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森在游戏里厮杀,林爻就躺在床上看他到处杀人越货。眼睛虽然大部分时间盯着屏幕,可有时候也会开小差,这个房间林爻还觉得很新鲜,手痒总想到处翻翻,希望能发现什么新奇的东西或者小秘密。
林爻在床上摸来摸去,结果还真给她摸到个小东西——枕头底下居然有只晶莹剔透的玉戒指。光看外形,林爻还真很喜欢,看色泽,哪怕她不是行家也知道这个如果是真玉,价格就绝对不会低。可是……
“林森,这是哪来的?!”
林森正跟人PK中,头也没回就答道:“家里的。”
“林森!”林爻加强语气,她可是有女朋友任性的特权,“再不说我就走了!”
还剩最后一击,林森手指一离开键盘,他的人物被对方击倒了。
林森叹了口气,回身走到床边,看到林爻手里那只戒指,呆了一下,脸色有点黯然,方才说道:“这是我爸妈的遗物,棉被底下还压着一只玉戒指,跟这个是一对。”
林森的爸妈都是考古学家,林爻从自家那些三姑六婆谈天中知道他们这小镇上有对职业很特殊的夫妻,直到他们出了车祸,她才知道原来那对夫妇就是林森的爸妈。
林爻伸手抱着林森的腰,小女儿似地撒娇,“你别难过,你现在还有我,以后咱们再组建一个家。”
林森其实并不太难过,都过去三年多了,最初的悲伤都化为了寂寞,寂寞在林爻回来的时候也飞走了。他看林爻手里还拿着那只玉戒指,问她:“你喜欢这只戒指?”林爻点点头,这是打心底喜欢的,更何况这还是林森父母的遗物,必须要喜欢!
“喜欢你戴上试试,看合适不?”这戒指的价值不低,父母生前也不止一次在他面前提过它们的神秘,说这是在一个少数民族领主的墓里发现的,因为那次是他们私自探寻所得,加上这对戒指的研究一直处于停顿状态,他们暂时没有把戒指上交。现在,林森更加不可能无私地交公。
林爻略带欢喜地戴上戒指,右手的无名指刚好合适,林爻看着自己的手有些羞涩,林森不懂哪只手指戴戒指会有什么意义,在他看来,电视里的女人只要戴上戒指那就是证明她属于那个男人,所以他也高兴得很,捧起林爻的脸,吧唧一口亲在额头上。
可能是受到戒指的影响,林爻想起大学宿舍同学说起与男朋友的亲吻,突然就大胆起来,主动在林森嘴上亲了一口。这一下就是干柴遇烈火,一发不可收拾。都是青春年少,又是爱火熊熊,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林森抓回主动权,就啃着林爻的嘴唇,柔柔的、软软的,他只感觉到一股火焰包围着他,冲动而热烈……
就在两人都有些把持不住的时候,林森的手机突然响起来,他们之间的那股迷幻的魔咒也被打破了。
林森心中恨不得掐死那个打电话的,面上却还是温和地笑着,温柔地摸了摸林爻的脸颊。他接起电话,语气平静地问:“什么事?”
打电话的是王丽慧,她在电话中的语气非常惊慌,还带有一丝哭腔:“森哥,森哥救命!我在家里,你快来救救我吧!”随后就听到她惊呼一声,挂断了电话。
林森虽然不喜欢王丽慧,但也不见得讨厌,毕竟有个女人给自己免费当保姆,还对自己有着爱慕之心,是男人就免不了有种沾沾自喜之感,前提自然是对方不影响到自己的正常生活。加上王丽慧也算是自己的手下,有难不去救也不符合小混混的道义。
“老婆,你在家等着,我出去一下就回来。”
林爻看林森从床底抽出一把砍刀就要冲出门去,顿时就吓坏了。她一把抱住他的腰,惊慌地问:“你要去哪里?是不是去打架?”
林森也不知道王丽慧到底出了什么事,他只是本能地拿起砍刀准备一场恶战。他转身回抱住林爻,安抚道:“你别担心,我不会有事的。这么多年都打过来了,在这镇上还没有能打过我的,别说一对一,就是一对十我也有信心打赢。”
一对十确实是赢过,但那时他半条命也没了,浑身血淋淋的。林爻初三时下晚自习回家遇到一群小混混,不仅劫财还劫色,幸亏林森路过才救了她,这也是为什么她一个好好学生会有一个混混男友的原因。
“你如果一定要去,那我也去!不过你放心,我会藏好,不给你添麻烦。”说到底,林爻心里还是很担心,刀子无眼,要真有个万一,至少有她还能抱住一点希望,同时,她也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让林森脱离现在的生活。
林森拗不过林爻,只能让她骑上摩托车紧紧抱着自己飞速前进。文山镇地处南方,自林爻有记忆起就从未下过雪,本地的老人也从没见过雪,但今年,林爻总觉得这个气候有点过冷,像是要到0度。
王丽慧住在工作发廊的附近,民建房,格局杂乱,看着有点破破烂烂。林爻自觉地呆在楼下找个角落躲起来,林森一个人跑上楼观察情况。王丽慧的房间亮着灯,但没有听到其他异响。
林森走到四楼敲了敲第一间房门:“王丽慧?”
王丽慧抱着腿坐在床上一直等着,听到林森的声音,立刻跑去开门。看到林森高大的身影,王丽慧突然就抱上去抽泣起来,“森哥,森哥你终于来了,我好害怕!”
要在之前,林森可能挺无所谓的,抱就抱了他一个大男人也不损失什么,但现在林爻回来了,即便再享受别人爱慕的虚荣也不敢拿自己老婆的醋劲赌。林森赶紧推开王丽慧,也不看她那梨花带雨的可怜模样,直接问道:“出了什么事,是有人找你麻烦吗?”
王丽慧对他推开自己还有点怨怼,语气不好地指着床下和厨房的位置,道:“啰,里面都是老鼠,大冬天的还有老鼠,吓死我了。”
林森有种扶额叹气的冲动,女人这种生物也太神奇了,老鼠也怕。转而又想到林爻,要是她也怕老鼠,看到老鼠然后尖叫着往他身上扑,那种感觉想想都觉得很爽。林森走进屋里抽出砍刀,对着床底就是一通乱戳,果然两只消瘦的老鼠从里面蹿了出来。
林森无父无母自己混了三年,什么老鼠蟑螂蛇虫鼠蚁统统都折腾过,老鼠速度虽然快,也快不过林森眼疾手快,手起刀落就是一条命。另一只老鼠胡乱蹿来蹿去,蹿到王丽慧脚下,她立刻就尖叫起来,虽然是晚上八点外面也算人声鼎沸,林森还是觉得耳膜一阵不舒服——女人尖叫起来真不可爱。
小老鼠缩在电脑桌底下,林森拿着撑衣杆戳戳戳,等老鼠一露头就是一刀。厨房的老鼠林森没见到,估计在他打老鼠期间早就从被啃坏的窗户上跑出去了。林森拎起两只死老鼠从窗户外扔下去,一个成功的混混是不会想着“公德心”这个词的。
林森想到还在寒风中等自己的林爻,面色不愉地告诉王丽慧:“下次再遇到这种事情就不要告诉我了,小题大做。我不是你男朋友,没有义务给你清理这些垃圾。”他算是明白了,女人的爱慕只有在消遣时有用,大多时候衍生的是麻烦。
林森急着下楼去看林爻,走得太急差点在过道口撞到人。“你个……你怎么上来了?”还好混蛋没出口,不然就得自抽嘴巴。
林爻从王丽慧抱林森时就在这里站着,一开始心都凉了半截,拥抱、打老鼠,要不是林森最后那句话,她都准备好给他一巴掌然后琼瑶式地哭闹分手了。
林爻闭着嘴巴,脸色阴沉,林森知道她肯定看到了什么,王丽慧那屋子隔音效果不好,又是靠近楼梯,好在他今晚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不然就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骑上车后,林爻故意不搂他的腰,双手握住车身,也不靠着他的背,声音有些冷淡:“很晚了,送我回家。”
林森不敢强行留她,只能依照吩咐把她送回小区,然后就跟望夫石一样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转角处。
独自一人落寞回到家,空荡荡的屋子让林森又被寂寞重新包围。他走进房间,看到林爻躺过的床,也学着她的姿势躺上去。然后,他的手翻开枕头底下的棉被,拿出那只玉戒指套在手上,大小倒是正合适……
而林爻回到家后,心里头虽然还是有些不舒服,但也没刚才那么生气。她不是什么洁癖女也不是圣母白莲花,她只是个普通人。高中的时候她会幻想林森只爱她只跟她一个人好,上了大学她知道外面的诱惑太多,她只希望林森不要在两人还好着的时候出轨。现在林森也不能算出轨,她当然也不会就这样退出,她要是退了摆明是给那个女人机会。哼,想得美!
想到那个社会女青年,林爻觉得自己必须振作,这个事情她看得很清楚,林森充其量就是被动揩油,那个女人才是有意勾引。虽然对方打扮得性感,大冬天也穿着暴露的睡衣,但她也不差,脱了衣服一样要胸有胸要屁股有屁股。
想开了后,林爻稍微放下一直愤怒的情绪,跑到客厅跟爸妈一起看雷剧,还没看一会儿,老妈就发话了,“今天忘记给花浇水了,懒丫头快去。”
懒不也是你们惯出来的。林爻撅着嘴乖乖地去阳台找到浇水壶,盛满水后再跑去阳台浇花。阳台上的三角梅就是在冬天也一直屹立不倒,但今年的天气比往年都要冷,看起来它的情况不怎么好。林爻看着它微微发黄的叶子和蔫蔫的花朵,不由伸手去摸了摸,“天气虽然冷了点,好歹你们也是坚挺过几年的,今年也要坚挺住啊!”再看着另一边精神奕奕的仙人掌,林爻随便淋了点水,润润它的土壤就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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