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宝石小说>都市言情>裸爱伤逝> 第一章 年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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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年少(1 / 2)

北方的天亮的很迟,过了中秋节以后。

弥漫起来的晨雾在缓慢地上升,仰着远处灯光的时候会很鲜明。

北斗七星——那个亘故不变的勺被渐渐亮起来的红光一点一点的吞噬,然后消失在深蓝的天空里。

气温在飞快的下降,路边胡乱堆放着的玉米秸秆上是些许白白的霜。

白杨树的叶子几乎已经落尽,其它植物的叶子也在迅速地变换着颜色,由黄到红再到黑,然后凋零,滑落枝头。

远处是高高的水塔,它是这儿最高的建筑物了。夜以继日地提供着镇上所有人的用水,方圆百里都能看见它。受尽北方寒风吹打后已经布满灰尘的它脱掉了最初的白色衣服换上了让人感到有些肮脏的黑色污点,可是它依然伫立在那。伫立在人们一抬头的眼前。或许它也明白“上善若水,水善利而万物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居善地,心善渊,与善仁,言善信,正善治,事善能,夫唯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的道理。

2

“山丹丹的那个开花红个艳艳哟”镇上公社的喇叭开始跟往常一样曲调的晨铃。公路两边是一棵棵挺拔的白杨树,落尽叶子后只剩下白白的枝干,经过整晚冷空气的下沉后似乎被水洗过一样的白皙。洛皓背起书包,把车子踩的飞快,到大槐树下是时候停了下来。转头望向遥远的背后,没人,他把左手从背带间抽离,将书包滑到胸前,从里面掏出课本开始朗读“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都门怅饮无绪,留恋处,兰州催发”。

“昨夜风疏雨骤,浓睡不消残酒,试问卷帘人,却道海棠依旧,知否?知否?应是疯子乱吼”琳琳从后面赶上来声音高过洛皓。

“你又篡改词了,李易安要是知道你这样,也能给气的活过来”他一边笑着对她说一边从书包里掏出来两个有茶杯盖那么大的深红色的月饼递给她。

伸手接过的时候她说,你该不会是特意留给我的吧?他吧眼神望向遥远处那高高的水塔说,你有那点好的值得我这样做,篡词吗?你知道我不爱吃甜的,这是前天晚上我妈说是过节必须得吃硬塞给我的,我本来是打算给我家那可爱的大花猫的,可后来想起你爱吃甜的,这不才留给你,这也算是保护祖国花朵为人民服务吧。或许是因为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字的缘故,所以他说完后就大口的喘气。

他虽然不爱吃甜的,但也没到一点都不吃的地步。他想起那晚母亲拆开包装后,他分明看见母亲多给了他两块,于是就硬说自己平时不爱吃甜的妈你又不是不知道,所以就分别给了父母。剩下的两块总不能自己吃一块,给琳琳留一块吧,好事总得成双吧。

琳琳把一块装进书包,另一块则分成两份,小的那半给他。她说,你不爱吃甜的就少吃点吧。他伸手接过来不做任何推辞。她说,原来我还没有一只猫有影响力。他把眼睛眯成一条缝说,瞧丫说的那么悬乎,事实证明是你最后尝到了甜,所以你比猫更可爱,你不觉得连李易安都给弄活过来的你还有什么是你不能做的。

她突然感觉心里温暖了一下。“呵呵,呵呵”她轻轻地笑了两声,甜甜的声音在刚亮的公路边显得格外清脆,他觉得比夏天的蝉鸣还悦耳。她把手伸进书包李摸索了几下,然后掏出来两个很黑的鸡蛋给他说,尝尝,本小姐亲手做的。

“瞧瞧,刚说你什么来着,连鸡蛋丫都给做的比黑旋风还黑,也不知道是怎么做的”他接鸡蛋的时候说。

骑上车,双行。远处的雾气被渐渐的冲破后前面的景象就愈加清晰,迎面的冷风是刺脸的,顺着飞扬的头发向后急速呼去。

她说,我把鸡蛋放在砂锅李用清水煮十分钟,然后再取出来,往水里放上茶叶,再加点盐,把鸡蛋磕破几道细纹再放进去,然后把炉盖封半,用温火煮了一个晚上,鸡蛋就成了这副嘴脸了。

3

早读是八点下,中间有十五分钟的时间供学生打水和吃早餐。琳琳想起来有一道化学题还不会做就向洛皓的教室走去,刚要进门的时候却看见洛皓把两个黑色的鸡蛋递给凌雪,她没有做任何推辞就接了过去,一切都显得是那么的理所应当,就像自己接过洛皓手中的月饼一样毫不见外。

深秋的天气似乎越来越凉,琳琳感到鼻子有点酸,就转身回教室,用纸巾使劲地擦了擦鼻涕。她啃掉那最后一块月饼,感觉很甜,甚至比秋天地里红透了的柿子还甜。一直甜到心底。

“你从那弄的鸡蛋,怎么这么的非主流呢?”凌雪伸手接过鸡蛋坐下来对洛皓说。他说,我妈做的,味道怎么样。她的指甲很长,这样更容易给鸡蛋剥皮,咬下一口后对他说,很好吃,瞧你妈这手艺,都能上街摆摊了,我想生意一定会很火。

趁她吃鸡蛋的时候,他仔细观察她眼角的变化。她的手指很白,也很长,头发乱得长短不一,整个眼球肿得红红的。

昨晚没睡好吗,他问她。她听见他的声音,一直是那么的温和而平静。“没什么,就是半夜睡不着一个人跑桥边挤眼泪去了”她说。他静静地看着她眼神突然变得严肃起来,她看见他严肃的样子就对他说,没什么大事,就是我妈她。。。。。。话没说完她就把头转向窗外望向高高的水塔,没有了语言,看不到脸上是什么表情。

或许是上课太认真了,也或许是高中的最后一个学期太紧张了。放学的时候,洛皓才发现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下起了大雨。他想起凌雪单薄的校服,天气有这么凉,要是淋了雨指不定会出什么事,其实也出不了什么大事,顶大就是感冒两天不来上课而已,可是他不想一天看不见她。于是赶紧拿出课桌兜里的备用雨伞向门口匆匆的跑去。

因为雨下的太大了,所以所有人的车子仍旧停在校园的东南角。琳琳站在校门口对面精品店的屋檐下,她在等他。然后她就看见洛皓把已经撑开了的雨伞递给了凌雪,她伸手接过后,转身就走,眼神里似乎没有一点温暖,就跟冰冷的天气一样,她想她不能说凌雪什么,因为液化是吸热的,所有的东西都在降温,也包括凌雪那红肿的眼睛。

看见洛皓过来,琳琳赶紧进去精品店花了两块钱给他买了一张简单的塑料纸准备当雨披用。走出店门刚好撞上洛皓,他的头发被雨水打湿,顺着耳朵的两边紧紧地贴在脸上。他说,我忘了带伞了,我早上来没带钱,你有钱吗我得买把雨伞。她微笑着说,早知道你没带伞了,但是我也就两块钱,所以你只能用这个了说着反手扬起白色而透明的塑料纸。他接过来没有推让,也没有嫌弃,更没有说钱以后再还你之类的话。

他把两角从脖子后绕过来紧紧地系在一起,然后他对她说,瞧瞧,我的白色风衣,帅不帅,就跟西门吹雪的黑风毡一样,就是颜色不一样。她给他找了一个塑料袋,他就像小孩子一样任凭她把它套在自己的头上。她说,要是不带着,你就是西门吹雪,回头也给你变西门水鸡。

因为前些日子的天气很干燥,所以经过这场雨的冲刷后到处都变得灰蒙蒙的。公路两旁依然是一排排整齐的白杨树,再往后就是大片的苹果树园子,落掉的叶子已经腐烂,挂在枝头的不是被虫子叮得千疮百孔就是被风剪成一丝一丝的。那些挂满了柿子的树也只能在雾里浮出一团浅浅的黄色轮郭来。

他觉得自己很渺小。琳琳外面穿着一身黑色的运动服,里面是自个织的粉红色毛衣。一米七的个子显得很高挑,用橡皮筋扎起来的头发一直垂到背后,走路的时候总会一闪一闪的,整个然看上去除了漂亮就剩下精神。

他把声音尽量的压低,努力地调节着声带的频率,尽可能地用绵羊声唱别人的歌“一个人的时候,不是不想你,一个人的时候,只是怕想你,想你的时候,如果下起了雨,也会学你把伞丢到一边,。。。。。。

“今天怎么不鼓掌了,很跑调吗”他说。

“不是,我在想该怎样去形容眼前的这景象。”

“想好了吗”

“好了,没有什么是本小姐不能做的,你丫就洗耳恭听吧”,她说。

他取下头套,把手指伸进耳朵里掏了掏,说,小姐,我耳朵洗好了,您可以说了吧。

她看着他的动作,笑这说:路堤平,房屋渺

白杨齐齐

雨后江天晓

独有庚郎年最少

上天下地皆雨潦

薄云浓雾相缠绕

自古华山一条道

读书最重要

堪怨儿女

不惜上学好

只恨不起早

落尽秋叶冬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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