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晚宴十分重要而且是极其庄严的,如果自己表现好一些,皇上高兴了,兴许不会太为难父亲和哥哥。芭蕾舞虽是自己最为擅长的,但是在这样的时代,有些冒险了。她记起来有一年看过杨丽萍跳的孔雀舞,十分艳羡,自己也学了好一阵子,说不上十分相像,七八分还是有的,足以应付今天的场合。
“有没有孔雀图案的衣服?”花不语问身边的宫女。
“姑娘稍等。”陪在身旁的教坊使福身,走开。过了一会儿便拿了件蓝色裙子来,教坊使将裙子在花不语面前抖开,裙子从上至下绣成孔雀图案,下摆是一条条孔雀羽毛的纹路,金丝线闪闪发亮,加上极佳的垂坠感,真真是美绝。
她对着裙子愣了许久才回过神来,急忙从教坊使手上接过裙子,“谢了!”便匆匆走开。
她踏着轻快的舞步在大殿中央旋转,旋转,仰起头,一手提起裙边,一手做出孔雀的形状,细长灵动的手臂;柔软婀娜的腰肢;飞旋的华丽裙摆;精美高贵的头饰,舞动中的离若渐渐成了一只体态轻盈的孔雀,旋转,飞扬……
众人仿佛看见百花丛中,一只“孔雀”在细细梳妆,时而啄啄鲜艳的羽毛,时而坐在草丛中休息,周围安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安详柔和,伴随着花不语柔韧的舞姿,使人心旷神怡。宽大的裙子铺成了一个圆,她低着头,纤细的手臂颤动着,一直传到指尖,妙不可言…….忽而,又是一阵急速的旋转,花不语一点一点下蹲,身子呈“s”形,那种说不出的美挥之不去。孔雀的一次眨眼,一丝笑意都被花不语表现得淋漓尽致。那是一种别具一格、典雅的美,令人窒息……
由于没有舞伴,花不语只表演了前半段。
在场的人无不被花不语的舞步惊艳,赞赏不已。
舞毕,花不语跪地做福,“奴婢献丑了。”
皇上的眼睛里流露出赞赏,他十分高兴地笑道:“此舞前所未见,舞姿美妙绝伦。花谷主教养如此超凡脱俗的女儿,也是用心良苦。”
众人皆是点头赞叹。
花弄月半是惊羡半是惊讶,他还是头一次看花不语跳舞,他一直只知道她是极通音律的。
洛瞬息则微眯着眼,脸上的神情全无变化,内心却暗流涌动。
花继祖坐着抱拳道:“皇上过奖,小女也只有这一丁点儿长处罢了。”
二皇子早在一边看呆了神,这会子听见花继祖的话,忙接过话茬,“有这一点长处便了不得了,若再有什么特别之处,教这许多人如何立足?”
花不语正恼他给自己带来麻烦,引起不必要的关注,回道:“这舞艺再好不足以谋生存,与他人能否立足何干?”
她这话一出,堵得二皇子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他总不能说那些歌舞极佳的女子在外献艺可以博得许多人慕名前去观看从而赚取银子,那岂不是拿她与坊间歌女、舞女做比较,辱了她尊严。
皇上眸光微动,只静静地观察他们。
这时,旁桌的玉罗公主开口了,她看上去不过十四、五岁的样子,脸上挂着甜美的笑容,声音带着稚气,脆生生地说道:“我看这位姐姐跳得确实极好,我正想学习舞蹈,不如姐姐做我老师可好?”
当然不好!花不语在心里回答,我可不想与你们洛义弋皇室的人有什么牵扯,离得越远越好。
“抱歉,可能要令公主失望了,奴婢习惯了蝴蝶谷自由自在的生活,性格向来不拘,实在配不上做公主的老师,恕难从命!”花不语镇定自若道。
玉罗公主撅着嘴一脸失望,又不忍苛责勉强这个犹如仙子般的姐姐,只好不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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