我真怀疑套大姐脑袋是不是被驴给踢了。我说我不会打麻将吧,她还一脸迷惑地望着我,“咦?林莫晚,我记得上次打麻将你不是还赢了阿姨钱吗?”
卧槽!拆台拆的如此及时……尼玛智商忘带了吗?!
“我……”脸囧的酱紫色,装不下去了,只好硬着头皮问,“玩儿多大的呀?
秦昊南抬眼看我,并没有说话……
忙着接电话的套大姐先前就知道玩儿的是多大的,但考虑到我一副缺钱的样子,百忙之中抽空跟其他三个人建议,“加上小晚了,不如就玩儿十块的,小点儿的……你们怎么样?”
十块……还叫小点儿!?
我坐在秦昊南下家,手指戳着麻将艰难地说,“玩儿……再小点儿行么?”
“再小点儿是多大?十块整数好算账!”新郎等的不耐烦了。
“五……毛?”
我说完,为毛我觉得大家看我的眼神都那么奇怪。
“那就,五毛……抻直的……”不能再多了,五毛带抻直的很大了好不好我觉得!
秦子西看了我一眼,直接举手表示,她不懂什么叫五毛带抻直的。
新郎邵仁杰无语。
秦昊南脸黑了一半,在麻将桌底下用腿碰了我的腿一下,呃,我晕,吃豆腐还是怎么的?正要发作,后来我观察秦昊南的表情,心中一喜,觉得这可能是他在暗示我,会帮我,刚好……我坐的就是他下家呀!
十块的就十块的。
完全没发现怎么莫名其妙的信赖某人。不过事实证明跟着秦昊南还是有肉吃的!前面,我果真赢了好多人民币啊!
功劳,都是秦昊南给我放张,牌各种顺,各种大小胡……
我开心的不行,后来……套大姐的一句话成功打击到我,“我当时就觉得你真是智商忘了带了,秦昊南的打法,太明显的放牌给你,可是,大姐您却胡的都是小胡……
时钟滴滴答答一会儿后……
“姐姐,还继续玩儿么?”到圈儿了,秦子西问我。
我摸着自己鼓鼓的钱,觉得见好就收才是硬道理,摇头……
秦昊南又在桌子底下用腿碰了我一下,我立马点头,“玩儿!”
新郎邵仁杰开腔道,“鉴于某人总是故意放张儿给别人,不如玩儿点炮一家出钱的?”
“同意。”秦子西点头。
我懵了,秦昊南总故意打让我胡的牌,那么就是说,接下来……输给我钱的都是秦昊南喽?虽然只赢他钱有一点点不好意思,不过,我也没求他罩我……这么想着,良心安了不少。
打着打着,我急的脸热,一眨眼,披着的头发都梳成了马尾。眼花缭乱,“等会儿,你打的什么我没看清……”
摆了摆自己的牌,我泄气了。
不能中途不玩儿,玩儿就要玩儿到圈儿,可是这一圈儿下来,先前赢的都输了不说,还欠了一大堆。总之,秦昊南胡的,都是大胡,他这种胡法,别人揣着一个金库,也不够输。
当我颤抖地把八万打出去的时候,第一时间是盯着秦昊南的眼睛,可是,秦昊南显然只盯着手里的牌,淡定地一推,我吐血……这一把,我至少要拿出一千多块……
婚宴结束后,我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再也不美好了,欠了秦昊南将近一万两千块,打的黑眼圈儿都出来了。
腿脚发软地走出庄园,我看着秦昊南手里拿着欠条扬长而去的得意样儿。深深觉得尼玛自己被坑了!
秦昊南,你这个贱人!
十一国庆,连着接下来的几天,也都休息。没有出去玩,输光了钱没心情。
成玉姐和刘教授出去玩了。这几天我都住成玉姐那边,只有我一个人在家。
第二天早上准备起床,这才觉得头很疼,摸了摸脑门儿,可能是有点发烧,顿时没劲儿往起爬了。
泄气地再次躺下。
躺了一小会儿,心里咒了秦昊南一百多回。
身体这么好,居然会发烧,难道不是秦昊南赢了我一万二的缘故么,当然不存在这个不是的难道!
磨蹭到十点半多出门。
拿着一张平时偷着存钱的工商银行卡,交通银行的工资卡一直是交给成玉姐的。每月发了工资也都是全部上缴的。
小区外有一家工商银行,取了六千块。
外面天气不太好,就跟我这心情似的,雾霾严重。
左看右看怕人跟上我抢个劫什么的。后来又一想,被人抢了才值得开心庆祝?说明还有人比我更穷的。
如果不是输了秦昊南十二个整一千块,我也不知道自己原来这么落魄的,更不知道……天有不测……来自秦昊南。
怪只怪我这阵子因为他帮了我不少忙对这贱人放松了警惕,没想到被狠狠地坑了一把!
身上就剩这六千块了,怎么算都不够,还差一半。看来只能等这个月发工资跟母上大人要了,一想到老妈知道我赌钱输了这么多,肯定得气得晕过去,心里就忍不住打个冷颤。
我去!还有一个月才发工资……
秦昊南不至于非在这一个月里朝我要钱?
逛了一会儿,吃了一碗面,头疼难受,鼻涕横流的。
嘴里哼唱着‘是郎给的诱惑,我唱起了情歌……’就这么晃着快到小区的时候,身后传来‘嘀嘀——’汽车声。
回头,一眼就认出这车是秦昊南的!
追债的……这么快就来了……
在他停车,熄火,以及下车的时候,我想着该怎么跟他打招呼,要不就打开包,先把六千块甩给他。然后说分期付款,剩下的下月再还他?
嗯,就这样。自以为这一番动作大约会很帅!
我正要掏钱,秦昊南把手碰我冰凉的脸上,温声问,“一个人?去哪儿了?”
“呃……”
忽然变成了没法提钱的节奏,主要是,他刚摸我脸,脸上瞬间有点热,更主要的是……谁准他摸了?!
还有,他是疑问句,我不是一个人会是几个人?他问完为什么还不确定地四处看,找奸夫呢么?
“我自己吃面去了。”实话实说。债主面前不敢放肆……
“林莫晚,你……又感冒了?”秦昊南听出我声音不对。
点头,没否认。
总不能说……输钱上火郁闷的大概是感冒又来了,那太丢人。
“你居然起的这么早?”我转移话题。
秦昊南抬手,拨了一下衣袖口看时间,“十一点半了,不早了吧……”
“放假啊……”
“我每天六点半准时起床……”秦昊南将‘每天’二字说的格外重。
果真是个变态,六点半起床。
“嗯,年纪大了的原因,我妈也是,爱失眠……”
这么说完我觉得心里痛快多了,一万二不是白赢的。
不过秦昊南还是如往常一样,压根没在意我讽刺他的行为,“今天,你有没有时间?”
“有……和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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