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去疾心知碧霄子狡诈多变,绝不会鲁莽拼命,其中必有古怪。他凝神静立,看似不动,实则全身处于时刻待机状态,可随时应变。暗红弧光飞至李去疾身前数米外,蓦然暴涨一倍,腥风大佐作,扑面而来。李去疾不为所动,暗捏剑诀,遁影剑同样加速一倍,暴刺碧霄子,看谁的速度更快!
碧霄子当然不敢任由遁影剑近身,凌空侧翻,旋身而出,险险避过遁影剑穿心一刺。随后他手腕一振,暴涨的弧光一变为三,两道劈击李去疾,一道侧飞急斩盘坐运功逼毒的广智。李去疾冷然一笑,遥控遁影剑加速回击,轻松破去两道弧光,剑柄准确落入掌中,剑芒随之大盛,笼罩一丈方圆,护住自身和广智。
飞袭广智弧光立时被剑芒搅碎,腥气四散,顿化无形。碧霄子见对手被弧光吸引,立即飞身扑向开裂的冰缝,这才是他的真正目的:水遁而逃。
李去疾马上抖腕将剑芒笼罩的范围扩大,瞬间涵盖附近的冰缝,封死碧霄子的逃跑之路。但还是稍晚一步,碧霄子提前身化一道黑气,在剑芒笼罩冰缝的刹那,寻隙钻入水中,急速沉底不见。李去疾想也不想,扬手抛出遁影剑,直追入水,飞斩黑气。遁影剑灌注了李去疾的玄门无上真气,毫无阻碍地在水中穿行,光芒盛而不衰,紧咬黑气不放。
黑气逃不过遁影剑的追击,当即蛇形蹿走,接着分出数道小黑气,分头跳走。遁影剑急追而上,光芒暴涨,照亮漆黑的河底,顿时将所有黑气包裹其中,无一漏网。不多时,遁影剑穿透冰面飞出,直冲夜空,白芒耀眼。
李去疾抬手招回遁影剑,白芒隐去,发觉剑锋刺穿的竟是一只软底快靴,自是碧霄子的化身。他立刻施展玄门灵识遍搜十丈方圆,探寻碧霄子的踪迹,却一无所获,看来是真的逃走了。
广智此刻已将体内寒毒逼出,虽半边身子仍有些麻木,但却无大碍,起身走到李去疾身边,双手合十说道:“大恩不言谢,请施主留下姓名,广智必当后报!”
李去疾抱拳回礼道:“在下李去疾,广智师傅不必客气,此等淫邪之徒,人人可诛之,何谈回报。不过师傅中毒不轻,这几日不可再与人交手,需要好好静养才行。”
广智点点头,随即愤恨说道:“可惜让这淫贼跑了!没想到雁荡天孤真人一代修真宗师,竟有如此不肖的徒孙,真是令人可悲可叹!”
李去疾摇头微笑道:“碧霄子受伤不轻,强行施展水遁逃命,估计跑不远,在下一会儿便去追他,一定要找出那五名失踪少女的下落来。”
广智闻言一喜,忙道:“贫僧和李施主一起去!”
李去疾含笑婉拒道:“师傅不宜再与此贼动手,防止伤情复发,到时就麻烦了。”
广智恨恨道:“算他走运,不然非用双锏将其砸碎喂狗不可!李施主此去一定要小心,此贼练成了‘血煞刀’,很是歹毒,不得不防!”
李去疾双眉一挑,问道:“可是九幽鬼母刁玉寒的独门绝技‘血煞刀’?”
广智道:“没错,正是此邪毒的功法!听说练此邪功,需要吸取活人的精血,尤以童男童女为佳,端是残忍无比,人神共愤!”
李去疾道:“九幽鬼母乃玄天秘教的三大护法之一,该教被修真联盟剿灭后,她便不知所踪。据传已经死了,并未收徒,碧霄子是如何学会‘血煞刀’的?”
广智摇头道:“谁知道,反正练此功法者,绝对不是正道修真之人。”
李去疾见广智以正道修真之士自居,好像其它修真者都是旁门左道,心里很不以为然。但他生性洒脱,与世无争,当下也不与广智作无聊争辩,言道:“我们还是先去看看那对欧阳兄妹为好,或许能问出什么线索来。”
广智这才想起欧阳震宇来,点点头,当先飞回岸上。李去疾也紧随其后,眨眼便相继出现在欧阳震宇兄妹面前。欧阳冲正抱着昏迷不醒的妹妹无计可施,几乎要急哭了,看到广智现身,马上说道:“广智师傅,快救救我妹妹,怎么也叫不醒!”
广智安慰欧阳冲莫急,随后上前查看其妹,发现这少女面色如常,呼吸均匀,不用任何异状,实在搞不清是什么原因。他不敢妄自施法救治,只得向李去疾求助。李去疾靠近少女,伸指虚搭她的脉门,立感其体内一股阴寒之气在暗暗流动,不细查很难发现,肯定是碧霄子设下的什么歹毒禁制。
不过碧霄子贪恋少女的姿色,必然不会下重手,性命应该无虞。
李去疾当即输一道真气由脉门进入少女体内,先试探阴寒之气的反应。确定可破解后,方大胆进袭,硬是将寒气化为热汗,从少女的全身毛孔中迫发出来,禁制立解。少女长出一口浊气,悠悠醒来,神智依然模糊不清。李去疾见少女一身大汗,随即脱下斗篷,裹住她娇柔的身子,防止受到风寒。
欧阳震宇见妹妹醒来,欣喜异常,连忙朝李浩洋道谢,可他嘴笨,嘟囔半天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广智哈哈一笑,伸手拍拍欧阳冲的肩膀,说道:“震宇,李施主是自己人,不必多言,反倒显得生分了!先说说心语是如何被碧霄子这淫贼劫去的,李施主马上要去追击此贼,知道的越详细越好。”
欧阳震宇随即说道:“这半个月来,城中发生多起美貌少女被掳之事,家父担心小妹的安全,不但在小妹所住之出设下阵法,还命让我彻夜守在阵外警戒,严防死守。但此贼十分了得,竟然轻松破去家父所设的阵法,劫掠心语而出,我才一路追赶至此。若不是广智师傅和李大哥出手相助,我和小妹恐怕都会惨死淫贼之手,大恩实难为谢!”
他这番话说的磕磕巴巴,但意思却是表达清楚了。
广智说道:“贫僧也是得知多名少女失踪后,才开始进行夜查的,正巧碰上了。但没有李施主的及时援手,咱们都要被那淫贼害死了!”
欧阳震宇自然又对李去疾千恩万谢一番。李去疾担心经过刚才的激斗,会引来巡城的禁军,便请广智速将欧阳震宇兄妹送回家,并取出一些治疗内伤和寒气的丹药,叮嘱三人按时服下,伤势很快就会痊愈。欧阳震宇坚持请李去疾日后到自家做客,不然他父亲会怪罪他的,再三恳请李去疾答应。
李去疾闲云野鹤惯了,很少愿意参加世俗应酬,但见欧阳震宇真心相邀,也不好坚持不去,便点头答应,保证日后有空一定去。欧阳震宇的父亲是一名在家修行的佛门禅宗居士,早年是商界巨贾,家资丰厚,后来专心向佛,修行有成,师傅就是城中大悲禅院的住持云逸禅师。
广智学得也是禅宗,半年前来大悲禅院挂单,如此才和欧阳震宇一家认识了。
李去疾目送广智一行离开后,正要腾空搜寻碧霄子留下的痕迹,忽觉藏于袖中的遁影剑一阵轻颤,似乎是感应到某种熟悉之物。他及时摄出遁影剑,撤去真力,任由它坠向地面。遁影剑下坠数尺后,剑锋突然昂起,破空飞出,闪没于飞雪之中。
李去疾微笑不语,当下隐身追踪而去,一闪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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