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直轰而下的炽烈火球,李去疾迅速倒翻落地,立身驰道中央,抬手打出一记“瀑落诀”,正面交锋。只听半空中水声轰隆,一道飞瀑凭空乍现,犹如九天银河倒泻,当头浇向火球,势不可挡。火球突然加速,似乎想冲破飞瀑的阻拦,继续追击李去疾。但飞瀑落速极快,水势宽厚,封堵整个驰道,无隙可过。
火球飞瀑瞬间相撞,水火难容,顿时激起漫天白雾,嘶嘶作响。火球虽然炽烈,但毕竟不如飞瀑势大,几经冲突挣扎,始终无法突破飞瀑的笼罩,最终被瀑布冲灭,消失无形。火球消失,李去疾也收起飞瀑,来去无踪,驰道上竟无一丝水痕,神奇之极。他随后负手而立,抬头望向前方巨石顶端,红影入目,原来是一名身穿火红道袍的矮胖道人。
净心见火球比飞瀑浇灭,李去疾的功力远比他想象的深厚,急忙仰头朝立于“神运峰”石顶端的矮胖道人叫喊道:“二圣君,我是净心,救命啊!”
他话音刚落,眼前便掠过一道红影,矮胖道人眨眼落地,没有回头,冷哼道:“鬼叫什么,丢人现眼,神霄派的颜面何在!”
净心似乎清楚矮胖道人的脾气,没有解释,忙道:“二圣君,此人杀了净尘,您老可要给我师弟报仇呀!”
二圣君听完眉头一皱,冷电似的目光直射李去疾,怒声道:“小子,有点道行,净尘真是你杀的?”
李去疾平静说道:“他们师兄弟偷袭在先,李某只是被迫自卫,奈何净尘技不如人,命中该有此劫。”
二圣君马上暴喝道:“闭嘴,神霄派之人岂是你说杀就杀的!报上名来,本圣君不杀无名之鬼!”
李去疾看出这个二圣君脾气火爆,根本不是讲理之人,今日之事难以善了,免不了又是一场激斗,当即故意摇头叹道:“神霄派难道就没有明白事理之人,枉称圣君,可怜复可悲!”
二圣君见李去疾敢如此讥讽轻蔑神霄派和自己,立马大怒道:“小狗牙尖嘴利,本圣君不跟你嚼舌根,今天就让见识见识神霄派的厉害!”
说完,他一拳凌空轰击李去疾,火球破空乍现,比刚才那个大上一倍,气势更强,呼啸刺耳。
李去疾不再退避,同样一拳轰出,暗含火炽诀,以火攻火。两股真气瞬间撞击在一起,火球当空激爆,焰流四射,灼浪逼人,数丈方圆草木皆焦,浓烟升腾。李去疾后退两步,二圣君仅是晃了一下身子,但心中震撼却大过李去疾。他以六成八极真火催发火球攻击,而对手只是后退两步,毫发无损,不可轻视。
二圣君沉脸不语,马上又是一拳轰出,八极真火增加两成,而火球却小了三分之一,呼啸声也减弱了,看上去似乎是真力不继。但李去疾看出这一拳的威力远超前者,当下使出散手必杀诀“震浪波”,凭空闪现滔天巨浪,怒涌喷卷,绵延不绝,飞压火球。二圣君脸上首露惊容,但火球一发而不可收,急速旋转着撞入波浪中。
滔天巨浪瞬间淹没火球,却无法将其扑灭,不时浮现,继续前冲。
李去疾抖手加注真气,波涛转眼加大一倍,连续扑压火球,势不可挡。二圣君也催动火球穿波钻浪前行,但体积和热度都不断变小减弱,很快就后继乏力了,勉强为之恐受其害。他和李去疾的功力相当,但法术变化稍逊一筹,一上来就被压制住了,继续斗法肯定吃亏。但他此刻已是骑虎难下,不能说撤就撤,不然比受自身的真火反噬,十分危险。
李去疾也看出二圣君是欲罢不能,果断催动浪涛飞袭,冲退火球,席卷对手而去。二圣君犹豫不决间,巨浪排空袭来,想撤也来不及了,只能运功强撑,阻挡浪涛靠近。眼看李浩洋稳占上风之际,身后突然想起嗖嗖的破空声,原来是天武禁军在放箭飞射,雨点办扑向李去疾。
若在平时,李去疾根本不在乎射来的利箭,自身的护体真气足以将其挡在丈外,难进分毫。可眼下正是和二圣君激斗的关键时刻,不能分心,不然就功亏一篑了。但他也能放任利箭近身,天武禁军还是有一定实力,全部使用强弓硬弩,一起射来很有威胁。他随即撤回一成真气护体,防止被利箭所伤,浪涛自然就有所减弱,但不明显。
二圣君实战经验丰富,马上就发觉飞袭而来的浪涛有所减弱,正是脱困的良机。他果断撤去火球,连续倒翻,消解自身真火的反噬,随即腾空跃起,强势反击。只见他双袖齐挥,一对飞火流星锤转瞬闪现,急速穿空而下,暴击李去疾。
李去疾处惊不变,及时震飞射来的利箭,随即摄出遁影剑,隐含日耀诀,破空迎击那对飞火流星锤。飞火流星锤来势极强,挟带熊熊烈焰,直线下砸,势若雷霆。遁影剑也光芒陡现,半空截住飞火流星锤,日耀诀瞬时爆发,剑芒的亮度极为炫目,甚至映亮阴霾的天空,令人不敢逼视。
一连串的爆响过后,剑芒和火焰都大为减弱,似乎势均力敌,谁也没占到便宜。不过二圣君是凌空下击,略占优势,但仓促反击,无法使出全力,没能立毙对手于锤下。他见飞火流星锤攻势已老,继续缠斗毫无意义,当即收回双锤,破空向东北反向飞去,其声不久传来:“小狗,有种来雁池一战!”
李去疾也抬手召回遁影剑,体内一阵气血翻涌,二圣君确实不易对付,前去雁池必要多加小心。净心已趁两人激斗时逃走,去向不明,因此只能向二圣君要人,所以雁池不得不去。天武禁军此刻也围杀过来,甲胄鲜明,吼声如雷,可速度并不快,估计是看出李去疾会法术,不敢轻易靠近。
李去疾懒得理会这些外强中干的禁军,当下隐身飞掠而走,眨眼消失在阴沉的天空中。
艮岳周长十余里,整体风格以山水为主,南北两山相对,均为人工堆土叠石而成,北山名曰“万岁山”,南山名曰“寿山”。南北两山均向东西两侧延伸,然后折向相对,形成群峰环绕之势,高低错落有致,层次分明,每处的景色都不相同,设计的极为精妙。
北面的万岁山略高,位置稍稍偏东,峰巅高九十步,山立“介亭”,以分东西二岭。
南面的寿山稍矮一些,但山林葱茂,观之若屏,集南方诸名山的特点为一体,灵秀之至。山顶凿深池,山后藏木柜储水,每逢徽宗来游,则开闸放水,飞瀑如练,直泻而下,流入山前的雁池当中。如此浩大的工程,不知要耗费多少人力物力,难怪会有“艮岳起,东南空”的民谣,亡国气象已露,眼前的美景也必难长久。
徽宗赵佶虽退位深居延福宫,可毕竟是当了二十余年的皇帝,影响力不可能轻易消失,势力仍在。新皇赵桓登基后,一直在加紧扶持自己的势力,以此来削弱徽宗的影响力,但一时半会儿难有成效,遂陷入两派党争的漩涡之中,越演越烈。此次派禁军入艮岳凿石抵抗金军攻城,就是新皇赵桓向徽宗发出的信号,拿艮岳开刀,警告徽宗不要纵容自己的势力干涉朝政,不然其后果可能就像这些石头一样!
金人围城强攻,新皇和太上皇却还在相互倾轧争权,置社稷苍生于不顾,昏庸之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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