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语的看家本领是什么?哎!他们怎么没想到呢!
他们飞快地追上那两名男子,打算跟着他们过去。
约摸一盏茶的功夫便看见一家青瓦红墙的盖的大院子,里面传来歌舞升平的声音。
二皇子站在门外,突然心生彷徨犹疑。
既然称为坊,自然不同于怡红院这等低俗场所,里面也都是卖艺不卖身的雅妓,可一想到也许不语此刻正在里面为来往客人献歌献舞,他便油然生出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霍悦城倒是没想那么多,他焦急地往里走,发觉二皇子没跟上来,回头喊了一声:“快一点,说不定不语就在里面!”
二皇子回过神来,快步跟了上去。
大厅里五名女子舞步时缓时,身形妖娆多姿,长袖飘飘洒洒地在空中舞动。
他们站在门口,一时难以看清楚她们的脸。
这时,乐坊的伙计过来请他们入座。今儿客人不多,他们得以入座台下第三排中间的位置。
察觉到又有客人前来,花不语下意识地抬起头,眼神越过前排的一众乐手瞥了一眼对面观众席上准备入座的身影。
她眸色一沉,猛然大惊,来不及细想,她慌乱地低下头,却再也不能心无旁骛地抚琴。
她的心飞快地跳着。
他们怎么会在这儿?她想,悦城怎么也来了?难道他们是专程来找自己的?
她说不出是高兴还是难过,眼下父亲被贬,正招兵买马要与朝廷对抗,他们一个是当朝二皇子,一个是朝廷重臣家的公子,自己若是被他们找到,局势必然更加复杂。
霍悦城和二皇子的眼神紧紧追着好不容易露出半边脸的舞女身上,可惜一眨眼的功夫,她们又转身与另外的舞女错位开来,偏偏她们身高与身形都极为相似,加上长袖的遮挡,一时半会儿还真是难以辨认。
好在,她们没多久就跳完了,她们停下舞步,一字排开,微微颔首对台下客人微笑。
二皇子心里尤为紧张,目不转睛地从他们脸上一一扫过。
她们之中,并无花不语。
他的心情瞬间跌落谷底。
霍悦城也是面如死灰,他难过地对二皇子说道:“不是她。”
舒心倒是并不怎么上心,毕竟只是一个与她毫无关系也并不相识之人。台上一个个光鲜亮丽、明艳动人的年轻女子令她既惊讶又羡慕,她们还在跳舞的时候,她就在幻想如果台上一人是自己那该多好!
她内心压抑不住的兴奋,一双眼睛对着台上瞄来瞄去,还有舞女们身后的乐手,一个个凝神屏气、全神贯注地抚弄手里的乐器,传出来的曲调真是好听极了,连她一个门外汉都陶醉其中。
这时,坐在第一排中间位置的几名富商又点了新的舞曲,走神中的花不语丝毫没有听见他们说了什么,直到她右手旁边的吹笙手用手肘捅了她一下,她才猛然回过神来,侧耳一听,才发觉这会子已换了一首曲子,正是她创作的曲子,而舞蹈则是付华裳根据这首曲子亲自量身打造的。
这首新的舞曲一演示便获得了大家的一致好评,甚至在长陵产生了轰动。
那几名富商来此之前想必是打听过的,熟门熟路的点的全是他们的招牌节目。
霍悦城颓丧着脸,他不像二皇子,本就通晓音律,这会儿没找到花不语,他是一刻也呆不下去,拉着二皇子便要走。
而通晓音律的二皇子一听这首曲子,内心莫名有一种振动,曲子优美,悲伤中透着一丝喜悦,这首曲子耳生,他从前未曾听过。
他想起了花不语,花不语跳的舞蹈都是他前所未见的。
他情不自禁伸长脖子往舞女们身后的乐手台上张望。
乐手很多,分了三组错落有致地排坐开,舞女在宽大的台上跳来跳去,只稍稍看得清前排乐手的样貌。
他吃力地向后排的位置眺望。
忽然,舒心一阵激烈地咳嗽。
二皇子瞬间拉回心神,目光转移到舒心身上,见她咳得面色绯红,十分难受的样子,担忧地问:“你还好吗?”突然想起来什么,他皱着眉说道:“昨天你也是这般不停地咳,是不是伤口还没好又引起别的毛病来了?”
然而,舒心这一次咳嗽比昨日更加猛烈,她不断地用力咳嗽,感觉心肺都要咳出来,没有精力回答他的问题。
霍悦城空洞的眼神稍稍有了焦点,漫不经心地问了句:“这姑娘有病在身?”
舒心吃力地摆了摆手,仍是不停地咳嗽。
Copyright 2021宝石小说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