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苏一连几天情绪都特别低落,只要有时间就忍不住去基地门口转悠,一边转一边想着出去后怎么走才能回家。
交通能不能恢复不知道,即使恢复了,米苏也等不下去,最好的方法就是开车回家,但自己不会开车,也不认路。
那就只能跟人搭伙一起走,葛樊、杨阳肯定不行,家不在一处。
米苏这才意识到,剩下的人里就没几个认识的了!
米苏无奈,只能安慰自己不着急,还有时间,船到桥头自然直。
三天之后,米苏被杨阳拽了回去,死活不让她继续溜达了,因为她发现有人盯上了他们两个!
米苏心里着急,哪能注意身周的环境,在杨阳的暗示下,也看到了两个行为鬼祟、神情猥琐的中年男子,那样子肯定是心里在转着坏念头啊!
米苏吓了一跳,从那之后就很注意不往人少的地方走。
米苏后来又去看了成天乐两次,老太太还是那样,她身体的各项机能已经开始衰竭了,她自己又没有任何的求生欲望,医务室已经放弃了治疗,只能是过一天少一天的熬日子了。
成天了的精神状态倒是好了很多,至少没有那天那么糟糕了。他的行李虽然都丢了,但是卡片还在,就放在衣服里面的暗兜里,前些日子为他母亲买药治病花了不少,但剩下的节省点也够他养活自己。米苏跟杨阳商量了下,将两人换下来的旧被子给了他两床。
基地里给他分配了房间,但他执意留在敞厅里照顾母亲,医务室里床位不够,只能给病重且更有治愈希望的人,让他留自己母亲一人在敞厅里孤零零的,打死他也不可能。
他已经没有父亲了,在母亲剩下的日子里,他想一直陪伴着她。
在搬入基地的第七天,一名名为李程的七旬老人因伤寒引发了多种并发症,经抢救无效死亡。
自他开始,死亡就笼罩在了基地上空。
当天,除李程外,另有三人死亡;
第二天,死亡十三人,并有两名儿童;
第三天,死亡五十七人,儿童九人;
第四天,死亡八十九人,儿童十八人;
第五天……
整个基地都沉浸在巨大的悲痛中,撕心裂肺的哀嚎响彻整个基地,一具又一具的尸体被简单的裹了张床单放置在基地腾置出来的低温房间中,时不时有伤心过度的父母跑到尸体之间找寻自己的孩子,声声哭求让闻者落泪。
第二天,基地便派遣了大量的治安队保护死者不受生者的骚扰。
除此之外,另有一股令人不安的言论开始在基地内流传,基地首次陷入躁动不安的境地。
起因还是死人,一日多过一日的死亡很难不让人联想到某种非常厉害的传染病,尽管权威医生说这只是普通的伤风感冒,尽管死者多是免疫力差的老人、孩子,但已经惶恐不安的人们不相信这样的说辞。谁见过一场普通的伤风感冒能病死人的,早八百年就不可能了。
人们强烈要求消除尸体,并将与死者有过亲密接触的人进行隔离。走廊里挤满了密密麻麻愤怒的抗议者,他们将基地负责人的办公室、医务室都包围了起来,不答应他们的要求,他们将取缔现有的行政小组,强制执行驱逐策略。
这种天气,出去就只有一个结局——冻死!
身穿警服的治安队被人潮逼着步步后退,只能围在医务室、行政指挥处形成一个小小的防御圈。
办公室里,以李主任为主的一众基地核心人员在激烈的争吵,随着形势渐渐恶劣,似乎同意人们的要求是唯一的选择。
李主任将求救的目光投向李爱国,希望他能有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法,李爱国坐在办公室的角落里,肩背挺得笔直,他的身后是他的士兵,有武装力量并且服从他的命令的士兵。
但,李爱国缓缓的摇摇头:“解放军的枪口不能对着普通百姓。”
李主任想说:“我知道,我只是想让你威慑一下,让他们服从管理。”可他没说,他知道这样于事无补,说不定会激化矛盾,让人们更加激动,以至于失去理智进行暴动,可是……
老许顾不得摸自己瘪了许多的将军肚,神色诚恳的劝道:“老李,不要犹豫了,那些尸体放在那里确实非常危险,咱先不管它到底有没有传染病,时间长了,尸体产生尸毒泄露出来,害的可是整个基地,那间屋子毕竟不是停尸间!”
李爱国震了一下,神色有一瞬间的变化——他想到了更可怕的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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