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回了宫,自觉去见了皇上。他虽然性格懒散,但不笨。花继祖受伤之时正是他临危受命之际,皇上生性多疑,必然会猜忌此事真假,让二皇子去探望,一来是尽君臣之礼、郎婿之情;二来是借他之名探听虚实。
皇上正在批阅奏折,公公通报二皇子觐见也未抬起头来,待听见二皇子的脚步声,方才不咸不淡地问了句:“回来了?花都督伤情如何?”
埋首伏案里的男人正值知天命之年,威风凛凛却丝毫不显一丝老态,任谁都不敢有一丝的非分之想,就连一向不拘的二皇子都自觉收敛了不少。
他在离皇上有一定距离的位置上站着,老老实实地回答:“儿臣去看过了,花都督伤得不轻,据说是早有预谋的,此前他带家人来京赴任之时也曾遭黑衣人行刺。不过不语说当时是个女人,行刺对象是不语。”
说完,他抬起头看了一眼皇上,皇上仍旧头也不抬地看着手里的奏折,他于是接着说道:“这次行刺者是个男的,这两次行刺的目的似乎都很明确。父皇,儿臣认为这肯定不是什么简单的江湖恩怨,您说会不会是情仇?”
皇上一听,抬起眼扫了他一眼,冷哼一声,“你当全天下的人都跟你一样整天只晓得风花雪月?”
二皇子不以为然,极力争辩,“不然儿臣实在想不通原因,您看女刺客行刺不语,男刺客行刺花都督,这不明显是为一个‘情’字吗?一定是花都督年轻时辜负过那个女刺客,娶了不语的娘,那女刺客因爱生恨耿耿于怀,寻到机会便要杀了不语;那男刺客又喜欢那女刺客,嫉妒和痛恨花都督,因此趁花弄月不在,又找了这个当口杀他,顺便让人猜疑他这是在演苦肉戏……”
“好了!”一向不动声色的皇上实在忍不住出声制止二皇子的天马行空,“胡言乱语,没个正经!”
二皇子立即收回飘浮的思绪,一副老实巴交的样子,垂首站着,哀怨地叹了口气,说道:“就是可怜了不语,这三番两次的,日子怎能安生?”
皇上瞪了他一眼,“朕许你二人婚约,是你自己说为母守孝,不宜婚娶的。怎么?后悔了?”
二皇子哭丧着脸说道:“儿臣就是心疼不语,花都督伤得确实也挺重,他是朝廷重臣,您才刚命他与皇叔带军出征,这一来……”
“行了!”皇上再次打断他,“你别在朕这里装样子了,朕还不知道你,你什么时候这么关心国家大事了。你放心,我不会因为此事亏待了你未来岳父。”
二皇子一听,高兴不已,他立即拱手作揖叩谢父皇。
皇上鄙夷地轻斥道:“你可真有出息!”
二皇子“嘿嘿”一笑,父皇开口做了保证,他也就放心了。
老二是性格耿直,又是性情中人,他说花继祖是真受伤,那就假不了。那些看似怪诞的分析也不无道理,花继祖是一代武林豪杰,难免在外头欠下点风流债。他跟自己说的那一大通无非是想维护花不语,这孩子,也就这点心思。
皇上摆了摆手,“下去吧!”
“是,儿臣告退。”二皇子公谨地作礼,缓缓退下。
花弄月果真如花继祖所料,在天黑之前赶了回来。
皇上暗中派人调查花弄月回程时间,确是花府出事之后,他了然地点了点头。
一路奔波,花弄月衣衫略显凌乱,加上担心和着急,整个人看上去疲惫不堪,一回到家,水都没顾上喝一口,急匆匆地直奔花继祖房间。
玲珑通报说少主来了,花不语连忙起身,许是动作太快,这一起,脑袋猛的一沉,如针扎般的刺痛,接着只觉眼前一黑,好在又及时恢复如常。
花弄月刚走到门口便看见这一幕,快步走上前,扶住花不语。
四目相对,两个人皆是双眼猩红,面容憔悴。
花弄月内心五味杂陈,半晌才说出一句话来,“辛苦你了,爹伤势如何?”
花不语宽慰道:“请了京城最好的大夫,用了最好的药,现在已经好多了。大夫说,爹身强体壮恢复力强,只需按照他的吩咐尽心照料,只需个把月的时间,保准恢复如常。”
花弄月听完,心里稍安,看了一眼花继祖,问道:“爹一直没醒过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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