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错不了,看他那双眼睛,刀子一样,果然是狼崽子。”
“他真是虞城大小姐虞姬和妖狼通奸所生?”
“这只是其中一说,还有一种传言,虞姬在此之前,就已经与人私通怀上了他。”
“难怪人们都称他‘淫妇所生的狼崽子’!”
“你小声点,小心他听到把你也杀了!”
“哈哈,这里可不是虞城。不过,能为此血洗本族整座山庄,也真没愧对他那名号!”
“他前面那小子是谁?看起来好弱,不过居然领先虞越,刷新了入院最年幼记录!”
……
东侧四楼,这栋建筑的最高点。一栋独屋大屋舍,屋舍前有一座常青灌木的小院落。土木花草,培植在三楼楼顶,竟也长得生意盎然。
院落尽头,一座明堂赫然而立。柱廊之上,匾额高悬,上书“义堂”两个大字。明堂面南而开,宽敞豁亮,桌椅几案摆放有序。
在上首正中高椅明几之后,一扇刻画着山水日月的屏风将明堂与后室隔开。绕过这扇屏风,穿过一间小巧石墙敞室,可见一扇木门,门上匾额刻着“仁斋”二字。
此刻,在这仁斋之内,一位黑袍上刺刻着红色兽纹,肩上刺刻着“掌院”二字的老者,正伏案翻阅几分文书。
这位老者,正是这个院落——项王国感化院的掌院大人,项明庵。他手中翻阅的,是刚入院的几位少年犯的卷宗。
三位少年的案情引起了项明庵的兴趣。一位是以劫掠屠戮名声在外的少年,绰号“红发金刚”的金鑫。一位是犯案时还未满八岁,却生生挤爆两颗大人头颅的林穿石。
再有,就是血洗本族整座山庄的虞越。这座感化院中的犯人,虽都不到十六岁,但每个人的手上都沾了别人的鲜血,大部分身上都背着人命。但像虞越这样,案情如此惨烈的,还真是稀有。
眼下,这新入院的六位少年,已被领进一层一间封闭石室。
六人被卸下镣铐,站成一排,按照看守命令,脱去了身上全部衣服。还未看清怎么回事,六道水柱像掷出的长矛,从对面扑面而来。
凌厉的冲击瞬间将其中四人拍在他们身后的墙面上,丝毫移动不得,只得任由冰冷的水柱肆意在自己身上流窜。
那位刚满八岁的林穿石,更是呛了两口水,咳嗽不停。
让看守稍感意外的是,也不过八岁多一点的虞越,居然和身型魁伟的金鑫一样,在强力水柱的冲击下纹丝不动,脸上的表情竟然闪过一丝沐浴般的惬意。
冲洗完毕,检查他们的身体时,看守们更是着实吃惊了。
那金鑫自不必说,块块肌肉如石头雕刻出一般,耸立全身,不是面相,谁也不敢相信他仍只有十四岁。蓝黑色的纹身,风卷云舒,龙腾虎啸,密密麻麻布满全身。尤为精彩的是,那已不输大人的小和尚,居然也刺着纹身,在沟沟壑壑的影响下,图案看上去像是一只小鸡。
林穿石身上却是另一幅光景。青一块,紫一块,淤血、疤纹遍布全身,像是遭受了无尽的毒打。连他看人的眼神,都闪烁着不安与紧张。只有低下头的时候,才能从他低垂的瞳孔中,读出一丝怨毒与倔强。
虞越的身体更是骇人。只是八岁多的孩子,身上竟然全是锐器划破身体留下的疤痕。尤其是那两条胳膊,斜“十”字形疤痕密密麻麻,间不容针。整条胳膊仿佛由碎肉拼缝而成,震人心魄。
更为诡异的是,他两条小腿上,从膝盖以下直到脚面,密布着暗黑色纹理。但这纹理并非纹身,刺画在皮肤表面,而是像血管一样,分布在表层皮肤之下,竟然天然长成。图案看起来甚是妖娆,直线穿行,曲线缠绕,竟有一种说不出的瑰丽。
见多识广的看守们也不禁心里嘀咕:这都是些什么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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