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你从军之日,已有三年未曾回过家门,如今孩儿已两周有余,却还不知自己父亲为谁,虽然常有书信相往,也难解家人思念之情。
老母亲每每念到你,便是黯然落泪,如今老父身体染疾,常思念你能回来看一眼。
总见别人家团员安乐,常思夫君早归,为妻不求腾达,但愿一家和美。
你总说自己侍人不察,主上行事不够磊落,然而又不能另投他主,说忠臣不易二主,为此苦闷。但为妻却认为,大丈夫行事,但求问心无愧则已。又何需强持。
近闻外族入侵,军旅之中不可贪功,求个平安便可。
听得军中纪律甚严,望夫谨言慎行,莫要落人口舌,不久母亲寿诞,希望夫君能回家一探。其余皆勿需挂念。
寥寥数笔,已罄书纸,碎言至此,搁笔。
妻敬上
小穆呆呆地看着这张写满思念的家书,无言以对,愚忠的痴人。。。。
盼不到夫归的妻子,见不到最后一面的老父,至尽不曾谋面的孩子。。甚至不及给母亲祝一下寿。。。图昆。。。你到底是为何坚持如此。。。小穆轻轻闭上眼睛,努力想将之挥去。
可心头的烦躁越来越不安,血红的眼睛悄然张开,脸上痛苦地扭曲着,口中喃喃自语:“毫无价值的忠诚,是恣意挥霍的摇篮,毫无价值的牺牲,是最为愚蠢的施舍。修罗的信念,是将这一切变为最纯粹的杀戮,所有的牺牲将发挥它最大的价值。。。哈哈哈哈,杀,惟有血。。。才是修罗的本色。。。杀人。。。。人杀。。。。哈哈。。。哈哈。。。血。。。修罗的价值。。。。。我是修罗。。。。。人间的修罗。。。。哈哈。。。哈哈。。。。啊。。。。。”陷入疯狂的小穆挥舞着镰刀,当空斩下。。。
老牛老远地就看见塔耶斯娜抱着耳朵蹲在地上不停地颤抖,周围的哀号让她几近崩溃,此刻看见远处行来的老牛如揪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飞快地冲上去躲到老牛身后:“喂。。。把他拖走,我们先回去吧。”
“恩?”老牛傻愣愣地看着地上躺着的人,怎么这么眼熟呢,瞧瞧:“咦?这不是腾诺吗?怎么了?死了?”
“哪来那么多废话?快点拖着走人。”
“怎么就死了呢?他怎么就能死了呢?”老牛歪着头努力地思考着,完全不在乎周围大片的死尸。
“你有完没完哪。”塔耶斯娜照着老牛屁股就一脚踹过去:“你不走我可走了啊,不过你记着,那小子交代的要看好这个人,要是有什么闪失,你顶着啊,哦还有,别说我没告诉过你,这个地方的血,不要碰,都是剧毒。”塔耶斯娜说着就想挪步开溜。
老牛猛地一回头:“哎?穆呢?还有特林呢?他老子死了他人跑哪儿去了?”
“。。。。。你。。。”塔耶斯娜刚想说些什么,脑袋突然一沉,裂开似的疼:“啊。。。。头。。。。好痛。。。。”
“喂?你。。。你怎么搞的?喂。。。”老牛担心地看着塔耶斯娜。
然而接下来的塔耶斯娜便没了动静,就象石雕似的傻站着,甚至连捂着头的姿势都没变。
“喂。。。。你。。。你不要吓我啊。。。我可不怕你的啊。。。”老牛有点慌张地看着眼前的塔耶斯娜。
许久之后,只听塔耶斯娜嘴里轻轻的叹出一声:“哎。。。。。呀。。。。累死我了。。。。”
抬头看着老牛,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一闪一闪地眨动着:“喂。。。。这么订着我看干什么?不认识我了?我红绫啊。。。恩?这是什么地方。。。唔。。。好重的血腥味。。。咦?那个人??。。。父亲??父亲。。。。”刚刚从沉睡中醒来的红绫,飞扑过去,被老牛一把拉住:“喂。。。你疯了,那些血上有剧毒。”
“父亲。。。。父亲。。。怎么会这样?怎么会?文修呢?。。。啊?。。。你说啊。。。文修呢?。。。”红绫失声地痛哭着,拽着老牛不停地拉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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